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事不提,卻說雲太君早早便命人將韶光院旁的扶月閣收拾妥當,如今舒家郎君入住,不說別人,頭一個高興的就是元夕,若不是蓮衣攔著,她一早上便要過去。

“昨兒歇得晚,又兼遠端而來,這會兒郎君恐怕還沒起呢,”蓮衣彎腰給她繫好小衣,溫聲細語道,“等放了學回來自然便見上了。”

他眼角有一抹天然的胭脂印,此刻低頭,越發顯得嫣然可親,元夕伸手按住那點嫣紅,笑道,

“日日採蓮去,洲長多暮歸。弄篙莫濺水,畏溼紅蓮衣。”

蓮衣嗔了她一眼,“少惹些事,還要趕著上學呢。”

“好哥哥,”她低頭笑道,“賞我一口胭脂罷。”

耽擱了半刻鐘,綠蔻摟了衣裳進來,一眼便看見蓮衣眼角的紅意,他也不理,自笑道,“再不出門可要遲了,快下來給你梳頭。”

元夕懶洋洋的站到床前,蓮衣忙接過衣裳,為她一一穿著,綠蔻手巧,不多時就挽了一個時興的垂柳髻,別有巧思的插了幾支柳枝並鵝黃宮花,望之真是絨絨可愛。

早飯是備好的,蓮衣替她收拾著書本紙筆,綠蔻則挾著龍眼大的小包子,哄她多吃幾個,臨末了反被她偎著臉過來胡亂餵了兩個,不由飛紅了臉,將她瞪了一瞪。

上學的時辰快到了,元夕這才帶上兩個書童出門,她快步跑在前頭,兩個揹著袴包的書童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不住喊著,“三娘,慢些,慢些。”

雲胡早倚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了,笑道,“欸,仔細摔著。”

元夕不理他,一氣跑到了座位前,就在前後腳的功夫,岑夫子便進了門。

落後的兩個書童顫顫巍巍的告了罪,被元夕用不頂用的眼神看了眼,耷眉臊眼的走到了後頭。

到午間休息,元夕正挑著用哪塊墨,雲和月往她身前一坐,悄聲笑道,“哎,有件新鮮事你聽不聽?”

“大姐姐你又來了,”元夕挑了塊好墨,將紙鋪平,好整以暇,“請說吧。”

“我隱約聽說,薛嬸母請了親戚上京來,不久後又有客來家呢。”雲和月笑道,“不知是真是假,前來問問你。”

“這可沒聽說過,”元夕放下筆,自讓書童磨墨,她奇道,“往日雖有親戚往來,可這年不年節不節的,竟冷不丁接二連三的來了。”

“許是咱家要有好事了呢,”雲和月顯然知道些什麼,笑眯眯道,卻也不肯深說,她另起話頭,“我前幾日偷偷去瞧了薛家小郎君。”

“哦?你竟真去了,”元夕睜大眼睛,雲和月早在去年就定下了和薛家的親事,定的正是元夕父親薛正夫的侄兒,“你前幾年又不是沒見過薛表哥,怎麼還特地地去一趟呢?”

“前些年雖是見過,卻並不往心裡去。如今知道是他了,再見自然不同。”雲和月笑道,“別的不說,模樣是極好的。”

這邊說了幾句話,另一位丹夫子已然踏入塾堂,雲和月趕忙遛回座位不提。

上過了一整日的課,元夕用力欠伸了伸,幾個小跳便奔過了長廊,拋下兩個書童與一書案零碎逃之夭夭。引得沿途的小廝和僕奴偷笑不已,都知道自家這位三娘是何性情。

元夕方一進院子,不提小使們如何替她更衣解發,她伸著頭問內間迎出來的蓮衣,“舒郎在否?”

蓮衣掌不住笑了一下,“這話問得好生奇怪,舒郎君並不住在韶光院,你這話很該拿去問扶月閣的才是。”

“哎呀,”元夕笑道,“別抓我錯了,只說舒郎在不在,在哪裡,別叫我撲個空。”

“在老祖宗院子裡呢,”綠蔻一邊給她梳辮子一邊把她壓回去,“別急別急,也不過是早一會兒晚一會兒子的事。”

元夕坐了一會兒,忽然又想到什麼,“彷彿許久不曾見季弟了,記得過兩日打發帖子去請。”

“這話要你說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早早就請了,過不了兩日就該來了。”

蓮衣又說,“還有蕭大郎君,今個送了信來,你現在看不看呢?”

“快些遞我,”元夕喜上眉梢,“好久不曾聽聞蕭大哥哥訊息了。”

她一邊坐在鏡前側著頭扎辮子,一邊快快拆了信去看,看完了歡喜道,“蕭大哥哥要回京了,說是給我帶了只小狸奴呢。”

“看來咱們院裡要熱鬧起來了,”綠蔻給她梳好頭髮,兩側各簪了朵綠玉碗蓮,垂下粉色絲絛,換上家常的團桃粉染裙子並淡青桃葉比甲,調笑道,“這邊請吧,不送你到門口了啊。”

他這小脾氣是越發上來了,元夕顧不上拍他兩下,忙忙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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