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艾麗莎真的好想被主人吃掉
艾麗莎停在了走廊的中央，面向左側的一扇漆黑的大門。
“主人，這就是離開莊園的大門。”
她站在漆黑的大門外，突然轉身看向蘇煜，皺起柳眉，似乎有些困惑。
“主人的等階...好像不太清晰呢。”
“每個存在都有自已的印記，沒有印記的話，是特殊的，是無法看清等階的。”
“但主人，應該比艾麗莎要強一些...不，是強大很多很多！”
艾麗莎很認真的看著蘇煜，臉頰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紅暈，似乎想起了什麼：“主人，艾麗莎真的很喜歡！”
“你喜歡什麼？”
“才不告訴主人！”
艾麗莎扭過小腦袋，嘴裡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伸手推開了眼前的漆黑大門。
“吱呀~！”
伴隨著厚重大門緩緩開啟的呻吟聲，門內的世界露出。
有濃郁奪目的光線從內湧出，灑在蘇煜的身上，但不是太陽的光芒。
是魔法光線。
這是被掛在走廊兩側的壁燈之光，蘇煜很熟悉。
黑色大門背後，並非莊園之外。
仍是莊園內的一個房間。
這是一所略有狹窄的房間，並不大，裡面擺滿了各類雜物。
像是一個莊園雜役僕從們使用的清洗雜物間，但卻格外的通亮，天花板上和牆壁上都有壁燈閃爍，照耀著本就不大的房間亮如白晝。
“主人，這裡。”
艾麗莎快步走進房間，熟門熟路的走到角落裡的一臺盥洗池前站立，向著蘇煜招手。
“主人，它就是領地的映照之影，是父親的鮮血浸染後的痛苦聖器。”
艾麗莎向著蘇煜介紹，蘇煜站在盥洗池面前，低頭看去。
池子裡堆滿了清澈的液體，映照出蘇煜微微皺起眉頭的英俊面孔。
映照之影？痛苦聖器？
“透過這裡，主人就能自由的前往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也包括主人的領地，巴努爾之領。”
艾麗莎指著池子，蘇煜能大概理解。
這一汪池水，大抵是某種特殊的穿梭通道，能快速前往到達目的地。
這麼說的話，莊園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在巴努爾之內？
不太符合常識，領主不在領地內，還怎麼確保對其治下領地的絕對統治力呢？
算了，這個世界的許多東西本身就亂七八糟的，毫無常識可言。
“它似乎有點小了？”
蘇煜看向池子，沉吟著：“我們這麼多人，應該站不下去。”
“主人，不用全部鑽進去的。”
艾麗莎擺了擺手，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現自已：“像這樣，就能去領地啦。”
“噗通！”
艾麗莎話還沒說完，小腦袋直接扎進水池內。
頓時，一股猩紅的鮮血從池內飄散。
蘇煜的瞳孔微微放大，他能清晰看到池內的艾麗莎面孔變得無比扭曲和痛苦，七竅都在不斷往外冒著鮮血，汩汩的與池水融合。
清澈的池水轉眼間就一片鮮紅，刺目驚心。
這池水彷彿有股可怕的魔力，好像有可怕的腐蝕力，在蘇煜注意到艾麗莎異常的剎那間，艾麗莎的頭顱就被池水完全消融了。
眨眼間，她就渾身抽搐，渾身軟軟的滑出水池，無頭的女僕身軀癱軟在地面，頸部還在不斷往外噴著鮮血。
大量的鮮血在地板上瀰漫，很快就覆蓋到了蘇煜的腳邊。
死了？
蘇煜站在原地，有些沉默。
事發太過突然，讓他毫無防備。
小女僕就這麼一頭扎進水池裡，然後把自已淹死了！
蘇煜很肯定，艾麗莎是死了。
連腦袋都沒了，這怎麼能活？
從人類體徵的表現來看，艾麗莎有九成是死了！還有一成，是對邪神造物身份的基本尊重。
痛苦邪神的造物，沒了腦袋，還能自愈嗎？
蘇煜不知道，所以他在觀察。
約莫十多分鐘的功夫過去了，正當蘇煜準備放棄觀測時，他注意到艾麗莎的無頭身軀突然抽搐，一聲沉悶的聲音突然響起。
“主人，您怎麼還不來呀？”
“艾麗莎都玩好久啦...好像有點耽誤時間了，嘻嘻。”
蘇煜聞言，瞳孔微微一變。
這聲音，是從艾麗莎的肚子裡傳出來的！
見鬼！
沒了腦袋還能說話，你爹是在你肚子裡拼裝了一個聲帶和嘴巴？
念及此處，蘇煜不由得摸了摸自已的肚子，冷靜的開口：“你的腦袋怎麼還沒長出來？”
“哎呀，有點慢啦。”
“但艾麗莎的恢復能力很強的，最多半天就能長出來啦。”
“主人不要等待啦，快下來嘛！”
“今天是檢查日，主人要認真對待呢。”
艾麗莎在提醒蘇煜。
先前艾麗莎就為蘇煜解釋過檢查日的重要性，它的存在是為了確保莊園對領地的掌控力度，這似乎關係到邪神的勢力範圍，關係到邪神的利益。
做不好的話，是有可能被邪神懲罰。
懲罰其實無所謂，怕就怕是賜福！
蘇煜可明白，自已的便宜神爹，是把痛苦當賜福的大變態。
“知道了。”
蘇煜深吸一口氣。
比起從腦袋開始被清醒的改造整個身體的痛苦來說，一個腐蝕腦袋的痛苦而已，而且很迅速，這簡直小兒科。
