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是葉楚兒嫁進侯府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裴玉珏對習武有興趣,現在對讀書興趣也很濃了,他經常纏著陸先生講故事,陸先生也有方法,想聽一個故事,必須要背一篇文章來換。

為了聽故事,他只差懸樑刺股了,每天都抱著書睡覺,早上起來第一件事也是在背。

這種學習勁頭,讓他進步很快,從前落下的四書五經,這段時間差不多都被他補回來了。

陸先生經常在葉楚兒面前誇他,“按這個勁頭下去,金榜提名指日可待。”

陸先生每天教學課後,都會和葉楚兒交流一下,一是讓她知道裴玉珏的學習進度,也是為了讓葉楚兒對裴玉珏多瞭解一點。

他太清楚葉楚兒的處境了,將來她的日子好過與否,與裴玉珏直接相關,母子倆的關係如果處理不好,葉楚兒將來的日子怕是很難過。

葉楚兒何嘗不知道這些,陸先生講到關於裴玉珏的一切,她都用心地記了下來,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對哪個歷史人物有興趣等等,她都一筆一劃地記下來了。

每天和陸先生的聊天也十分有趣,兩人一起回憶在師傅那的時光,相互嘲笑對方囧事,說到開心處,兩人就一起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

儘管每天要看賬本,要處理一些府上的陳年舊賬,葉楚兒還是覺得,如果日子就是這樣該多好啊。

這天,她正準備去慶竹堂找陸先生,卻被春杏叫住了,春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這是怎麼啦,有什麼就說。”老夫人的話,她時刻都記得,做任何事都要落落大方,說話也一樣。

春杏受到喜歡,斷斷續續道,

“夫人,咱們......咱們,以後還是少去慶竹堂吧。”

葉楚兒秀眉微蹙,她大方了卻更細心了,隱約覺得春杏這話背後有隱情。不過她沒有追問,而是說,

“聽說珏兒昨天把《孟子》全背下來了,他還能講出其中的二十個故事,我要去慶竹堂看看。”

“夫人.......”春杏加重了語氣,小臉卻委屈得通紅,“你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她拿出手絹,幫春杏擦掉淚水,“你這丫頭,從來沒有見你這樣,有什麼你快說呀,急死人了。”

看到春杏憋屈的樣子,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莫不是關於陸先生的?可春杏哽咽,像是受了極大了委屈,就是說不出話來。

都打算出門了,葉楚兒索性坐下來,等春杏平復情緒。過了好一會,春杏才慢慢說出了她聽到的。

“外面傳您請陸先生來教公子是假,實際是為自已找的,說您和陸先生.......說得可難聽了。”春杏嘟著小嘴,委屈得什麼似的。

葉楚兒深吸了一口氣,春杏後面的話,她想都能想到是什麼,是有多難聽。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請陸先生來,一來是因為她和先生比較熟,二來她瞭解了一下府上從前請的幾個先生,知道一般的先生降不住那個混小子。

這中間的利弊,她也和老夫人作了交待,可老夫人相信她,別人就不一定了。

可這到底是內宅的事,左不過幾個下人在一起嚼舌根罷了,只要讓他們閉嘴就好了。

“你都聽到哪些人在傳,等會把他們都叫到院裡來。”

“什麼呀,夫人,你還以為只是咱們府上的人在傳,現在汴京城的官眷中都傳遍了, 我昨天出去,碰到恭王府王妃身邊的翠枝, 她告訴我的,現在恐怕老夫人也知道了?”

春杏是真急,夫人也太單純,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怎能不急。

“啊,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在造謠。”葉楚兒聽說汴京城都傳遍了,頓時慌了神,究竟是誰想害她。

究竟沒有經歷過什麼事,春杏覺得夫人的聲音都變了,又好笑好可憐。

“夫人,你也不要太著急,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怎麼平息這個流言。”春杏在一旁出主意。

葉楚兒這才冷靜下來,可她到底年輕,又沒經什麼事,哪怕平時性格果決,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只知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嫁進了侯府,就是裴昭光的妻子,哪怕這個人沒有,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麼樣,這些傳謠的也太可惡了。

她和陸先生,怎麼可能啊。

出了這種事,她以後見陸先生都要避嫌了,還好, 好端端的毀她的清譽不說,還連累了陸先生。

剛才還說去慶竹堂,此刻她再也挪不開步子了,她哪裡還敢去。

過兩天鎮國公府嫁女,老夫人說帶她去認親戚的,她那天不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啊。

她在屋裡來回踱步,一會想著以後該怎麼面對陸先生,一會又想著究竟是誰想害她。

想到這裡,她定了下來,心也沒有剛才慌了。

謠言究竟還是從府上傳出去,外面的人才會知道,可這府上,誰會希望她難堪呢?

裴玉珏,明著和她不對付的,只有這個混小子了。她要是想害我,也未嘗不可用這種方法。

可一個孩子,會清楚謠言對一個人的傷害嗎,她先打下了否定,再者,裴玉珏是真心喜歡陸先生,中傷葉楚兒,陸先生也會被人唾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到這一層。

除了裴玉珏,蕭姨娘為人謹慎,說話聲音都怕驚到人,她給葉楚兒的印象是,永遠都是躲在女兒後面。

老夫人可以排除,那就只剩馮姨娘了。

馮姨娘為人玲瓏,又因為生了裴昭明,在府上可以抵上半個主子,如果是她.......

葉楚兒減少裴玉珏的用度時,裴昭明自作主張,放縱裴玉珏,這裡面固然有叔叔對侄子的疼愛,但放縱也不是沒有,同時也讓裴玉珏更恨自已。

他們做這一切,無非是想讓裴玉珏依然不上正道,可現在在陸先生的影響下,裴玉珏不僅愛讀書,人也變得溫順有禮貌多了,與從前判若兩人。

難道他們是想趕走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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