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廣播就響起了:下半場拍賣會即將開始。

介閣感覺到有些熱就脫了黑色的西裝外套進了地下場,到的時候就看到秦過息已經坐下了,而他的位置正好在自已的旁邊。

因為這場人少所以兩個人之間會有一個空位,這位置很明顯是有人有意安排的,介閣也並不去在意這些事兒。

介閣把西裝外套隨手搭在座椅後面隨後坐下。

沒一會兒該來的人也都到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牌子,因為介閣的身份雖然他不常來但是他有專屬的號碼牌,只要有他在的場位置也是固定的。

從他剛進來的時候秦過息就一直看著他,介閣上身穿著白襯衫下襬被塞進了西裝褲裡,顯得這個人很乾淨幹練。

單看外貌很難把別人對他的評價和他匹配起來,無他,這個人太好看了。即使你對他毫不瞭解也不想把視線從他的身上轉移開。

全場就座以後拍賣師走了上來,前面的拍品都是一些陶瓷之類的。

不得不說不愧是一川樓,平平無奇的拍品在拍賣師的手裡身價都翻了幾倍。

“接下來是本場的倒數第二件,是一幅名為亂季的油畫,起拍價一百萬。”隨後做了一副請的模樣,下面的人開始叫價。

“兩百萬。”

“兩百五十萬。”

“三百萬。”這時有人開始猶豫了,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選擇了繼續加價。

畫的內容如其名‘亂季’,你可以看到綠油油的樹下是厚厚的雪,滿天的空中飄著屬於秋天的落葉。

“五百萬。”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三次,好,恭喜我們的買家介先生!”一錘定音。

“介先生很喜歡這幅畫嗎?”秦過息還是沒耐住好奇隨後轉身問道。

“對,恰好有一套房子正在裝修,覺得還挺合適的。”

“接下來是本場最後一件拍品,位於東西區之間地理位置好環境好面積大的一塊兒地,五千萬起拍。”

五千萬,介閣想比他們兩家定下的價格多了快兩倍了。

後面的人此刻都像是成了觀眾,聚精會神的看著,可惜了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五千兩百萬。”秦過息舉牌。

“還有人要加價嗎?”很明顯拍賣師很緊張,過去幾秒了還沒有人舉牌,汗都下來了。

“五千兩百萬第一次。”

“五千兩百萬第二次。”

“五千兩百萬第三次,成交。恭喜我們的買家,秦先生。”這次的敲錘聲比之前的大了一些。

而此時正坐在辦公室網上觀看本場拍賣會的王豪椅臉上大驚失色,嘴裡唸叨著“完了,完了.......”

介閣起身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介閣轉身看過去看到秦過息正拿著他的外套走過來。

他正準備伸手去接,結果秦過息直接上手給他披上,兩人離得很近,秦過息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合作愉快。

披上衣服後秦過息就退後幾步“不知道介總一會兒有沒有時間一塊兒吃個晚飯。”

介閣笑著回應“好啊”

秦過息拿出手機“加個聯絡方式方便一點。”

“好”

說是一會兒,倆人分開後秦過息就去了三樓,三樓與二樓不同,二樓更像是用來休息的,而三樓裡有一個小飯桌很適合兩三個人的聚會。

秦過息喊來服務員就開始點菜了,酸甜苦辣鹹算是各點了一些,還喊了一瓶紅酒。

拿出手機給介閣發了個訊息:介總,三樓309

介閣看到訊息的時候正和陳助在二樓房間裡。

“介總啊,您這樣做董事會那些老頑固怕是會說些什麼。”

“隨他們吧。”介閣毫不在意的說。

不管怎麼做那些老頑固總會挑著法兒的說。

“這個秦過息似友非敵,你去多觀察觀察他們公司的人事。”

介閣休息了一會兒就去了三樓,開門就只有秦過息一個人,他猜不透這個人在想什麼。

桌子是個小長桌,介閣在他對面坐下。剛坐下服務員就上菜了。

“不知道介總喜歡吃什麼就瞎點了一些。”

