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地勢西高東低,江河走勢大體上是源於西部刀國高原一路流向東方,達東佛國後入海。也有些水系出於寒冰國北部冰山,向南流向南國南部郡縣。

都郡,柯郡均為平原地貌,山巒不多,有也不高。至衢郡已是盆地之相,衢郡府衙西北邊就是丘陵圍繞,丘中含鐵,山土赤紅。駱新與林書瑤所住莫山就是如此。

朝廷出於運輸需要,自南國始皇帝以來,結合地勢、河流,花費近百年時間,終於修了一條人工運河。朝廷年年撥款,地方徵集勞力,終於將衢郡遠郊建昌、多聚、上古三縣連入了南國河網,故而今日駱新他們可以乘船進入建昌縣。

船舶一路緩行,雖不算順流而下,好在也不是逆流而上。運河水勢平緩,船工們在船艙齊力划船即可。夜幕飄然,運河兩岸山巒愈來愈高,山勢也愈加陡峭,不再是紅土模樣,已有刀削聳立之勢!

駱新與林書瑤站在二層甲板之上,新奇外界景象突變,感受自然造化,感慨鬼斧神工。其餘五人倒是見怪不怪,坐在艙內喝茶聊天,對江岸景緻,看也不看。即使是徐炫汐,雖未到過建昌,但衢郡地貌多變,從小便已知曉。

暮色襲來,不覺半日已過。船主喊了一聲:“要到建昌縣城了,要下船的客人好做準備了!”

駱新與林書瑤依舊坐在船閣條凳之上,呆呆看向這縣城偶爾閃爍的百姓燈火。溫建昂從下面走了上來,笑道:“兩小鬼在船頂坐了這麼久,第一次坐大客船可覺得有趣?”

林書瑤笑道:“建昂叔叔,坐在船頂當真有趣得緊呢!”

溫建昂手中遞過來一把花生給林書瑤道:“你炫汐姐姐叫我帶上來給你倆吃的。吃完這把花生,我們就準備下船了哦!”

駱新、林書瑤取了花生,卻看到迎面影影綽綽駛來一艘麗舫。流蘇般的月光,搖搖曳曳傾瀉船身。這舟舫四周懸著燈綵,紅黃藍綠都有,甚是華麗,與普通客船極為不同。

船艄隱約可見一杆風錦,放眼望去,這錦上寫到:“訪月舫”。月舫深處傳來的古琴琴聲,清雅悠揚。彷彿那深閨夢裡的曼妙女子幻想訴說著那春日芬芳。船舫緩緩前行,穿過江面升起的朦朧煙靄。透過這煙靄,舟舫在黯黯的水波里,又蕩起了縷縷的明漪,讓人覺得美輪美奐。

船上絲竹聲聲,鶯歌燕舞,似有不少官員商賈在船上喝酒聽曲。

溫建昂突然矇住駱新、林書瑤眼睛,壞笑道:“非禮莫視,非禮勿聽哦!”

林書瑤“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反駁道:“你心中無禮,開眼所見就是無禮之事!”說著一把挪開溫建昂的手掌,卻發現駱新任由溫建昂遮住其雙眼,正側耳傾聽。駱新那樣子,與那日討論廖如遠伯父之事一般,好似又痴醉魔怔了!

林書瑤豎耳辨認,隱約在觥籌交替,絲竹之亂中,聽到一柔韌女聲,如泣如訴,正吟著一支曲子。曲子或是新作雖有靡靡之態但又帶古曲之風。女聲悠揚婉轉,詞曲隔空傳來:

“仙境中,

原應只見寧靜良善,

何解歡笑快樂裡,

悲與恨,

卻隱現。

魔境中,

原應只見劍光血濺,

何解風雨惡浪裡,

多恬靜,

星光滿天。

天仙惡魔,

相隔為一線。

轉眼間,

惡善神魔交替,

多少迴圈幻滅重現。

魔與仙,

何解心底中常滅常現。

人生一切太易變,

真與偽,

偏偏倒顛

……”

林書瑤聽著也不免有些痴了。

溫建昂搖搖兩人,說道:“都說非禮莫視,非禮勿聽了,你兩個小小年紀,看不出來,倒會沉迷於絲竹之樂了!”

林書瑤先緩過神來,辯道:“你可有聽到一女子唱曲?甚是好聽啊!”

溫建昂笑答:“此船乃是花船,有女子唱曲獻藝,這不是很正常嗎?”

林書瑤問道:“花船是什麼?這船上鮮花是比一般船隻多上一些!所以叫它花船麼?”

溫建昂道:“此花非彼花。所謂花船,就是江上的勾欄,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這“訪月舫”在衢郡頗為有名。日日在建昌、多聚、上古三縣江上穿梭。一般男子,可上不了此船。”

溫建昂雖說平日口無遮攔,滑舌油膩,但是面對林書瑤這般純真孩童,真不知道如何解釋為好。“妓院”兩字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換做“勾欄”,可“勾欄”一詞,林書瑤更是不懂了。

林書瑤半懂不懂,接著問道:“一般男子上不了船,那你上去過嗎?”

“我自然是上去過的。”溫建昂答道,他心想:雖說在武院我溫建昂名不見經傳,但在縣鄉一級,我還是小有名氣的。

林書瑤掃視了溫建昂一番,故意露出輕蔑之相,道:“我不信!你看去這麼普普通,哪裡來的自信上這條“訪月舫”?莫不是見我初來乍到,年少無知,故意吹牛?”

此時徐炫汐也已登上二層甲板,正打算上來催促幾人收拾東西下船。溫建昂在徐炫汐面前不想折了面子,道:“誰吹牛了?我老家川碭,建昌也算我地頭。這訪月舫上的頭牌“倩汐”姑娘我都見到過!倩汐姑娘不但生的標誌美麗,聲音還如黃鸝鳥兒一般,讓人痴迷不止。喏,就正中央撫琴的那個。剛剛那曲兒,就多半是她所吟唱!”

林書瑤順著溫建昂所指看去,果然船艙之中有個身穿粉桃薄紗裙的窈窕女子,正俯身撫琴。此女姿態曼妙,舉手投足間媚態畢顯,真叫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雖然撫琴女子薄紗蒙面,看不清面容但仍讓人覺得其“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

溫建昂說完,小有得意地看向徐炫汐。徐炫汐臉頰一紅,斥道:“你日常就是口無遮攔,滿嘴葷腥。駱新書瑤都才十歲,你也要講這些個腌臢齷齪的事兒。”

溫建昂辯解道:“書瑤問我,我才說的。我一開始還遮他倆人眼睛來著呢!”

說完,溫建昂看向駱新,只見駱新依舊痴醉出神,呆呆地看著倩汐撫琴,雙眼隨著訪月舫緩緩挪移。

溫建昂倒吸一口涼氣,嘆道:“這小子天賦異稟,難不成風月之事也比一般人早熟?這半日時光,總不能說是被我帶壞了吧?”

林書瑤推搡了駱新一把,說道:“你又想到什麼啦?”

駱新緩過神魂,彷彿把剛剛船甲上幾人所說話語回顧了一番,認真說道:“道之所存,每下愈況。勾欄妓院是腌臢之所,卻何嘗不是人道至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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