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才是主人要的快樂嗎？
“應該...算是吧？”
艾麗莎歪了歪小腦袋，認真思考的模樣很誘人，她在一本正經的為蘇煜講解著：“這裡的東西，以前是人...後來，就不是人了。”
“啊呀呀呀，反正都是眷徒啦！”
艾麗莎苦惱的搖了搖小腦袋：“主人，它們都是卑賤的，是不是人類根本就不重要啦。”
以前是人，後來不是？
蘇煜沉默，點了點下巴，示意艾麗莎帶路。
看來，檢查日真的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能讓蘇煜更瞭解自已現在的處境和周遭環境。
領主府莊園比痛苦莊園要小很多，活人也很多。
自蘇煜離開房間，在走廊上能時不時看到清掃莊園衛生的女僕們，還有穿著管家服飾打扮的男人們正在排程著莊園的物資運輸等工作。
在莊園內，隨便走兩步就能看到人類的身影。
到處都是人們談論說話的聲音，每個人看見蘇煜都會尊敬的低下頭，單手撫胸以示尊敬。
牆壁上沒有詭異的壁畫，地毯是柔軟的褐色，魔法燈光溫暖祥和...整個莊園看起來，格外的有活力。
“這群傢伙，看起來和人類沒什麼區別。”
蘇煜在默默觀察著，透過人們對他的態度，以及適當交流時的情況來看，這群人都是真正的人類，和艾麗莎的說法有些出入。
這就是一群正常的人類領主僕從，並無異樣。
就當蘇煜以為艾麗莎欺騙了自已時，他突然注意到走廊盡頭有一群女僕說笑打鬧著走進了一間房。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一些刺激的尖叫聲，更有男人低沉的笑聲。
周圍的僕從們似乎見怪不怪，並未有任何表態，甚至都未曾關注房間內的混亂和尖叫。
蘇煜皺眉，有些好奇，帶著艾麗莎快步靠近。
房門上寫著奇怪的文字，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文字，但蘇煜認得。
大概是“雜物”、“閒置”的詞語含義。
這是一間雜物房。
房門沒有關嚴實，略微透出一條縫隙，蘇煜側耳傾聽，房內女人的哭喊聲似乎更加激烈了。
“不...不要碰我！它不屬於你！”
“鬆手，快鬆開...咳咳！你會掐死我...！”
“快住手！那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剖開我的肚子！”
裡面的掙扎聲和痛哭聲越來越激烈，蘇煜緊鎖眉頭，他大概聽出來了。
莊園的女僕在房間裡遭遇了危險，有人甚至在殘害一個孕婦！
“嘭！”
蘇煜忍不住了，悍然推開房門，大喝一聲：“住手！放開那個女僕！”
“啪！”
昏暗的房間內被魔法的光芒照耀通透，是艾麗莎用雙手退出了白色的光芒。
清晰的照出房間內的一切事物，一群衣衫不整的女僕正趴在地上抽泣著，在她們中有三名強壯的男性僕從，正手裡拿著滴著血的刀子壓在女僕們的身上。
男僕們此刻紛紛抬起頭，表情有些錯愕和驚訝的看著從外推門而入的蘇煜。
“是領主...是領主大人！”
男僕們有些驚慌失措，連忙跪在地上匍匐，不敢直視蘇煜。
“你們在做什麼！”
蘇煜緊鎖眉頭，威嚴喝問。
“對不起，領主大人...”
