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病床上熟睡著,東野朝陽小聲問東野雅,“怎麼拔掉插管了?”

“手術已經做完了哦,媽媽康復了!”

東野朝陽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洋溢起欣慰的笑,“看來我本領不及你啊,不過這錢怎麼來的?”

東野雅捂嘴笑道:“這不是我的本事,是明知伯伯墊付的,這錢可是要還的哦。”

“明知伯伯,明知伯伯……”東野喃喃道,他還記得明知哲洋自稱在永恆綠洲工作,但前臺卻找不到他的絲毫資訊,東野看向病床,心想:或許媽媽知道實情吧。

“你們這兩個小鬼叨叨著,到底有完沒完了。”普通病房裡有兩個病床,另一個病人厭煩地責怪道。

那是一個老人,滿臉紅腫。

東野雅雙手合十,不停低頭道:“抱歉,抱歉,我們這就出去說。”

東野朝陽扶好東野雅,說道:“不必了,你先照顧媽媽,我還答應了別人有事要做,晚上應該能回來。”

現在下午兩點左右,他想先去雨燕公司打聽下訊息,會見高層肯定不是一件容易事。手上的公文包遞給妹妹,剛準備說讓她想辦法還給明知哲洋,但轉念一想,原山治的委託沒完成,這筆錢還不歸屬於他。

“你保管好,千萬別弄丟了。”

“你傷成這樣也要出去?”

“嗯,沒什麼大礙了。你不懂,這是男人的約定。”作為哥哥的東野朝陽,每當不知道該怎麼搪塞妹妹,就會說出這句:“這是男人的……”。

東野雅也知道哥哥的犟脾氣,無奈地看著他離去。

再次來到雨燕公司大樓前,依舊人來人往。上次見到的雞窩頭髮大叔已經不在這裡了,希望他愛人的病情能像媽媽一樣有所好轉。

擺在東野朝陽面前的第一道困難就是員工通道的門禁系統,前臺招待在大樓內部,哪怕想預約會面都沒有渠道。他盯上了一個身材豐滿正用著化妝鏡的婦人,跟在身後想混進去。

好不湊巧,那婦人可能是專注於補妝,沒注意腳下。她被東西絆住,腳步踉蹌後退,東野朝陽好心扶她,避免了這次山崩地裂的摔倒,卻被她惡狠狠瞪了一眼。

“哎呀,流氓!”她驚呼,扇過來的巴掌呼呼作響。

東野朝陽實在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索性心一橫,在巴掌碰到臉之前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人群圍了過來,議論紛紛,東野朝陽應該慶幸身上的傷,使得他看上去更顯弱勢,倒下時他還故意把柺杖拋遠。

“怎麼了?怎麼了?”聽上去像是安保人員的男性粗獷聲音問道。

“他跟蹤我,還猥褻我。”

“小巖……會計,是吧。”男聲停頓了下,應該是確認了婦人的身份資訊。

“是的。”

“怎麼說呢,我從事安保這麼多年,還沒見過拄著柺杖跟蹤的。而你人高馬大,他渾身是傷,怎麼會生出這個膽子來,據其他人說你可是一巴掌就撂倒了他。”

“胡說,我碰都沒碰到他。”婦人開始委屈起來。

東野朝陽依舊裝作昏迷,一動不動,心想:或許可以藉此機會進去。

果不其然,渾厚的男聲接著說道:“我先送他到醫務室,小巖會計,如果他出現什麼狀況我會傳喚你的。”

東野朝陽被扛了起來,被觸及到的傷口疼痛不已,他忍耐著,後槽牙幾乎都要咬碎。

數分鐘後,他躺在柔軟的床墊上。

東野朝陽心想著:只要那男人離開,他就趁機溜走。然並沒有如他所願,有雙手在自已身上不停摸索著。

“這個是什麼?”男人自問道。

東野朝陽身上幾乎沒有東西,手機也放在醫院充電,僅剩那個千紙鶴信物,那可是十分重要的物件。他只好甦醒,坐在床上,問道:“這是哪?我記得我剛被人打暈了。你是誰?”

