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青愣神,突然想抽根菸,他回道:“說什麼?”

“說當年分手的事情,我還欠你一個道歉,我也知道自已的方式不對…”說著說著,林當有些哽咽。

“好了,分就分了,我沒那麼脆弱,也沒有那麼拿不起放不下,追我的人從這排到英國,不差你這一個。”

明明被分手的是他,委屈的怎麼還是她。

“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我知道你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如果那時對你造成過傷害,我向你道歉,你很好,不好的是我。”林當拽緊手中的包,頭低地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是,我運氣是不太好,第一次處物件就遇見你這種沒良心的。”徐季青感覺心中有股無名之火,卻沒辦法發作。

憑什麼她說分就分。

“對不起…”

沒有預想中的難以啟齒,林當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他,試圖辨別他的反應。

“等等,剛你說…什麼你不好,你那時候有別的男人了,把我綠了?”徐季青一步一步地逼近,嚇得林當後退了半步。

林當瞪圓眼睛,難以置信,他怎麼能想到這去:“啊,你胡說什麼啊?”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你這個腦子,談我一個都夠你忙活。”見著林當的反應,徐季青沒有遮掩自已的笑容,隨後又問:“你真的只是不喜歡異地戀,沒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林當抿了抿嘴,沒答應也沒反駁,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神,生怕被看出來是在說謊。

因為那個分手理由的靈感,是從她大學舍友看的一部狗血電影裡找的,電影裡,男女主因為異地不斷的消磨對彼此間的感情,最終因為現實的種種理由分開,是個be結局。

當時舍友寧夢在宿舍裡哭得鬼哭狼嚎,還問林當和男朋友異地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林當在腦子裡轉了幾轉,好像確實沒有,只能如實回答,遭到了舍友的一頓譴責,又來撒狗糧了,滾滾滾。

於是某天中午,林當在床上輾轉,敲下了一段字,大致意思就是,異地戀太辛苦了,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瞧,多麼合理又符合實際,發出去之後的一連幾天,林當都蔫得像株瀕死的蘭花,失去所有的陽光後,原本的嬌豔全都慢慢暗淡。

那段時間,晚上宿舍一關燈,她的眼淚就默默地流了下來,沒多久能把枕頭浸溼,咬著牙也不敢發出聲音,蜷縮在床上,可是那能怎麼辦呢。

她不能又一次失去媽媽,紫蓮女士很珍惜她,她也很愛紫蓮女士。

她在病床上再三叮囑自已,眼裡滿是疼惜地說,她們那一家都是無情的人,要林當和徐季青斷。林當不能不聽,也做不到兩面三刀,一邊和徐季青你儂我儂,另一邊又欺騙媽媽。

林當曾經試圖讓紫蓮女士理解徐季青有多好,但薑還是老的辣,她總能找出一些貶低徐季青的說辭,林當不愛聽,就再也不和她提起過。

大洋彼岸的徐季青一睡醒,就看到這條簡訊,心慌慌的,昨晚做夢的時候,夢裡的林當站在校門口和他告別,眼淚流個不停,他心疼得很,卻怎麼抓都抓不到那隻手,一下子被驚醒了。

他本還僥倖地想今天是不是愚人節,直到訊息發不出去,電話也打不通,徐季青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

莫名其妙的分手理由,林當以前從不拿分手開玩笑,他開始從半年前回憶,自已有哪裡做的不夠好,詳細到自已是不是哪天沒和她說晚安,忘了主動打影片報備,沒有誇她發來的流浪貓可愛。

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也沒有多餘的情感經歷,徐季青在倫敦急得團團轉,本打算第二天買票回國,但是家裡公司的業務出了問題,回國的時間不得不一再延遲。

他挨個問了從前的所有共友,卻沒有人能再和林當聯絡。

翻遍了通訊錄,也沒有她任何一個大學同學的聯絡方式。

徐季青崩潰了好些天,就這樣經歷了一次斷崖式分手,身邊的朋友都告訴他,他是被女人騙了,現在的撈女四處都是,像他這樣單純好騙的富二代點了燈籠都難找。

話說得很難聽,徐季青甩了個酒瓶子,把那人揍了一頓,讓他閉嘴。後來再也沒人當面提起他那前女友,就怕惹他不快,背地裡,大家都說他鬼迷心竅,被女人下了降頭。

他們根本不瞭解林當,卻能給她冠上一些骯髒的名號,徐季青那時候最擔心的還是她在國內出了什麼問題。

等徐季青真正有空回到A市的時候,林當已經沒有任何訊息。

再後面兩年,徐季青都不曾回國,直到國內的分公司成立,需要一個真正有掌控大局能力的管理者,他正式接下了這個擔子。

夜晚的風寒涼,月色下沉寂無比,只剩兩人無聲的對峙,好像都在等對方說你愛我,卻沒人敢宣之於口,一個為了自尊,一個為了承諾。

林當率先打破了沉默:“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徐季青給林當攏了攏西裝外套:“你也很好,不要否定自已,天氣涼,穿著吧。”

林當又聽見了心碎的聲音,他為什麼還是那麼好,好到她這樣無情都能夠不計較。

林當:“謝謝你。”

徐季青:“謝什麼?”

林當舔了舔唇:“你大方。”

徐季青挑眉:“我對你有不大方的時候嗎?”

