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端著槍,將光線掃向前方,而那個色彩一樣的古怪玩意開始倉皇后退,接著沒入旁邊一條街道小巷中的牆壁夾角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次出現。

而駕駛員則將突擊步槍的槍線拉向其他的方位,開始有序的掃射其他黑暗中有可能出現的東西。

心臟在士兵的胸口砰砰直跳,將那種令人焦慮的“咚!咚!咚!”的聲音傳導到了他的鼓膜中,將焦慮無限放大,但鎮定劑好說歹說壓制住了他動脈血的瘋狂泵出,這才不至於讓他心率過快,然後死在地上。

在那個黑暗中釋放著不可言光譜的漁夫帶著魚鉤遁入虛無後,黑夜中再次只剩下孤零零的兩個士兵,以及士兵手中的,如長刀般的光束。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著急忙慌的比劃著手語,盤算著下一步的保命的計劃。

在這支隊伍開始進行調查任務之前,為了防止無人維護情況下的用電安全問題所產生的任何可能發生的火災,他們在撤離居民的同時早早的通知電網方面的同志切斷了蘭州的電力供應。

現在,因為電源問題所引發的火災問題胎死腹中,但代價,則是剩下的幾位士兵必須完全黑暗的情況下進行任務。

不過,他們車隊的訊號斷了,在蘭州軍分割槽駐紮的部隊應該已經收到了警報開始組織救援,提前撤離的猛士車隊也應該已經將該送過去的樣本送到了。

按道理說,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如何保命,然後扛到日出。

就在兩人用手語激烈的討論何去何從時,那種被照射的古怪而舒適至極的感覺再次襲來,甚至讓他們感覺從頭頂一直爽到了腳尖。

這一次的誘餌不再是鶯鶯燕燕,還增加了春風拂面般的舒適,酒池肉林,紙醉金迷所帶來的,可以腐化權力的快感迸發而出,一切可以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情感潮水般湧向他們。

駕駛員不知不覺有些痴迷,端著槍的手莫名鬆動,槍口開始低垂,但接下來,“砰!”的一聲爆響被從頭頂傳導到了他的鼓膜。

由於左腿疼得過於劇烈,肉體在不斷的,一小寸一小寸的轉化為黑紅色的腥臭肉凍,少校被迫保持了清醒,並且伸出左手反手一個巴掌砸在了駕駛員的頭盔上,也讓駕駛員被迫保持了清醒。

兩人立刻快速揮舞手中的突擊步槍步槍,試圖驅趕周圍黑暗中的熒光,但悲哀的是,這些東西從始至終就只是蟄伏在黑暗中,也沒有出來與電筒硬碰硬的打算。

少校判斷出來,這些東西從始至終都具有著一定的智慧,懂得一些簡單的誘捕方法,但不會比人類更加聰明。

黑夜之下,兩道光柱有些驚慌失措的跳動在少校自已看來未免有些滑稽,但滑稽歸滑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效用的。

就像國家博弈中的核彈一樣,有和沒有所帶來的威懾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現在,有光和無光,也是兩種完全兩極化的威懾概念。光能驅散這種東西,但無法殺死這些惡畜。

就在少校與駕駛員一邊揮舞步槍,一邊朝著不利於機動的報廢車隊旁邊離開到空曠地帶的時候,原本被手電筒驅逐的淫穢光芒變得暴力而乖張,絲毫不再隱藏自已的野心。

就像捕食的貓一樣,這種動物愛好玩弄獵物,一旦獵物的攻擊性足以對它們造成不可逆損傷或者它們玩夠了以後,它們就會變得果決起來,要麼就以最血腥的方式撕碎獵物的悲哀殘軀,要麼就倉皇而逃,實打實的投機主義。

而少校與駕駛員兩人面對的,也就是這幫子惡畜中,最先放棄無所謂的戲弄,最先將魚鉤誘餌換成砍刀和斧子的那一個。

霎時間,兩名士兵幾乎要被那詭異的顏色拖拽而走,那種顏色爆發出的詭異而暴虐的,不可名狀的色彩光亮如同爆炸的原子彈所產生的高能粒子流一般,穿透士兵們遮擋雙眸的小臂,讓他們完完全全包裹在邪惡但美輪美奐的色彩爆發之中。

那詭異的光譜砸穿了防毒面具的鏡片,張牙舞爪的將詭異的見識與經歷,強暴一般插入少校的視網膜,爬滿他可憐的,毫無防備的大腦。

好似是在惡趣味的攤牌:自已已經飽腹,可以離開;又或者只是獵人在向被擰在手中的,即將躺上刀俎的魚肉炫耀自已在浩瀚無垠的繁星寰宇之中的,毀滅一個又一個文明的光榮歷史。

少校的大腦看到了,少校的意識看到了,這些惡畜在一顆又一顆設計的雕樑畫棟、精妙絕倫的異星城市中,用自已美得讓人窒息的惡毒觸肢捲起一個又一個或是滿眼驚恐,毫無反抗之力的可憐生物,或是陷入癲狂主動擁抱它們的癲狂叛徒。

圓形腦袋的,長得像真菌和甲殼類動物結合體的,長者五角星腦袋和翼膜的,像人的,不像人的。

它們被這來自群星的色彩高高舉起,扒皮抽筋,然後被溶解為花花綠綠的泥,然後變成扭曲的肉體,在荒誕的世界上癲狂的苟延殘喘。

少校看到了每一顆星球上文明的溶解,文明的毀滅,有機生物被扭曲,然後被這些東西毫不在乎的消化,一點都不剩下。

吃幹抹淨以後,便是那些惡畜酒足飯飽的光芒閃爍著,一直閃爍,一直閃爍,直到那些蛇蠍美人般的色彩完成了下一次就餐的準備,然後紛紛以大地為踏板,將自已炸上深空,留下地面一地慘白的齏粉。

留下的,只有那些被它們扭曲過的有機生命的無盡嘶嚎。

肆虐之後,留下的只有痛苦、扭曲與數不盡的癲狂。

“嘶——操他媽的!”

少校漸漸的看入了迷,槍管也耷拉下來,然後撞在了他左腿上那灘溼潤的,已經蔓延到大腿的那堆爛肉上,大量的痛苦像一個沒有素質的反社會瘋子一樣,抓著那堆爛肉狠狠揪出血,把他痛醒了過來。

終端機亮起了紅燈,滯留針發出微微震動,他小臂上的最後四分之一劑鎮定劑被榨乾,一滴不剩。

看著面前正在想要把他們全部炸死,然後逃離去往宇宙深空的惡畜,他渾身一激靈,一隻手拽起失神的駕駛員,一隻手操槍亂掃,一瘸一拐,連滾帶爬,倉皇朝著最近的一個人防工事逃去。

周圍的其他孽畜見狀也圍了上來,不算太願意放跑這兩個小零食。

但那個最先自曝,最自私,最先吃飽的孽畜早已做好了徹底爆發,然後重新回到深空的準備。

在少校與士兵即將逃進地下停車場躲避爆炸時,高溫高壓的光芒從後往前狠狠推了他們一把,將可憐的兩人炸飛出去,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劇烈的暴動,是星辰的坍縮與爆發。

紅光白光綠光,所有的光簇擁著那其中最詭異的光譜從他們背後殺來,漸漸的,高強高亮吞沒了兩人最後的視野,他們最後感受到的,就只剩下山崩地裂般的暴躁震動。

地下停車場外,大樓、街區,鋼筋水泥所鑄成的一切轟然倒塌,煙塵四起,將兩人埋入幾千上萬噸建築廢料堆砌而成的齏粉廢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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