睜開眼後,東野朝陽看見了男人的相貌,雖是一副平凡的面孔,但眉宇間透露著堅毅和穩重。他身材高大,鬍鬚剃得乾淨,穿著整齊,形象十分完美,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職業。

“你在雨燕大樓的醫務室,我是這裡的保安。”男人說道。

“為什麼拿我的東西?”東野朝陽藉此機會把千紙鶴奪過來。

“例行檢查罷了。你沒有員工牌?”

“我不是這裡的員工。”

“那麼請你出去,非員工不能進入大樓。”男人走到門邊,優雅地讓東野朝陽離開。

又不是我自已進來的。東野朝陽心想,他嘟囔道:“我找人有事。”

“你為什麼不聯絡好在外面會見呢。”

東野朝陽一字一板補充道:“我找淺山敬有事。”

男人忽然結巴起來,問道:“淺……淺山敬?董事長?重建工程部前總工程師?”

“是的,我還有信物。”

“我叫貞金猛。”男人簡短地介紹了自已,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問道:“什麼信物,我可以幫忙聯絡。”

“就是這個千紙鶴。”

貞金猛臉上表情很豐富,他本來準備幫忙,多在領導面前表現表現。如果得到賞識,做個貼身保鏢,那樣的話油水和機遇就多得很了。但這小子看上去明顯是在誆人,要是整出一次鬧劇,自已的職業生涯說不定就此斷送。

“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農民,怎麼了。”

“你和董事長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但是有話要對他說。”

“滾吧!滾吧!哪來的泥腿子!”東野朝陽被臭罵了一頓,趕出了大樓。

他在樓前等了三小時,直到天色漸暗,依舊沒見到淺山敬的蹤跡。

今天只能就此作罷,或許找記者瞭解淺山敬的行程去蹲點會是更好的辦法。

東野朝陽覆盤了下剛才的對答,最後的詢問,是不是說謊會好一點?他搖晃著頭,把雜念排除。

在見證過原山治的故事後,非必要他再也不想用謊言來達成目的。

東野朝陽這一趟倒也不是白走,順路能把車收回來。不遠處月光酒吧的霓虹燈帶在夜色中漸漸明朗,微光照到他停著的皮卡上。

他在離開城鎮前,把車鑰匙交給了店長三町展久。

進了酒吧,濃郁的酒香撲鼻,燈光、音樂較拳擊比賽時柔和了許多,氣氛輕鬆愉悅。客人們舉杯相邀,暢談著。

東野朝陽看見了在吧檯調配雞尾酒的熟悉身影。

“小橋桑,好久不見。”他問候道,坐在小橋康正對面的椅子上。

小橋康看見了是誰,說道:“喲,貴客。不對,你怎麼傷成這樣?”這是東野朝陽進城來第三次聽到這樣的詢問了,他有點想用長袍包著全身。

“說來話長,你之前資助我的錢,我還放在車裡,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這麼短時間,你就發達了啊?”小橋康拍了下他的肩膀。

東野朝陽吃痛,但還是嘻嘻哈哈的,笑道:“是啊,要不我先給你籤個名,說不準以後價值連城呢。”

“來,給大名人調一杯飲料。”

“不了,我身上暫時還沒有閒錢。”東野朝陽婉拒道。

“這可不要錢哦,這飲料叫做‘生與死的距離’,是一個男人提供的配方,取的名字。他捐贈了酒吧二十萬,讓我們一週都免費提供它,還委託救濟其他人。”

“他是不是身穿格子衣服,雞窩頭髮?”東野朝陽問道。

“是的,你認識他?”

“嗯。”東野朝陽有些悲傷。

“這裡還有他最後留下的一封信,你要不要看?”小橋康從吧檯下摸出一張紙條來。

東野朝陽拿起,上面寫著:

不知道有沒有人像我一樣,沒錢治病,導致老婆死了。

我還記得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

我想盡一切辦法,卻還是差了十萬,僅僅是十萬。

我是個白痴、混蛋、弱智,這世界最下賤的東西,連動物也不如。

我不是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已的愛人。

聽說公司開始返聘肢體殘疾的員工了,還有一大筆錢。

我曾經很想……很想要錢啊!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希望你們能用這筆遺產去幫助其他人。

我要去陪她了。

東野朝陽看完後流下了淚水,心想:如果媽媽沒能得救,自已會不會像這個大叔一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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