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少廢話!哪來的,要上哪去?”

李儒生前後指了指,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在下從那邊來,上那邊去。”

那人道:“你是去京城吧?”

李儒生:“啊?呃,是是是,是上京城、是上京城……”

那人道:“你是不是姓李?”

李儒生道:“啊?是是是,在下是姓李……”

另一個人道:“跟他廢什麼話!”說著過來奪銀子。

李儒生抓住銀袋不放,並連聲哀求道:“好漢,使不得、使不得,這可是在下全家的命啊!”

其中一人用刀比住李儒生的脖子喝道:“鬆不鬆手?再不鬆手就要你的命!”

見李儒生還是不肯鬆手,一刀捅去……

正當兩個歹人打劫李儒生時,剛好過來兩個年輕僧人,肩上扛著哨棒,棒上穿著包裹。他們走著走著,突然面前一道光亮閃過。二人定眼一看,見兩個蒙面人正在打劫一個行人,光亮是從晃動的刀上射過來的。只見劫匪一刀刺去,對面的漢子身子晃了晃,跌倒在地上,雙手卻抓住包裹不放。另一個劫匪舉刀砍了下去……就在這時,刀卻卻被一根哨棒架住,原來一個僧人躍到近前。劫匪見平地裡冒出兩個僧人,一起舉刀朝兩個僧人殺過來,雙方頓時鬥做一團。

兩個僧人,一個是竟陵西塔寺和尚法廣,一個是湖州妙喜寺和尚皎然。皎然俗家姓謝,字清晝,浙江吳興人,為南朝謝靈運十世孫,在湖州城西十五里地的杼山妙喜寺出家,法名皎然。皎然從小熟讀詩書,學識廣博,是唐代著名的詩僧。後與陸羽成為忘年之交,其友誼長達半個世紀之久。眼下,皎然受妙喜寺方丈靜閒大師差遣,前往當陽,拜會玉泉寺方丈承遠彌陀,路過歸元寺。法廣受師傅智積禪師差遣,到漢陽給歸元寺方丈了空大師送信。二人不期而遇,一見如故。隨後,二人離開歸元寺,結伴而行,來到金牛山山口。當劫匪打劫路人時,二人正好趕到這裡……劫匪不是僧人的對手,沒鬥上幾個回合,相繼被打倒在地。兩個劫匪在地上打了個滾,抱頭鼠竄了。法廣和皎然趕跑劫匪,來到被打劫的人跟前察看傷勢。

法廣朝被打劫人打量了一陣,吃驚地道:“這不是李先生(李儒生)嗎?”

皎然道:“你認識這位施主?”

法廣道:“是小僧師傅的方外之交,快!”二人忙從僧衣上扯下一塊布替李儒生包紮傷口……

竟陵與新市相鄰處有個山灣田家灣,灣子的東邊有座府第,門前放著一對石獅子,大門一側的牆上嵌著一塊石板,上面刻著“田府”二字。

連進幾重門,在一間書房內,靠牆是書架,旁邊的大花瓶內插著幾根孔雀翎。另一邊的牆上掛著一幅扇形書法橫幅,窗外伸展著幾片芭蕉葉。中間是一張書案,上面鋪著紙,一個三十來歲的人,身著睡衣,在案前持筆凝思片刻,接著一陣疾書……此人便是新市富戶田員外之子田啟貴。田啟貴金榜題名,不願到偏遠地方當官,便盯準了富甲一方的竟陵,也在候竟陵知縣這個缺。新市與竟陵離得近,訊息也靈便,因此田啟貴就在自已家中等候。

田啟貴書畢,管家謝巒走了進來。看見案上剛書的條幅,謝巒拍了拍巴掌,一臉諂媚地道:“好字、好字。依在下看,簡直可與書聖王佑軍的字相媲美!”

田啟貴道:“在竟陵候缺的那個烏程人李儒生情況怎樣了?”

謝巒道:“在下剛去打聽過了。聽說他與刑部尚書李齊物是同窗好友,眼下李儒生已前往京城,準備打通關節……”

田啟貴擱下筆說道:“如果李齊物能替他說話,那麼他在竟陵候的這個缺可就十拿九穩……要真是那樣,我們這邊豈不是白忙乎了?不能讓他上京城呀!”

謝巒道:“請公子放心,在下已著人劫持了他的兩個兒女。如果李儒生聽說他的兩個兒女被人綁票,他還會有心思上京城嗎?他肯定立馬就回來!”

田啟貴沉吟道:“是啊,兒女是心頭肉,他聽說一對兒女被綁票,肯定會回來……他家裡派人追他去了嗎?”

謝巒道:“在下派人在他家門口盯著……據回來的人稟報,說他夫人並沒有派人去追趕李儒生,倒是讓他的幾個好朋友幫忙籌銀子贖人……”

田啟貴道:“這有什麼用?他照樣去京城找李齊物,我們找的人沒有他的人硬……這如何是好……”

田啟貴急得在書房內踱來踱去。

謝巒道:“公子請彆著急,在下又仔細琢磨了一番。是的,按常理,劫持他的兒女是能讓他延遲幾天上京。他回來見兩個娃娃沒事了他是不是還會往京城跑呢?”

田啟貴道:“是啊,你說的沒錯啊,靠劫持他的兩個娃娃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你說該怎麼辦?”

謝巒眼裡當即透出陰冷之光:“見劫持他的兒女也沒能阻止他進京,在下想了想,不如一了百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他做了,省得他與公子搶位置!”

田啟貴道:“把他做了?這……這怎麼行?那不是太過分了點兒?”

謝巒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行也得行!公子你想想,我們曾劫持過他的一對兒女,他要是真的在竟陵候上這個缺,將來當了官,反過查這樁案子,能有好果子我們吃嗎?再說,不做掉他,這個缺永遠也輪不到公子你,你最多也只能到偏遠的地方去當一個小小的縣令了……公子,你願意嗎?”

田啟貴道:“那還用說嗎?”隨後又一臉疑慮地問:“你想怎麼做?”

謝巒一咬牙:“派人在半路上,扮做劫匪,把他做了,神不知、鬼不覺。官府要是追查下來,是劫匪幹的,和我們毫無關係……”

田啟貴踱著步面帶疑慮地道:“要是萬一……”

謝巒道:“沒有萬一!”

田啟貴道:“好吧……但一定要幹得穩妥,千萬不能露出一絲破綻來!”

謝巒道:“這個自然。這一點在下早就想到了,已派人守在金牛山山口。那一帶人煙稀少,常有強人在那裡剪徑……在那裡行事,再便利不過了。只要李儒生一到那兒,‘咔嚓’一下,一點痕跡也沒有。公子你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田啟貴道:“先生未雨綢繆,真不愧為我田府的智多星……”

田啟貴話音未落,兩個黑衣人渾身是泥、灰溜溜地跑進來,正是謝巒派往金牛山山口行刺李儒生的兩個家丁。

謝巒道:“回來了?得手了嗎?”

其中一個家丁哭喪著臉說道:“小人剛捅了他一刀,再補第二刀時,不想平地裡突然冒出兩個和尚。我倆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得逃回來……”

田啟貴大怒,一連兩腳將兩個家丁踹翻在地:“兩個沒用的東西,這點事都幹不了!”

謝巒問道:“和尚你們認識嗎?”

家丁道:“一個好像是竟陵西塔寺的小和尚,另一個不認得……”

謝巒道:“被他們認出來沒有?”

兩個家丁異口同聲地道:“沒……沒認出來……”

十一、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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