林當抬頭似乎是在思考,也沒想出個結果,雖然沒有對照組,但她也感受得到,作為男朋友,徐季青是相當合格的,哪怕是吵架,他也從會任何過分傷人的話,但他每回都會在吵架後,把二人吵架的原因列舉地一清二楚,有時候確確實實是林當的錯,她就開始耍賴不認。

有一次林當惹得他實在生氣,徐季青直接逃了課,連夜回國,落地的時候覺得空氣都是香的,好似沾染了林當身上的淡淡茶花香。

酒飽飯足後,他一路殺到林當的寢室,將人拐去了酒店,年輕人乾柴烈火,徐季青在床上一邊使勁嘴裡還不忘講道理,林當嫌煩,索性用嘴把他的嘴堵上。

兩人在酒店泡了兩天,徐季青抱著她問還生不生氣,林當搖搖頭像貓一樣蹭進他的懷裡,說很想他,徐季青那一刻覺得自已太小氣了,總是和小姑娘計較什麼。

其實早在看到他的時候,林當就把吵架的內容拋到九霄雲外,很多話在螢幕前說上一百次都不如見一面來的有用。

林當又沉默了,徐季青覺得心口悶悶的,想著剛才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說不喜歡異地戀,現在他回來了,她好像也不喜歡自已了。

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徐季青開口:“今天白天那個是你男朋友?”

林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還是如實回答了:“不是。”

兩人在樓下說個沒完沒了,林當感覺自已困得不行,想趕緊回家黏在枕頭上,走到計程車前,徐季青拉開車門又跟上了車。

林當用手擋住位置,問他:“你幹什麼?”

“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不安全。”徐季青拉開林當的手,關上車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又對司機說:“師傅,開車。”

司機啟動車子:“姑娘你這麼久不下來,我差點回家了。”

林當有些尷尬,罪魁禍首就坐在旁邊:“不好意思啊師傅,有點事耽誤了。”

司機繼續說:“沒事,我尋思你一小姑娘這麼晚了也不好打車,就繼續等了。”

林當聽見笑著回答:“謝謝師傅,您人這麼好一定生意興隆。”

車開了半晌,徐季青都像空氣一樣,一言不發。

她以為兩人這輩子都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徐夫人當初告訴她,徐季青會一輩子呆在國外,接管家裡的一切,為什麼又突然出現了呢。

林當頭靠在車窗,覺得這一天疲憊地不行,打了個哈欠,頭昏沉沉的,沒多久眼睛就闔上了。

折騰了一晚上,徐季青酒醒了個八九分,定定地盯著睡著的林當,似乎是要尋出一個答案。

林當再睜眼的時候,感覺昏天黑地的,有一隻手撫在她的額前,發現已經到自家小區。

徐季青:“你發燒了?”

林當懵懵地,摸了一下自已的臉:“沒感覺啊,我回家了。”

“師傅,多的給您當小費,今晚辛苦您了。”林當掃了二維碼,對師傅道了謝就下車,又看了徐季青一眼,“您把他送回去吧。”

“好嘞。”

下車後,林當往家的方向走去,腳步有些虛浮,又聽到身後下車關車門的聲音,她忍不住回頭,氣不打一處來:“你又跟著我幹什麼,跟個變態似的。”

也許是真的病了,林當說話也有些嬌嗔,明明是罵他,徐季青卻感覺還挺爽的,和撒嬌的時候一個味道。

徐季青不怒反笑:“你真的發燒了,你自已摸摸,是不是燙。”

“那也不關你事啊,你趕緊回家吧。”林當說完拔腿就跑,卻被一把攔下。

“今天初一,我積德行善。”徐季青不惱,拽著她就往外走,“和我去醫院,不然你燒死在家明天上頭條我還是最後一個見過你的,你說我脫得了干係麼?”

林當脾氣上來了,成心不讓他好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多管閒事。”

要說以前的事情,徐季青不用花生米也能說上三天三夜:“我以前也沒發現你那麼犟,你不記得自已之前在倫敦燒了好幾天的事情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那是水土不服,不一樣。”

“不都是你的身體麼,有什麼不一樣。”

再說下去,林當覺得自已要被繞暈了,因為她的眼睛已經開始冒星星。

發燒的感覺並不好受,林當每次都是後知後覺,直到渾身肌肉痠痛,腦子像是塞滿了石塊,她才意識到自已發燒了。不過她處理的方式簡單粗暴,一點也不嬌氣,量體溫吃退燒藥,蓋上被子把自已悶起來,出汗之後就好了大半,不過就是會反覆的燒,林當從不去醫院,選擇耗在床上和病毒負隅頑抗。

行,果然暈了。

徐季青的預判是正確的,他慶幸自已跟過來了,伸手穩穩地接住她後,打橫抱了起來,心想剛才就不應該和她廢話那麼多,直接拉去醫院就完事。

兩人不過見面就兩天,怎麼能生出這麼多事,難道他們真是天生的一對?還是老天爺也給他創造機會。他敢肯定,分手後,林當一定是故意躲他,要不怎麼把聯絡方式都換了個乾淨,也不聯絡從前的朋友,一團迷霧縈繞著他。

徐季青坐在計程車上按了按太陽穴,看著懷裡的女人,擰著眉,臉紅地有些不正常,他開口催促司機再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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