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鬼
林易的態度幾乎已經表明，他就是這三起案件的幕後策劃者。
車內的氛圍異常沉悶。
抵達酒店，停好車後，林易被抱上輪椅，秦唐推著他進了電梯。
“叮——！”直到23層到了，電梯門緩緩開啟，兩個人都還是沉默不語。
可是一進了屋子。
關上門。
林易還沒開口，就被秦唐以面對面的方式，託著大腿根部抱了起來。
“摟著我。”秦唐的聲音沉沉的。
自從下肢癱瘓以後，林易不斷的體會這種身不由已，像個物件被搬來搬去的感覺。
“做什麼？”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林易的話還哽在喉間，男人卻已經含住了他的唇瓣，後背被抵著冰冷的牆面，兩個人的呼吸融為一體。
“秦唐……”他脖子微仰，聽著男人性感低沉的嗯了一聲，臉色紅潤的喘氣說道。
“你手機的錄音開啟的嗎？”
男人聽後，並卻沒有停下熱吻，呼吸加重的抱著人進了浴室，隨後將水龍頭開啟。
瓷盆很快裝滿了水。
把林易抱著坐在寬敞的洗臉檯上，秦唐拿出褲兜中的手機，故意在林易面前逗小孩般的晃了晃，撲通一聲，扔進水裡。
“你以為我是為了跟你套話？”
“就這一個？”林易露出懷疑的眼神，“秦警官沒有再提前準備點錄音筆，或是微型錄音裝置什麼的？”
“沒有準備，你好像還有點失望？”
“秦唐，如果我告訴你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你信嗎？”
“信。”
“那我要說那些人是我殺的呢？”
“也信。”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信？”
“嗯。”
“那我說，我能看見鬼，你信不信？”
秦唐：“……”
林易細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兩隻手自然的摟著對方的脖頸。
“是什麼樣的鬼？”注意到林易眼神裡的期待，秦唐不忍給出否定的回覆。
林易坦然道：“比如說，剛才被你關在房門外的那幾個……”
秦唐眉心微擰，“你是說，剛才有幾個鬼被我關在外面了？”
“嗯。”
“噗呲，哈哈哈哈哈……”秦唐覺得眼前這個人兒真是演技可愛，他被逗笑。
“什麼鬼這麼廢物啊！還能被門擋住？”
林易下巴搭在男人肩膀上，依偎著他，“他們也能進來的，只不過剛才給了他們一個命令，讓他們留在外面……”
聽到林易語氣不像是開玩笑的。
秦唐也止住了笑。
不太好。
想起昨天晚上也是，在床上親熱的時候林易也有過這種舉動！
莫非是清醒過來後精神上出現了問題？
“他們長什麼樣？”秦唐溫柔的問道。
林易的氣息暖暖的，纏繞在男人耳邊，“兩個女人一個小孩，還有……兩個男人。對了，你看到的那個封年，他也是鬼。”
秦唐只覺得匪夷所思。
“封年也是鬼？”他幾乎確定林易的精神狀態不佳。
“那我為什麼也能看到他？”
“除了你，警局內還有別的人也看到他了。”林易端正身子，他告訴秦唐。
“不過封年只是一個暫時性的活人，擁有暫時性的，人的體徵……”
秦唐怔怔的盯了林易好一會兒。
他心中嘆氣，可眼尾已經紅了，少許的淚水無法自控的在眼眶中打轉。
“你不信我？”
秦唐本想說，等過兩天陪他一起去醫院看看的，可不知怎麼，見林易表情認真的模樣，這個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哄著他，“信。”
“你今天被審問了一天，是不是很累了？”
林易還是有些驚異於男人的回答。
“累倒是不累。不過，這種話你也信？”他有些好奇的反問。
這還是他初次跟人提起自已能「見鬼」一事。
“世界上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你說的這個也不算離譜，我為什麼不信？”
儘管心裡覺得這就是胡說八道，但秦唐覺得林易似乎很在意這個答案。
“那我叫他們來見見你？”
秦唐：“……”
恍惚間。
林易問出這話時，秦唐也適時的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怎麼見我？”
林易一本正經道：“你閉上眼，數六十秒。”
原來是個情趣小遊戲。
秦唐無奈，只能聽話照做。
“1，2，3……”
然而他剛閉眼，秋臨霜等幾個人似乎得到了林易意念上召喚。
他們瞬間從走廊出現在浴室。
林易拿起置物臺上的一把水果刀，劃破指尖，鮮紅的血液滴落卻並沒有染在地上，而是化在了秋臨霜幾人的掌心……
很快。
原本只有兩人的浴室瞬間多了五人，一時變得看起來有些擁擠。
放下小刀，食指傷口迅速消失。
林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47，48，49……”秦唐認真數著。
秋臨霜臉上浮現一個意味很深的笑容，所有「人」都斂聲屏吸。
“59，60。可以睜開眼睛了嗎？”秦唐雙臂依舊環著林易的腰。
“嗯。”
他睜開眼，臉色瞬間由晴轉陰。
“……”
手被一個小女孩抓住。
這個傢伙居然還找了演員？
可是剛才也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這位帥哥，你好？”秋臨霜率先打著招呼。
聽到是正常人說話。
秦唐實則嚇了一跳的心情得到緩和，他強作淡定，“你們幾位，就是……我男朋友剛才說的鬼？”
眾人點頭：“嗯！”
“哦。”他低笑了一下。
林易注意力卻放在其他詞上，盯著對方，“男朋友？”
“戴了我送的戒指，還怕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
林易這才注意到對方左手的無名指上也套著個款式差不多的指環。
他繞開這個話題，“這幾位就是你要抓的人。秦警官不打算盤問一下他們？”
“盤問？”
“其實……那三個隨身碟就是他們變幻成人，然後再寄出去的。”林易眼中笑意陰冷，他微微聳肩道。
秦唐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真的知道！！！
隨身碟如今還是警局內部保密的資訊，不可能傳遞出去！
也就是說林易……
“他們是什麼人？”他腦袋裡面第一反應這幾人與這三起事件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我都說了，他們不是人，是鬼。”
秦唐眸子微眯，“那這些鬼，是原本事件裡被害人的親屬？”
“不是。”
看著秦唐為難費解的表情。
林易繼續說：“不過隨身碟雖然是他們寄出去的，人卻不是他們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