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結婚
“他們用的是現金。至於來我的店裡當然是……玩遊戲。”林易認真道。
一聽到「遊戲」兩個字。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警惕！
“什麼遊戲？”
林易解釋，“警官將我從店裡帶走的時候不是都看到了嗎？我開的是一家劇本殺探案館，玩兒的當然是推理遊戲。”
“你為什麼要邀請他們來玩？”曹也正色道。
“邀請？”林易費解的問，“我可沒邀請過他們，他們都是自已組局來的。”
“可是我們根據監控調查到，有兩名小姑娘說你曾邀請過她們去玩，有這回事嗎？”
“是的。那兩個小妹妹長得好看，又主動說要來玩，我當然不能拒絕了。”
“所以之前的那些人也是你邀請過去的？”
“那可沒有。”
“你敢再說一遍嗎？”
“警官。”林易盯著他，“那些人，不是我邀請去的。”
“被害人現場留下了指認你的證據，你知道嗎？”
林易眼神清亮，“你們警方真的是搞錯了。你想想，我這麼有錢，又與這些人無冤無仇，根本沒有動機去殺害他們。”
“……”
繼續審問了半個小時後。
理了時間線和得到不在場證明。
曹也依舊沒從林易的口中套出一句有用的話。
雖然說那個「✓」的符號轉個方向是可以看成英文字母「L」。
但那也不能代表著什麼。
可他有一種直覺……
眼前的人不可能毫不知情。
林易被關押了半天，密閉的空間裡，長時間的被禁錮，他感覺到胸口悶悶的，有點不舒服。
“警官，可以給我倒杯水嗎？”他問道。
兩名警員相視一眼。
一人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餵給他喝。
曹也料想這人的心理防線大抵有鬆懈，於是隨口問道：“你的媽媽和哥哥在七年前去世了，是嗎？”
林易嘴角掛著水，他想擦拭，周身卻動也不能動。
“是的，死於一場車禍……”
“你對他們的死耿耿於懷？”
審訊室內一片沉寂。
林易語氣依舊不痛不癢，“警官，您這個問題跟案子，有什麼關聯嗎？”
曹也接著說：“你怎麼知道沒有關聯？三個月前你醒過來，有知情人說你的情緒狀態很不好。我可不可以大膽猜測，你是受不了親人的離世因而心理上產生了扭曲，所以才買兇殺人，犯下這幾起案子？！”
林易神情怔怔的，他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緒，卻不是因為對方這幾句話。
而是……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
唐倪玥爾張著「血盆大口」，直接將曹也的整顆頭顱吞了進去，嚼了起來！
陸今扯著女孩的腿，卻怎麼也無法制止她這種行為。
“……”
“你恨這些逍遙在外做了惡的人，所以才想出透過這種辦法，來懲罰他們？”
林易疑惑開口：“依您這麼說，這過去經歷過某些不幸之事的人，都必將走上犯罪的道路？”
被懟之後。
曹也態度軟和了一些，身子往後一靠交叉著雙臂，“林易，你覺得自已是個怎樣的人？”
被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問。
林易思索道：“會做飯，性格好，長相七分，略有小錢。”
“？”
“不過那都是我癱瘓前的自我評價了，現在嘛，就只剩下略有小錢。”他又語帶自嘲的說道。
整整審了一日。
因為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加之林述章那邊派人找了律師過來，林易很快被釋放。
他被封年推著輪椅從警局出來時。
天色已暗。
讓這些人查到自已頭上，是他早就計劃好了的。
否則那些「厲靈」還在世的親屬，必定會被警方當成首要懷疑之人。
除了耽誤警力，萬一再陰差陽錯弄出些其他的是非。
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可是……
“林易。”秦唐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秦警官，好久不見。”林易故意笑得溫柔，臉上一點也不吃驚。
秋臨霜揶揄道：“嘖嘖，昨天晚上才撞見某些人睡在一張床上，看來主人還真是喜歡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林易(^_^) ：“……”
“我……”秦唐似乎有口難開，他臉色喪喪的。
“怎麼了？”
“剛才聽了關於你的審訊。”秦唐的手下意識的握緊，“出於我們兩個的關係，這起案子，我得迴避。”
林易看著他，“我知道。”
“你現在是回家還是回酒店，我送你？”
“不用，封年會送我回去。你今天應該還要加班？先去忙吧。”
秦唐總覺得心裡隱隱不安，他堅持道：“我送你回去，我……有話要問你。”
說罷，便走到封年跟前，點頭示意後推著輪椅往大門外走。
過了會兒，林易被抱著坐上副駕駛，繫上安全帶，秦唐才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回酒店的路上，林易看著車窗外發呆，他有些疲倦，又有些餓。
“想問什麼？”頭腦裡盤算著接下來幾場「遊戲」，他語調慵懶。
秦唐的直覺向來靈敏，內心掙扎了一番後，他將車速放慢，開口道：“我們去國外吧。”
“國外？”林易愣了一瞬。
“我想結婚了。”秦唐目視前方，盯著車道。
林易怎麼也沒想到。
這個人在這種時候會開口說這些。
“你說的有話問我，就是這個？”
“嗯。”
“我還以為……”
秦唐這才轉眸，“以為什麼？”
林易笑了笑，“以為你會問我，我到底有沒有殺人。”
“你有嗎？”
林易拿出一支菸點燃，抽了兩口，將盒子扔進匣子後玩味的問道，“如果我說我有，你是會選擇跟我結婚？”
“還是……親手把我送進去？”
秦唐餘光一直看著對方，“你希望我怎麼做？”
林易卻挑眉，“一警一匪聽起來，比兩個逃犯好多了。”
秦唐心裡一怔，他的喉嚨裡像堵了石塊，臉色愈發陰沉。
久久過後他才緩了過來，嘴角掛了一抹苦澀的笑容，轉過頭看向林易，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如果是真的，我會找到你殺人的證據將你移交給警方。所以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了，是否要滅口？”
林易指尖彈落菸灰，眸色幽深，笑容鬼魅意味難明，一陣帶著路邊梔子花香氣的風從車窗透了進來。
“等找到證據的時候再說吧，秦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