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夜深人靜,即使是細微的聲音也會被放大數十倍。

顧青襄剛入睡不久,屋外突然傳來小石子落地的聲音,睡夢中的顧青襄瞬間被驚醒。自從知道沈雁洄可能會對自已下手後,顧青襄睡覺時都十分警惕,睡得並不沉。

黑暗中,顧青襄並未立即行動,而是睜著眼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說不定是野貓碰到發出的聲音。

周圍一片安靜,人在警惕的時候感官會變得十分敏銳。一瞬間,顧青襄聽到了有人跳上屋頂的聲音,聲音十分細微,如果不是非常專注根本聽不到。

顧青襄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悄悄地挪到了屏風與牆之間的狹小角落裡。

果不其然,一刻鐘後,床正上方的屋頂上的瓦片被輕輕挪開了,一小束月光照了進來,緊接著顧青襄便看見了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在朝屋內看,那雙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幽幽的白光。

顧青襄頓時感到自已心跳加速,本能地想要大叫,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她屏住呼吸,試圖降低自已的存在感,過了好一會兒瓦片才被輕輕合上了。

自已床鋪的四周都掛滿了厚厚的帷幔,自已下床時也並沒有穿鞋,因此如果不進入屋內很難發現床上沒有人。

周圍一片寂靜,自從瓦片被合上之後便再沒了一點動靜,一瞬間顧青襄只能聽見自已呼吸的聲音,但她並未降低警惕。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瓦片再次被開啟。若不是她謹慎,恐怕早就被發現了。但好在,對方除了上牆揭開自已的屋頂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顧青襄想到此人應該只是來探查的。

但為了安全起見,顧青襄還是在牆角蜷縮了一晚上。等到屋外漸漸有了光亮,顧青襄才回到自已的床上。

由於穿著單衣在潮溼的牆角蹲了一夜,顧青襄剛癱倒在床上便感覺頭痛欲裂,身體乏力,疲憊與頭暈難受一瞬間充斥著全身。

顧青襄用嘶啞的聲音喊道:“小蓮!”

聽到聲響,小蓮急忙從門外進來,卻看見“沈雁洄”唇色發白,眼下烏青一片,頓時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有點著涼,你替我去請一下大夫”,顧青襄想了想,“對了,也請一下徐公子。”

小蓮應下後便急匆匆出門了。

顧青襄躺在床上,就在剛剛,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前世徐延之曾與吏部尚書杜津結成同盟,計劃一同搞垮丞相。杜津先是暗地裡破壞自已父親當時著手的朝廷賑災撥糧,而後又以此事為由參了顧家一本,雖未直接造成顧家抄家斬首的慘劇,但也在皇帝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正是這種懷疑,在徐延之拿出所謂顧家與前朝餘孽勾結的信件時,皇帝並未細細查證,便直接下令處理了顧家。

顧青襄心中有了謀劃:這個杜津也不是什麼好人,構陷貪贓的事並未少做。這一世,他們似乎還未狼狽為奸,何不讓他們狗咬狗。

不一會兒,大夫和徐延之匆匆趕來,大夫把完脈並開了治風寒的藥便離去了。

等大夫走後,顧青襄屏退了包括小蓮在內的一眾侍女,而後強撐著全身發熱的身體,面色憂慮,朝徐延之坐著的地方伸手道:“延之哥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徐延之忙起身,伸手拉住“沈雁洄”的手在床邊坐下,然後掀起被子的一角把她的手嚴嚴實實地蓋好。他看著“沈雁洄”因發燒而變得通紅的臉,聲音也沙啞了許多,對“沈雁洄”的憐惜之情更甚了。

眼前的“沈雁洄”眼睛裡突然蓄滿了淚水,泫然欲泣,整個人害怕得縮了起來。

“雁洄,你怎麼了?” 徐延之心疼不已。

“延之哥哥,我昨晚遇到刺客了,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什麼!”徐延之雖然感到異常憤怒,但也耐心地安慰著“沈雁洄”,“雁洄,你詳細講講當時的情形。”

於是顧青襄把昨晚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通,其間的驚心動魄令徐延之後怕不已。

“雁洄,你近日可有招惹到什麼人?”

顧青襄想,機會來了,似乎月餘前沈雁洄還同杜家嫡女杜月如起了衝突,原因嘛,不過是杜家嫡女相中已久的簪子被沈雁洄搶先買走,杜月如還因此在珠寶店大鬧了一場,自此便記恨上了沈雁洄。

現下不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於是她猶豫著開口:“並無什麼異常,只是前幾日遇到了杜大人的嫡女,她上來便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羞辱,其間不乏‘管他什麼新科狀元,就憑他也想取代我父親的地位,痴心妄想……’這樣的言語。”

徐延之聽到此處,面色一沉,“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雁洄你好好休息。”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要遇到一兩件微不足道的事,就會如同春芽一般放肆生長。

這一招,可不止他們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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