為首的男僕誠惶誠恐，結結巴巴的開口：“我們...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在領主府裡執行手術的，我們錯了，求求領主大人，不要責罰我們。”
執行手術？
蘇煜皺眉看向一旁，女僕們也緊張的趴在地上跪拜，有些反應慢的女僕在蘇煜的眼神威壓下才驚慌醒轉，匆忙拉起衣衫遮蔽身體，朝著蘇煜跪下。
在她們緊張的整理衣服時，蘇煜眼尖的瞥見了一抹春光。
嗯...準確的說，是比較詭異的春光。
他確實看到了雪山，但不是兩座，是好多好多座！
只是匆匆一眼，蘇煜根本數不清。
但蘇煜可以肯定，這群女僕也不是人！
這讓蘇煜一時間有些驚愕，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倒是艾麗莎機敏的很，她主動站了出來為蘇煜解圍，俏臉冷漠，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眼前的僕從們。
“今天是檢查日，神使已經降臨。”
艾麗莎簡單的一句話，揭露了蘇煜的真正身份，讓僕從們的身軀瑟瑟發抖，神情更加恐慌不安。
“看來慕尼黑領主平日裡太嬌慣你們了，你們居然敢在領主府裡進行私下的獻祭！”
艾麗莎瞥了一眼僕從們，語氣平緩，微微抬起手：“以痛苦聖經的律法，剝奪你們信仰的權利。”
“我代言痛苦，收回痛苦的眷顧。”
在艾麗莎似乎是吟唱的訴說中，一股奇異的紅色光芒在她的手掌綻放，飛快的掠過眼前的僕從們。
眨眼間，所有被紅色光芒照射到的僕從都如同太陽下的冰雪，轉瞬間身軀腐爛融化，直至化作一攤血水，而後蒸發，消失不見。
十多名僕從，就這麼平平無奇的沒了。
艾麗莎真的很冷酷，絲毫不講情面。
“一種神奇的力量。”
蘇煜打破沉默，心中頗為感嘆：“媽的，這群狗比還真的不是人！艾麗莎還真沒騙我！”
有哪個正常人，能長出好幾個...那玩意兒？
哪怕是核輻射了，都未必能長出這麼多啊！
從外表看，領主府的僕從們穿上衣服後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但鬼知道他們衣服下面的身體，到底還是不是正常人類的身體。
“謝謝主人的誇獎。”
艾麗莎眨了眨眼，表情從冷漠恢復嬌憨，笑靨如花的挽著蘇煜的胳膊：“主人的力量，只會比我更加神奇，完全不需要羨慕我喲。”
“主人雖然現在對很多事情還不瞭解，但您要知道一點。”
艾麗莎美眸撲閃，壓低了聲音：“痛苦聖經的這一任持有者，是您呢，我親愛的主人。”
“痛苦聖經？”
蘇煜看了看眼前的地板，那裡乾淨到可怕，很難想象這裡在剛才消失了一大群“人”。
“是父親書寫的第一聖器，記載著痛苦的紀律，規劃了父親之下的所有痛苦陣營者的行為。”
艾麗莎歪了歪頭，看著蘇煜，努力解釋道：“主人，您可以將它理解為...對！就是一種紀律，一種公司的規章制度，一種領地的法律！”
“嗯？”
蘇煜一愣，有些震驚的轉過頭看著艾麗莎：“你會讀心術？”
公司的規章制度、領地的法律條款...這分明就是自已剛才內心思索的聲音，居然被艾麗莎聽到了？
穿越之病嬌女僕能聽到我的心聲？
“哪有啦，不是讀心術呢。”
艾麗莎有些害羞，鑽進蘇煜的懷裡，悶聲悶氣的開口：“是痛苦本源的力量，艾麗莎也曾經拿到過痛苦聖經，所以偶爾能對主人的想法有感知。”
“但不是每次都可以，除非...除非主人吃掉艾麗莎的某一塊，或者得到艾麗莎。”
艾麗莎害羞的抬起頭，緊張的看著蘇煜，柔聲道：“這樣，艾麗莎就能一直看到主人的心思了。”
“我不吃肉。”
蘇煜禮貌的拒絕：“我說過，我愛吃素。”
能面不改色的把痛苦造物們吃掉，哪怕只是吃掉一部分，蘇煜都暫時辦不到。
他的身體或許不是人類，但他的靈魂仍是，仍會牴觸。
“好吧。”
艾麗莎有些難過的低下頭，主動拉著蘇煜的手往外走：“主人，我們不能太耽誤時間，衛兵們在外面等我們呢。”
蘇煜點頭，離開雜物間。
簡單的插曲，讓蘇煜對艾麗莎的信任提高了一個等階。
至少現在可以證明，艾麗莎雖然偶爾有些變態，但她對自已是忠心的，並且給自已提供的情報資訊是準確無誤的。
艾麗莎說了領地裡沒有人類，那這群看似人類的東西，確實不是人類。
“那他們到底是什麼？”
蘇煜在內心思索，一旁的艾麗莎突然轉過頭，低聲解釋：“主人不要太困惑哦，痛苦聖經裡都記載過這些，有主人想知道的一切資訊，主人有時間翻翻看就知道啦。”
“巴努爾領地裡的居民們，曾經是人類，只不過後來選擇了痛苦陣營，選擇了信仰父親。”
“所以...他們在感受痛苦的過程中，獻祭次數會不斷變多，漸漸的他們就不再是人類了。”
“畢竟人類的身體太孱弱了，對於肉體上的痛苦承載能力完全不夠，他們會用一些手段改造自已，並將其稱之為手術。”
“多是用一些比較粗劣的手段改造自身的一些部分，提高自已的痛苦承受能力。”
“在艾麗莎看來，這種手術行為和獻祭類似，但眷徒們只有在獻祭日才可以執行獻祭的行為，除此之外都是私下獻祭，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私下獻祭太多，會讓父親的力量流失太多，所以我們要禁止，一旦發現...就要剝奪他們的信仰權利。”
瞧，這小妮子又聽到我的心聲了！
蘇煜這一次沒有太過驚訝，他現在只是有些好奇艾麗莎能對自已的心聲探聽到什麼程度？
是任何想法都可以嗎？
那麼，這樣呢...
