牧九被火焰吞沒。

那漆黑的火不斷灼蝕他,燒灼肌膚,熔腐血肉。皮質下漆黑的物質和火焰交融,撕咬,啃食。永恆羅盤閃爍又黯淡,最後徹底熄滅。可那漆黑蠕蟲佔了上風,露出森然的獠牙,將火焰一點一點吞進肚子裡。

那火焰逐漸熄滅,被吞噬殆盡。

“不可能……”

‘暮王’剝離的人面憑藉無數附肢站立,那張枯萎扭曲的面孔露出驚悚的表情。這位統御群山峻嶺的偽神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那陰森的毒蟲比祂更加汙穢!

“何、何等的褻瀆……”祂呢喃道。

祂引以為傲的主之力,代表萬物終極的「終末」的力量,竟然像小零食般被吞噬下去。怪不得面前的人類口出狂言,妄圖以五階的卑微實力挑戰「星璇」……

不。

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他是一個怪物,一個真正的怪物!

他只是披著人類的皮囊……

“汝究竟是何物……”‘暮王’忍不住問道。

牧九一怔,露出惡劣的笑容,開口說:“哼,只是個路過的準鴻蒙守護者罷了,你給我記好了!”

“醜陋之物,即便主之力對汝無用,即便吾被汝等人類的強者重創,即便跌落「星璇」,汝,也遠遠不是吾之敵手,”‘暮王’冷笑一聲,傲慢地說。

祂不再釋放湮滅的力量,而是張開了身負的骨翼。

那骨翼的翼展遮天蔽日,左右綿延上千米,將天空都籠罩下來。泛白的日光被遮擋,只能從骨架和觸鬚的縫隙間投射而下,照出來一束束單薄的微光。

牧九眼神一凝,立刻在身後召喚出魔改版熾天覆七重圓環,一層層紫色圓環如花苞盛放,綻放出如夢似幻的迷人幽光。緊接著,他又接連模擬出好幾個有召喚物的技能,甚至順手將亡靈蛟龍和比蒙巨獸喚了出來。

剎那間,他的身後浮現出漫山遍野的光環!

“吼!!!!”

亡靈蛟龍仰天怒吼,嘶啞的龍吟震耳欲聾。

“吼!!!!”

亡靈比蒙巨獸不甘示弱,把口水噴在了蛟龍臉上。

兩個數十米高的巨型怪物扭打起來。

“?”

牧九無語凝噎,“別打了,強敵在前,你們怎麼還在那搞內部鬥爭?要打就回亡靈空間打。”

“這就是汝之依仗?”

‘暮王’輕蔑地說,那張歪著下顎,長了好幾只腿的臉怎麼看怎麼欠揍,“真是……不堪一擊!”

骨翼猛地拍下,掀起一百八十級狂風!

牧九將白霞罰插進土壤,那劍鋒輕易洞穿了失去能量的粒子,固定在深深的泥土裡。接著又是透明的冰晶在他周身凝結,使他徹底變成了一個‘冰人’。

狂風呼嘯而來!

“?”

亡靈比蒙巨獸被吹飛出去,在空中消散。

熾天覆七重圓環像堆狗盤,被吹得七零八落。

亡靈蛟龍逆風而行。他擁有飛行的能力,且大半都是憑肉身力量達到七階,‘暮王’若是不用「終末」的力量,光是製造颶風,對它來說不過是吹個風扇。

下一秒,蛟龍被黑色顆粒擦了一下……

“……”

牧九腳下的冰層出現裂紋。

然後越來越大……

‘暮王’是「終末」的行者,祂的軀體自然流轉著湮滅的力量,祂軀幹上不斷開合的嘴,嘴中吐出的黑色顆粒就是最大的證明。此刻,即便是祂翅膀一扇,捲起的亂世颶風裡,也夾雜著來自「終末」的氣息!

絕對零度。

竟然被‘湮滅’的力量腐蝕了!

“手搓的神器還是不如真正的神器啊……”

牧九嘆了口氣。

他身上的冰層已經支離破碎,只剩下掌間的白霞罰還在苦苦堅持。可大地也開始破碎起來,白霞罰結界能剝奪粒子的動能,卻無法阻止氣場的流動。那些流動的黑色顆粒奈何不了牧九,卻是世間萬物的毒藥。

只能解除領域了,他心說。

絕對零度的領域是以白霞罰為媒介,以牧九為核心存在的,換言之,他到哪裡,絕對零度就到哪裡。一旦他被吹向九團的根據地,那裡的所有人都會死。

九團可沒有「星璇」。

“真不甘心……”牧九嘆了口氣。

他沒有‘敗’。

他其實很難‘敗’。

他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暮王’說得不錯。

牧九免疫了湮滅,卻仍戰勝不了祂。從五階到「星璇」的距離,比大地和天空更遠。他能用奇蹟鑄造的絕對零度擊潰八階,可距離那遼廣天空還是太遠。

他和‘暮王’的戰鬥毫無意義。

歸根結底,就是個套娃遊戲。【奇蹟於你】勝過了祂的軀殼,永恆羅盤戰勝了祂的信仰,可真正奠定戰局的絕對零度,卻在那黑色顆粒的狂風中搖搖欲墜。

一但解除領域,被強行降低的溫度會迅速回暖。

那些詭物就會進來……

……

……

“如果,有奇蹟的話……”

……

……

突然!

一把金色的長劍虛影從天際斬下!

那虛影竟比‘暮王’更加龐大,直入雲霄,刺破了無垠的天穹,抵達視線的終極!它斬落時,迷霧中響起海妖的歌聲,大地吟詠深奧的經文,連雲都在舞蹈。

牧九瞪大眼睛,看著那璀璨的極光!

咚!

一道鐘聲響起,演奏起黃昏的頌歌。

長劍虛影輕易撕碎了‘暮王’的左翼,幾乎剎那又斬去了祂的右翼,巨大的骨翼墜落在丹霞山,卻又被金色的雲彩接住,沒有對山體造成任何傷害。

“人類!!!”‘暮王’暴怒地嘶吼。

在祂身後,站著一個“人”。

說人或許不準確,因為那只是個虛影。巨大的人形屹立於蒼天,通體金色,用雷霆雙眸看著‘暮王’,那眸子裡沒有任何憤怒,只有無盡的憐憫和悲哀。

“法道神相……”

朱未明呢喃,臉上逐漸爬滿喜色,“是參謀長!參謀長回來了!終於,牧九小同志不用孤軍奮戰了!”

“呃,參謀長出馬,沒牧兄弟啥事兒了啊。”

張大炮不解風情地說。

“你小子,就你話多是吧?”李天成笑罵道。

虛空中,一道人影踏來。

他衣著樸素,穿著古樸的布衣,戴著一頂黑色的烏紗帽,手上並未拿劍,而是捧著一個金色的算盤。

他踏出一步,卻是瞬間來到牧九身邊。

「縮地」?

不。

是更加高階的技巧!

“牧九,你很棒!你比你母親描述得更棒!”

他對牧九一頓猛誇,“我和你父母曾經是戰友,如今也是同僚,我叫錢懷真,你也可以叫我錢叔。”

“我不在的時候,真是難為你了。”

他看著漫山遍野的詭物屍骸,由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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