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赫克託。

我走過去,顧不上剛剛有多疼,用另一隻手按壓著傷口,走到他的面前。

不像是他,倒像是艾登。

“恩娜。”

面前的人,像那場婚禮一樣,一遍一遍,喊著我的名字。

“你……赫克託?”我想抱住他,又害怕不是他。

“恩娜。”他像突然沒有力氣似的,倒在了我的肩上。

“你……你的翅膀……你是赫克託嗎?”我顫抖著聲音,但我還是抱住了他,我的眼淚,滴在他的黑色翅膀上。

“是我。”他用微弱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說道。

“你去哪裡了,你受傷了嗎?”我把他扶起來,靠在樹上,我捧起他的臉,藉著月光,看到了他滿身的傷痕……

“這裡……”我捂住嘴,差點哭出聲來。

“我沒事。”赫克託摸著我的頭,我靠在他受傷的胸膛,兩隻手接住我的眼淚,它們會咬噬他的傷口。

“需要去醫院嗎?還是有別的辦法?”顧不上傾訴我將近一個月的思念和崩潰,他需要一些措施,讓他好受一點。

“抱著我。”赫克託的黑色翅膀慢慢收回,他將我抱在懷裡,眼淚流在我的臉頰,和我的融為一體。

他的背脊在我手中顫抖著,呼吸如潮水般洶湧,我切切實實地感受著他的痛苦和無助。

我的手,慢慢撫摸著他的頭髮,發白的頭髮……他經歷了什麼,我一遍一遍,問我自已。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彷彿是兩顆被遺忘在黑夜裡的星星。這一刻,在彼此無盡的思念和眷念裡,我們在悲傷中找到了依靠。

“要去我的房間嗎?”我從他的身上起來,然後坐到了一旁,我擔心任何的觸碰會讓他更疼,所以我小心翼翼。

“你家裡,有很多人嗎?”他看了一眼亮堂的方向,對我說。

“對,艾莉森明天要搬家了,我們在辦派對。”

“你為什麼一個人出來了。”他憐惜地看著我。

“因為他們太吵了,而且煙味很大。”我把自已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赫克託的身上。

“你的衣服好小。”他抬起一隻手枕著頭,笑著。

他的笑,彷彿蘊藏著整個世界的溫柔與寧靜,照亮了我內心最深處的陰影。

“發生了什麼?”我蹲坐起來,把頭埋進我的胳膊裡。

“那天,恩娜,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我知道艾登越來越急躁地想要殺了你,所以……我打算……接下來用這樣的方式,讓他遠離你。”

“我知道。”我笑著看向他。

“卡斯珀告訴你的?”

“不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你就不會跟過來了。”

“是啊。”

我們陷入了平靜,只是看著彼此。

“然後呢,那天,你怎麼了?”

“我掉進了水裡,被海水衝到了岸邊,艾登一遍一遍從懸崖處,把我推了下去。”

“那些血,都是你的……”

“應該是的。”

我流著淚,但還是笑著,我的愛人回來了,經歷了這一切,他還是回來了。

“人類能殺你們嗎?”我問他。

“恩娜,這不是你應該琢磨的。”他知道我在說什麼。

“萬一我成功了呢。”

“你不被允許這麼做,就當是為了我。”

我沒有回覆赫克託,我不想告訴他,我的恨意已經衝出了我的大腦,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後來,卡斯珀救了我。”

“卡斯珀?”

“嗯。”

“在數不清艾登把我扔下去多少次後,卡斯珀在水裡拉著我,躲過了艾登。”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雙眼。

“艾登可能也沒想到卡斯珀會救我吧,因為羽人之間不能互相戕害,所以,他的目的應該是借卡斯珀的手殺了我。”

“對了,卡斯珀說,那天,他為了安撫你的情緒,還讓他的朋友進入了我的身體,來和你說話。”

“對,但那個人不像你,一點兒也不像。”

“安慰了你之後,他的朋友把我丟在了一旁,因為他想幫斯卡珀一把,但他,也沒有殺我,或許是他覺得溺了水的我沒什麼戰鬥力吧。”

“所以,他想等你醒來再殺了你,但是艾登把你帶走了。”

“對。”

“瑟薇婭阿姨呢?她不來找你嗎?”

“她在羽人的世界裡相當於人類的牧師,她很忙的,只要我沒有呼喚她,基本上,她不會知道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可你瀕死的瞬間,她應該可以感受到的,對嗎?”

“恩娜,這樣的感應,只存在於愛中。”

“你和瑟薇婭阿姨,難道沒有愛嗎?”

“它只能存在於一個人身上,那就是你,我愛瑟薇婭阿姨,但是,那不一樣。”

“只是……現在,恩娜,我可能感應不到了。”

“為什麼……”

“除了這對翅膀,我所有能力都失去了。”

一個重磅炸彈,存在於我們之間。

“所以……你的翅膀,才會變成黑色嗎?”

“也不全是,剩下的,希望卡斯珀能全部告訴你。”

“他救了你之後呢?”

“我……又被他的族人抓走了,他們給了我殘酷的懲罰,每一天,我想著,要不要結束我的生命。”

“天吶……”

“嘿,你們在這。”我聽到卡斯珀的聲音,我站起身來,尋著聲音的地方看去。

“恩娜,剩下的,我來告訴你,他現在必須馬上休息。”卡斯珀走過來,赫克託和他,相視一笑。

“你們要去哪兒?”

眼看著卡斯珀將赫克託橫抱了起來,我攔住他們的去路。

“玻璃屋,現在可能不叫玻璃屋了,應該叫木屋。”

“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堅定地望著斯卡珀。

“好,如果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的話。”卡斯珀逗趣地笑著。

“別理他,快回家,明天我來找你,好不好?”赫克託不停咳著,囑咐我。

“好。”我趕忙答應,把路讓了出來。

“你走前面,恩娜。”赫克託看著我,用頭點了點示意。

我踩著來時的路,月光依舊皎潔,照亮了我們三個人的影子,我的心砰砰亂跳,恢復了,這一次真正恢復了,它以前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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