介閣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離他不遠的糖醋 排骨“很不錯。”甜度剛好。

“不知道秦總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秦過息知道他問的是關於地的處理“是這樣的,完成交接後我已經讓人安排去整理那塊兒地了,接下來就是設計了,我知道這是介總擅長的所以就交給你了,我這裡就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設計確實是他公司擅長的。

“也沒什麼,就是希望在中心位置可以有一個參與者的象徵。”這是一個榮耀。

“代表秦氏和介氏?”兩個集團第一次合作確實需要這麼一個紀念,同樣也代表東西區。

“對,完成設計後,由我們來建築,介氏可參與監督。”

“好,我沒意見。”

“那麼合作愉快。”秦過息站起身伸出手。

“合作愉快。”介閣跟著伸出手握了上去。

張雲慕邁著輕快的步子,哼著小調子,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那個我沒有打擾到兩位吧。”

介閣鬆開手坐下,秦過息也坐下無語的看著他。

“並沒有。”

“那就好。”於是自然的坐下。

“你沒有別的事要做嗎?”

“沒有,剛剛去找了你叔叔,他罵了我一頓。”說著沒有了剛剛歡快的語氣。

“你活該。”

從張雲慕來了之後,介閣能明顯的感覺到秦過息的放鬆,還默默地想:我很可怕嗎?

“介總,這位是張家小公子張雲慕。剛和我一起從國外回來的。”張雲慕是大學才去的國外。

“聽張叔叔提起過。”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人。

“我爸?我爸能說我什麼好話。”不學無術唄。

“來來來,既然打過招呼了以後就是好朋友了,我敬介總一杯。”

介閣不知道打過招呼和成為好朋友有什麼聯絡,但還是喝了。

介閣看見秦過息默默地陪了一杯,於是笑了一聲“秦總人一直這麼好嗎?”

秦過息正打算說些什麼,但是...

“他?人好?有時間...”張雲慕說著打了個嗝“有時間介總我來給你講講他做的壞事。”

“好啊。”介閣確實很好奇。

“介總想知道的話,可以來問我。”張雲慕肯定會說的顛三倒四的。

介閣看著他:“秦總,我們以前見過嗎?”

秦過息也看著他好半天才低下頭嗯了一聲。

介閣想秦過息在小時候就出國了,那他們就只能在小時候見過面了,小時候......是他?

吃完飯後,介閣先走了。

秦過息看著他離開,腦子裡還亂亂的,過去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到了現在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秦過息自認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但是介閣他想試試。

吹來一陣風,捲起了落葉。

秦過息心中感慨,秋天又到了,記得遇到他時也是一年秋。現在想想他也變了不少。

張雲慕喊的代駕來了“走吧,上車,送你回去。”張雲慕自認為和他相處的時間不短,但好像從沒真正的認識過這個人。

介閣回到家後就先洗了個澡,浴室出來後就讓陳助去安排明天的大會。

想到秦過息,介閣笑了笑“這下有的忙了。”

介閣下到一樓,看到陳管家在算賬正好問了問“陳管家,郊區那套房子裝修的怎麼樣了?”

“一個星期就完成了。”陳管家雖然五十歲了,但做事細緻,那套房子是按照介閣的意願去建築的,所以裝修起來有一些費勁。

“行。”正從樓梯上往上走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拍下的那幅畫帶過去掛到書房裡。”

“好的。”陳管家也算是看著介閣一步步長大走到現在的,他有些感慨,他家先生和夫人沉迷旅遊,把公司丟下之後也不怎麼回來。

他由衷的希望可以有人陪著介閣。

介閣回到房間後喝了一杯紅酒,這算是他的一個習慣,喝了一杯之後反而會讓他自已更加清醒一些。

他從小順風順水,順到現在什麼東西都他都不在乎,可他明白他想被人愛,他沒有享受夠被人捧在心尖尖兒上的感覺。

隨著時間,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現在他有一點期望秦過息會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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