蘇煜默默閉著雙眼，不一會兒，他身邊的艾麗莎就瞪大了雙眼，有些好奇和迷茫，而後...滿臉秀紅，鼻息加重，眼神都有些迷離起來了。
“主...主人，您在想什麼？”
“這些事情，會讓艾麗莎感受到痛苦嗎？”
“快樂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主人喜歡的快樂嗎？”
艾麗莎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蘇煜的胳膊，聲音柔嫩到幾乎滴出水：“主人，您...您喜歡這樣的把戲嗎？”
“艾麗莎願意的，一定會配合您的。”
這也能感知到？
我回憶的那些島國老師精彩錦集片段和各類標準姿勢...艾麗莎也能感知到？
蘇煜睜開眼，看著身邊害羞到身體都在發抖的艾麗莎，他不覺得這個病嬌小女僕能理解人類的快樂，畢竟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蘇煜都還不知道。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小女僕似乎很能感受到蘇煜回憶中的快樂，甚至是身臨其境一般。
“艾麗莎，你不只是可以聽到我的心聲，對吧？”
“主人...偶爾，我也能感同身受，您想象到和體會到的感覺，我都能感受到。”
艾麗莎面色潮紅，嬌小的身體已經已經是半癱軟到蘇煜的懷中。
偶爾？
這叫偶爾？
蘇煜沉默，他感覺自已和艾麗莎的關係有些特殊，這似乎是神爹弄的什麼手腳。
“你說，痛苦聖經裡有我想知道的一切，那它在哪裡？”
“就在家裡書房的桌子上，主人處理公務的右手邊呢，那是父親留給您最好的解答...對，就是主人現在想的意思，就是父親給的專屬攻略！”
艾麗莎抬起頭，蘇煜仔細回憶，好像痛苦莊園書桌的角落上確實有這樣一本奇怪的書，只是看上去有點詭異，蘇辰沒碰過。
“艾麗莎。”
“嗯？”
“下次這種重要的情報，一定要及時主動的說出來。”
蘇煜一本正經的強調著。
都三天了！
蘇煜第一次知道痛苦聖經這件事情！
神爹想我幹活，怎麼說也得給點金手指什麼的吧，就算沒金手指，肯定也有攻略引導啊。
很好，痛苦聖經出現了，回頭得抽空翻翻看。
至於現在。
蘇煜抬起頭，看向前方，他已經走出了莊園，來到了莊園大門口，外面站著多名身穿漆黑盔甲的衛兵們。
他們如同雕塑一樣的站在兩側，直到蘇煜靠近，才有所反應，齊刷刷的跟隨在蘇煜的身後。
嗯，衛兵們也穿越過來了。
一群超凡階的衛兵，在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里居中，實力不算太差。
再基於先前艾麗莎對僕從們的表態來看，蘇煜現在是神使的身份，是來自痛苦莊園降臨到眷徒領主身上的痛苦代言人。
神使，這個開局身份，還算可以，不算太低。
“對了，承載我靈魂的眷徒領主，這個小男孩叫什麼來著？慕尼黑？”
“是的，主人，不過他不是真正的領主哦。”
艾麗莎溫柔的介紹著：“這裡是痛苦的領地，領地的歸屬於痛苦聖經的持有者，慕尼黑和他的家族只是代為管理...如果要形容的話，大概是領袖與家臣們的關係。”
“嗯。”
蘇煜點頭，正當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從面前走過來的人，蘇煜不由自主的瞳孔凝起，停下了腳步。
這...這又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