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這些嫡子中,有哪一個像你整天遊手好閒,不上學堂不背書的。你知道嗎,汴京城中,就連普通的先生都不想收你做學生了,你還在這裡委屈。”

一想到這幾天送出的拜帖,無一例外全部悉數退回, 葉楚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這話,在裴玉珏聽來就是在侮辱他,再加上葉楚兒臉上的不屑表情,更是加重了對他的傷害。

他再也忍不住,一步跳上臺階,從褲腿裡拿出一把刀,就要朝葉楚兒刺去。

葉楚兒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斜身躲開刀,然後伸出手製住裴玉珏拿刀的手腕,一用力,刀就掉在地上了。

一旁的春杏春枝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刀剛落到地上,春杏就急忙爬過去拾了起來。

裴玉珏的手被葉楚兒捏得生疼,右手被控制了,他又揮出左手,葉楚兒趁他左手還未全揮過來時,兩手抓住他的右手,順著他右手外旋之勢反擰,裴玉珏一下子疼得上半身半仰,失去了戰鬥力。

“你小子膽子倒不小,居然敢行刺母親,知錯沒有?”

裴玉珏疼得臉都變形了,卻不說一個字,生生在那忍著。

“看來你是個硬氣的,那你就繼續閉嘴吧。”葉楚兒手上加勁,右腳輕踢了一下裴玉珏的膕窩,他撐不住直接倒地了。

即便是葉楚兒輕放下的,裴玉珏還是吃痛不淺,他眼淚止不住往外流,俊俏的小臉委屈氣憤得變了形。

葉楚兒就這樣居高臨下看著他,不客氣地揶揄:“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這麼不堪一擊。”

就他這身手想在她這裡佔便宜,還嫩了點。

裴玉珏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以為今天即便不是大獲全勝,那也大差不離,至少可以羞辱葉楚兒一頓。

卻沒想到不僅沒有羞辱她,反而自已被修理不說,臉面尊嚴全都沒了。

他躺在地上,用手遮住眼睛,一動不動,手腕還疼得厲害也不吭聲,就這樣躺著。

其實不是他不想起來,而是不知道起來後怎麼辦,是繼續吵鬧,繼續打,還是灰溜溜走人。

已經敗得這麼慘了,再繼續鬧只是自取其辱,可要就這樣灰溜溜走了,那他以後在葉楚兒面前,就徹底抬不起頭,那還不被她製得死死的?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能接受。

葉楚兒大概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嚴肅道:“你不會是想躺到天黑吧,我這裡可不管飯的,天黑後這裡的老鼠蟑螂可是見什麼咬什麼的。”

話音剛落,裴玉珏一個激靈就站起來了。

他人高馬大,天不怕地不怕,卻對小小的蟑螂有陰影。

葉楚兒依然面帶微笑,語氣和順,“你不覺得我侮辱你了嗎,咱們就去拜訪幾位先生看看,看我是不是說假話了,你同意嗎?”

裴玉珏此刻的心氣,再沒有剛才那麼高了, 默默地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了,葉楚兒在春杏耳邊耳語了幾句,春杏奇怪地看了一眼他一眼,隨後就下去了。

春枝把裴玉珏身上剛才散落的賬單,一張一張地撿起來,遞到了裴玉珏手上。

葉楚兒瞥了一眼:“你今天來,恐怕不止要為自已討回公道,還有什麼事?”

剛才管家已經來報,二房那邊這個月的賬超支了不少,他來討個示下。

葉楚兒示意不要急,聽她的吩咐。

管家剛走不久,裴玉珏就來了。

葉楚兒控制了裴玉珏的花銷,他還能這樣大手大腳,背後是誰在支援,是誰不想她進門,她心裡明鏡似的。

可她是一個剛進門的新婦,即便婆母賞識她,信任她,把整個後院都交給她,她也還是要低調,還是要儘量和二房處好關係。

至少明面上,他們要和氣,她只好暫時按表不提,等待時機再教訓。

裴昭明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老夫人看到,她管教不了裴玉珏,也沒有能力管好侯府。

只要裴玉珏不能管教好,她葉楚兒就沒有在府上立足的資本,老的終究是要死的,到時,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幸好裴昭明生母只是一個姨娘,對他在經濟上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妻子孃家也是普通人家,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裴玉珏拿著手上的賬單,雖不願意卻還是喜起勇氣,“這是我上個月花銷賬單,都記在二叔的賬上,母親......母親你看?”

他捅下的窟窿,也還是要他來填,唉,誰要他現在寄人籬下。

母親?裴玉珏居然叫她母親了,儘管叫得不自然,還是讓葉楚兒驚訝不已,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那天在婚禮上,老夫人讓他叫母親不叫,要他向她認錯,他脖子梗得比誰都高,老夫人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今天,他居然主動叫她母親。

葉楚兒想哈哈大笑,卻不得不忍著擺出一副嚴肅的長輩樣子。

“你的賬居然都記在你二叔賬上?誰讓你這麼做的?”她明知故問來緩解想笑的心。

裴玉珏囁嚅:“是二叔,他說........他說不想讓我受委屈,讓我隨便花。”

那倒是,只要不受委屈,他就永遠無法無天,葉楚兒想要管教好,只能找老天去哭了。

“你二叔對你倒是極好,不讓你受委屈,讓你天天過快活日子,不錯,那他的賬單怎麼又給你,是幾個意思?”

好人他做了,最後卻還要她來兜底,想什麼呢,天下哪有這種便宜事。

葉楚兒表現出的不滿,讓裴玉珏全身像長刺似的,極不自在,都怪二叔出爾反爾,讓他隨便花,最後卻又要他來找葉楚兒要錢。

如果他當初說每月有限額,他也會注意點啊,哪裡會鬧成今天這樣。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來說去,都怪自已。

“是,是花得太多,二叔他沒有錢付了,所以......所以。”

裴玉珏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而且還是他最討厭的人,不僅求她,還叫她母親。

他真想一走了之,可這錢究竟大部分是他花掉的,身上的責任讓他不得不留下,只能祈禱這一刻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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