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羅凱的決心
看到姜文皓揭自已老短，李叔臉一軸衝了過來，不過他看到徒弟一臉輕鬆，心情又放鬆了許多。
李叔輕輕拍了拍羅凱的肩膀，眉毛登上了天，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怎麼樣，小子，我新收的徒弟，比你帥吧！”
長相上面自已的確難以匹敵，不過這麼年輕就入行外賣，會不會有點草率？
姜文皓按著李叔的肩頭背對正在喝湯的羅凱低聲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沒想到李叔卻說：“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初次來到中都，小凱就被一個女人騙走了六百元，是我昨天在路邊看到他孤立無援，帶他回了家。”
“他還真的跟你回家了，不怕你也是騙子？”
姜文皓一臉驚訝，偷偷看向羅凱，沒想到這個高個帥小夥居然如此的…“淳樸”。
“你把你師父想成什麼人了，李叔只是想幫助一個無家可歸的人罷了，我帶他入了行，他選擇要做多久還不一定呢。”
李叔掐聲道。
“那你們今天到山海餐館幹嘛？”姜文皓面露不解。
“當然是來送外賣的啊，順便來這看看你。”
李叔笑著回過身去，拍了拍羅凱的肩膀。
顯然李叔已經與新徒弟很熟絡了。
這時，青嫣帶著小黑來到眾人跟前，她的左右手中提著若干個外賣包裝袋。
裡面全是湯汁，散發著濃烈的湯香味，一聞容易讓人流連忘返。
“這裡是部分顧客點的鱉魚湯與箴魚湯。本店特產【苦辛】茶。”
青嫣將外賣遞給了李叔。
李叔反倒神色雀躍，流露出一股興奮感。
當女人看到姜文皓站在過道上，只是說了一句：“那你就和他們一起去，這也算對你的測試，最近要變天了。”
說罷，她轉身進入了後廚，沒有任何猶豫與停留，腳下的小黑也搖著尾巴跟在朱碧芳身邊。
也許是自已昨天無意間的行為給老師留下了防備的心理，但姜文皓還是想證明他能夠控制自已。
他跟著李叔兩人出了山海餐館，只見李叔湊上身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好徒弟，沒想到你跳槽後，這老闆娘對我的態度簡直就是大轉變，還主動請我們吃飯，你真不愧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
李叔一臉傻笑，沉浸在自已的幻想中。
姜文皓反倒給了一個白眼，師父的想象力實在有點豐富。
不過姜文皓看到一旁手足無措的羅凱，卻主動上前拍肩安慰他。
“我當初和你一樣，第一天啥也不懂，你先和我們一起，熟悉一下中都城的街道。”
姜文皓聲音溫柔，態度友好。
聽到他的聲音，羅凱從心底裡感受到了一股溫馨。
——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好人。
三人騎著電動車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穿梭。
看到街上發生的異樣。
倒是姜文皓率先提出疑問。
“為什麼感覺今天街道上的人突然變少了啊？”
“你沒有看最新的天氣預報和新聞？”李叔抖了抖身上的細雪，扭動著把手。
看著姜文皓異樣的表情，李叔說出了一則新聞。
“最近這幾天，天氣變得惡劣，溫度驟降，許多人都感冒發燒了，很多人都不願意出門。”
“而且昨晚富健醫院出了事，聽裡面的人說，一些老鼠臭蟲反季節出行，大家都在網上討論中都城可能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不過這也好，他們在家，訂單也就多了，我們也就能掙更多錢了。”
說罷，李叔咧嘴一笑，率先停下車，來到第一處送餐的地方——一家街邊零食店。
姜文皓頓時想起自已昨晚在富健醫院的遭遇，立馬眉頭一皺，看來大敵還是動手了。
“你相信這是真的嗎？師父？”羅凱在李叔的身後開了口。
“也許吧，以前我以為自已只是生活在一個平凡的世界裡，直到那天晚上我親身經歷這個世界隱藏的未知。”
“一個老頭對我說這個世界神話是真的，我信了，如果你現在說你師哥是個人妖，我也會相這個世界也許本就是如此瘋狂。”
李叔一邊整理著訂單資訊，一邊壞笑打趣著姜文皓。
姜文皓則早已對李叔的調侃產生免疫。
而羅凱聽到回應後，彷彿點燃了他內心某種興趣區域，晦暗的天色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我就說神話都是真的，這個世界很大，阿爸阿媽他們都不信我！”
李叔這時已經找到訂單，進入了零食店內。
店外，只有姜文皓和羅凱。
羅凱表情激動，眉梢飛揚，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堅定。
聽到他的發聲，姜文皓立刻轉動思緒，這麼說來，師弟也知道神話，他會了解不死藥嗎？有我想要的資訊嗎？
想罷，他漸漸靠近羅凱，試圖詢問出訊息：
“小師弟，那你——聽說過不死藥嗎？”
羅凱一聽，撓了撓頭，沉思了半會兒，摸嘴道：
“聽說那是西王母的靈藥，到現在為止，只有一個人得到過一粒。”
“誰？”
“神羿”
姜文皓聽到羿的名字，瞬間想起小學讀書時老師對自已說的羿射九日的故事，他當初射下九日拯救蒼生，大德之人當之無愧。
得到師弟說出和白澤一樣的答案，姜文皓內心有點雀躍，小雪也許有救了：
“你清楚崑崙山的位置嗎？”
聽到崑崙兩字，羅凱卻搖了搖頭，無奈攤手，表示自已沒有聽過。
“世界的中心呢？”姜文皓嘗試誘導羅凱的思緒。
提及世界的中心，羅凱大腦一顫，瞬間開口。
他在西部高原生活多年，也曾看過夜晚澄澈的星空，思考過高原之外的世界，問過阿爸阿媽，但他們世代居於高原，思想未插上飛翔的翅膀，只顧照看好自已的牛羊馬，說家的一切就是自已的中心。
而小羅凱自在抬頭仰望星空之時，就在心中暗暗種下想要走遍世界的種子，最後找到世界的中心。
一個平靜的夜晚，他躺在高山下的平原草地上，嗅著草香，叼著狗尾巴草，細聽高原上昆蟲窸窣的聲音，看向四周流熒微光，那彷彿就是自已夢中的星辰，能夠指引前進的方向。
天空中一顆流星滑落，羅凱伸出雙手想要捧住它的尾光。
而就在這時，一道飄渺朦朧的突然星輝降下，又如薄紗般散去，那道光影下，一個看不清模樣的老者出現…
老者在羅凱耳邊低語，只說了幾句讓他記憶猶新的話語便消失不見。
他想抓住那道身影，卻猛然驚醒，發現不過一場大夢，但是卻很真實。
他告訴阿爸阿媽自已夢見了山神，可他們都說自已中了邪，這讓羅凱心生獨自奔赴山海的念頭。
最後他不顧家人反對，來到高原東部下的中都城，探攬世界玄妙，結果就被女人騙走積蓄，最後遇見了姜文皓與李叔。
但他始終默唸著山神爺爺的話：
“都之廣野，建木載天，四水流繞，上游飛仙……”
他堅信這幾句話的背後就是自已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