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金猛來到更衣室,找到自已的衣櫃,將制服脫去,整齊疊好,放進櫃子。

然後他換上了西服,對照著鏡子仔細梳理服飾的每一道褶皺,發現有三處,布料凹陷了下去。

這是絕不能允許的失誤!

他耐心地將西服脫下,拿出熨斗,從每個部位的縫線開始推平,直到這件深黑色西服的線條柔順的像情人的髮絲。

貞金猛才滿意地再次穿上,調整領帶。

但似乎還缺少了什麼?他貼近鏡子看唇上的絨毛,乾淨得似初生的嬰兒;兩鬢的頭髮,也維持在耳尖之上。

還少了什麼呢?想起來了!

他從褲袋摸索著,拿出一小瓶空氣清新劑,對著全身噴了一遍。

這下應該齊全了。

貞金猛正沉醉於自已的打扮。鏡子裡,忽然出現一隻手拍向他的肩膀,眼看剛才的形象整理工作要功虧一簣,他連忙閃避。

那隻手拍空,貞金猛鬆了一口氣。

“貞大哥,打扮得這麼整潔帥氣,今晚要去約會啊?”手的主人說道,是剛入職的年輕新人,這個時候來是換班的,他不修邊幅的形象讓貞金猛感到不適。

貞金猛抓住新人的手,看著他指甲縫裡的黑垢直皺眉。他仔細從頭到腳打量新人一番,提出了漫長的建議,最後說道:“……還有你的襯衫要扎進褲子。現在這種形象,讓領導看見了怎麼辦?”

“一個月就領這麼點工資。又不是去走秀。”新人嘟嘟囔囔著。

“那是你不懂的抓住機會!”貞金猛批評道:“如果你常看書,就應該知道,領導們常常便裝出行,裝作普通人考察工作。如果他們看到是我,憑藉著我認真的態度,肯定就會受到提拔;可要是看到你是這個形象,嘖嘖嘖。”

“貞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聽說你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連個保安大隊長也沒當上。”

聽了這話,貞金猛頹唐不安起來,臉色漲得通紅。“只是時運不佳,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拋下這句就逃離了大樓。

樂觀積極的貞金猛也常常思考為什麼沒被提拔,他的工作表現確實稱得上優異。

能想到的幾點無非是:時運不佳,每次完成工作和任務時,領導沒能看到表現;其他員工對於安保工作的繁瑣流程不滿,間接導致自已收到很多投訴;領導全知全能,發現自已在小細節的處理失誤,讓他在基層繼續沉澱歷練;還有今天下午那個找事的臭小子,導致安保工作出現漏洞。

總而言之,對於沒能當上保安大隊長,貞金猛能找到很多問題,也會去反思改進,但唯獨不會去怪罪管理自已和分配任務的上級。

不得不說,他這種人其實也十分可愛。

今天或許是貞金猛平凡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夜晚,他從朋友的渠道得知法務省大臣正住院。或許藉此機會跳槽去公安監察廳,能改變他這一眼看到盡頭的職業生涯。

於是貞金猛花了一筆不小的費用預定今晚的會面。他開啟手機,看向備忘錄上記著的地址:“民康診療所,11號病房。”

貞金猛從琳琅滿目的商品街出來,提著兩大袋禮物,右手盒裝的清酒更是花費了整整一年的積蓄。

挑選禮物時,他問店家送病人酒是不是不太好。

店家當時的回覆是,“沒事,送病人酒也是常有的事,哪怕生病期間不能沾酒水,也可以等痊癒那天用做慶賀。更何況我們清酒可是歷史悠久,傳承了二十八代,所用的酒米更是四種稻雜交培育出來的獨特風味,就算收藏也是頗具價值……”

貞金猛心想:哪怕大臣沒能把他領進公安監察廳,藉著這個機會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以後多條門路也不錯。

他心一橫,刷了卡。

現在貞金猛對著11號病房門面壁,琢磨著該如何對話。

有人來到旁邊,問道:“能不能讓下。”

貞金猛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憤怒油然而生,他轉身一看,果然是下午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但很快,一盆涼水澆熄了怒火,他謹慎地問道:“你也是來11號病房的?”

東野朝陽回答道:“嗯,裡面住著我親人。”

貞金猛呼吸急促,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他仔細端詳這個被傷腫遮掩住的青年,他身材精健,面板麥黃,很有行動派的風格,而眉宇間的鋒芒更是法務省才獨有的氣質。

何況這小子下午只是否認和董事長有關係,他是法務省大臣的親戚,也是自已絕對惹不起的物件。

貞金猛深呼吸,把禮物放在地上,連忙鞠躬道歉:“下午的事情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東野朝陽實在不理解狀況,但還是禮貌地扶他,“沒關係,我都不在意了。”

在東野朝陽誠懇地相勸三次後,貞金猛才覺得自已的罪惡得到了原諒。

兩人進了病房,東野朝陽朝媽媽那邊走去,而提著禮物的貞金猛,看著另一張病床上滿面紅腫的法務省大臣發愣。

他實在沒想到病房裡有兩個床位。

“那個誰?把門關一下,外面通道太吵了。還有你們這幾個,說話聲音能不能小一點,老身我心臟不好。”

貞金猛聽到吩咐後連忙執行,他關上門,整理好僵硬的表情,擺出了職業微笑走到法務省大臣的邊上,將水果盤擺放在床頭。

“雨宮大臣,我聽高見議員說您身體不適,連忙來拜會……”

“拜會啥?我還沒死!怎麼法務省就派出你這無名之輩來慰問。”

貞金猛被誤會了,嚇了一跳,連忙揮手道:“不是……我不是……”

他並沒能插進話,法務省大臣抄起水果盤,把蘋果、香蕉、橙子朝他扔去,氣勢洶洶地說道:“現在城鎮這麼多醫院,把我扔進這個破診所。安排的大夫既不是主任,也不是主治醫師,能配得上我的身份嗎?你們難道準備卸磨殺驢?”

貞金猛被自已的水果扔的毫無招架之力。

等到果盤清空,蹲伏在地上的他總算能說出話了。“雨宮大臣,我沒有就職於法務省,只是經高見議員介紹和您認識認識。”

“哦?不好意思,我先入為主了。”然而法務省大臣的皺紋橫生的臉上沒有歉意,“那就是你有求於我咯。另一隻手提著什麼東西,先給我看看。”

貞金猛將昂貴的盒裝清酒雙手呈了上去,法務省大臣接過,一臉讚賞的表情。

另一個床位,東野家從頭至尾看完了這場鬧劇。

東野雅對池森德說道:“你以後當官了可不許這樣。”

“其實媽媽也正讓我學習如何‘得體’地應對不同職位的官員。”

“我才不管,你可要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東野雅緊捏池森德鼻子,“你要是像他那樣我可是會討厭你的。”

池森德呼吸不暢,正想擺脫,卻被東野雅牢牢把控住,嘴巴也被另一隻小手捂著。

“快說,你今後不會這樣。”

池森德看著東野雅純淨且美麗無邪的面孔,鄭重承諾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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