無所畏懼。
開始穿梭！
蘇煜深吸一口氣，猛得一頭扎進池水內。
“噗通！”
伴隨著沉悶的水聲響，蘇煜感覺自已的七竅被池水湧入。
他瞪大雙眼在池水內等待痛苦的降臨，卻詭異的發現自已毫無任何不適的觸感。
沒有痛苦的感覺，甚至呼吸都很順暢，並無窒息感。
一股濃郁的安全感順著池水包裹著他的腦袋，就像是嬰兒在母親的身體內，徜徉在無窮的溫暖中。
見鬼！
蘇煜感覺自已現在很舒服！
這讓蘇煜有些困惑，他很確定自已現在的表情沒有因為痛苦而扭曲，這和艾麗莎剛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她的痛苦，在自已這裡，竟是美妙的體驗。
這太舒服了，舒服到蘇煜感覺到一股濃郁的睏意湧上心頭，想要沉沉的睡過去。
在蘇煜無法抵抗睏意，即將閉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幾顆黑腦袋也噗通入水了。
是衛兵們，跟隨著一起穿梭了。
它們的腦袋一入水，就在眨眼間分解融化，被腐蝕的乾乾淨淨。
“似乎，它們更無法抵抗池水的魔力。”
“只有我是特殊的...等等，那是什麼？”
蘇煜瞪大雙眼，他看到了！
被分解後的衛兵們，脖頸之下的盔甲深處，是一根又一根漆黑如樹根的藤蔓，緊緊的彼此纏繞，填滿了黑色的盔甲每一個縫隙！
它們沒有肉體，盔甲內盡是這群詭異的藤蔓，像是觸手，透著讓人驚悚的詭異。
“這是被汙染後的表現嗎...”
“汙染，到底指得什麼...”
蘇煜在最後一個念頭中，沉沉的睡去。
沉睡不明歲月。
當蘇煜再睜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已重新出現在了莊園的臥室內。
“穿梭失敗了嗎？”
蘇煜有些驚訝，他從床上起身，打量四周。
這是莊園的臥室，他很熟悉，但...似乎空間有點小，裝飾也不夠華麗。
嗯？
牆壁上的人頭劍呢？
紅色的地毯怎麼變成褐色的了？
牆角的穿衣鏡還在。
蘇煜翻身下床，頓時察覺不對勁，他感覺自已的身高好像變矮了。
“等等！”
蘇煜的內心浮現起一個不祥的猜測，他連忙大步走到穿衣鏡面前，瞪大雙眼的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已。
鏡子裡的蘇煜，赫然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給人一股天真爛漫的可愛感。
這個小男孩，大約七八歲的年紀，有一頭如同被夏日陽光灑滿麥田般的金髮，柔軟的像是小天使的羽翼。
男孩的雙眼，清澈的如同翡翠綠湖水，晶瑩剔透，裡面像是藏著一片純淨無瑕的天地。
他的臉龐也紅潤軟嫩，濃郁的稚氣透著人畜無害的可愛，似乎隨時隨地都在散播著光明與溫暖。
“這...這！”
蘇煜瞪大雙眼，反覆摸了摸自已的臉頰，捏了捏自已的小胳膊。
他確定，這就是自已的身體！
“我，又穿越了？”
蘇煜大吃一驚，無法理解。
正當他困惑時，突然身後傳來艾麗莎的聲音。
“主人，您終於來啦！”
很好。
沒穿越，小女僕還在。
蘇煜迅速恢復冷靜，轉身看向臥室門口。
一個同樣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穿著女僕裝，正在笑嘻嘻的看著蘇煜，她的模樣嬌俏可愛，透著幼態的美好。
一襲不太合身的長裙有些繁瑣華麗，比尋常的女僕裝要絢爛繁瑣一些，但更加襯托出小女孩的美好氣息。
她不是艾麗莎的面孔，聲音也完全不一樣。
但她一開口，蘇煜就能聽出艾麗莎的韻味。
“主人，您真的好可愛呀！”
“好想...好想被您吃掉！艾麗莎真的好想！”
小女孩痴痴的看著蘇煜，含羞帶怯的低頭，說著誘人犯罪的話。
但蘇煜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反胃。
她說的吃掉，可是真正的吃掉啊！
“這裡是莊園？”
蘇煜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
“主人，不是呢。”
艾麗莎巧笑嫣然，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到蘇煜的身邊。
很難想象，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能走出這樣略帶妖嬈感的身姿，稚嫩裡透著誘惑，和艾麗莎的本性如出一轍。
“這裡只是仿照莊園的一座領主府，是巴努爾的領主府。”
“我們穿過了映照之影，降臨在了眷徒的身體裡。”
“嗯...主人現在的這具身體，這個小男孩就是巴努爾的現任領主，他家族內的所有人都是世代信奉父親的忠誠眷徒。”
“人？”
蘇煜挑起眉頭，看向艾麗莎：“你是說，他是人？這裡是人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