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江風吹過,步道邊早櫻搖落粉白的葉片鋪滿草地,狗牙根比馬尼拉草更倔強,探出頭刷出微弱的存在感。

風燁蹲下身,一掌壓下那冒頭的綠,癱坐下來。昨晚夜班剛下班的疲憊與頭暈,無力拿出路邊的包子扒拉著保鮮袋快速的咀嚼。

出生在昌安的風燁,小康家庭家教開明,父母都是昌安博物院的研究員。父母經常出差外地考古的緣故,他從小就學會獨立。然而缺少家長呵護和關心,沒有家長接送,容易被街上小流氓盯上,從小學起風燁時常被逼到巷子裡,搶走爸媽給的零花錢。一旦哪次錢沒帶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風燁家住在爸媽單位的院子裡,每次帶著傷回來,院子裡姜奶奶就心疼的輕撫他幫他包紮,姜奶奶是省中醫醫院退休教授,她的老伴兒鄭爺爺和風燁爸媽單位老領導,老兩口孩子都在國外定居孫子也沒法見到,所以對風燁就像自已小孫子一樣特別關心和喜愛,每天掐著點給風燁做愛吃的菜,等他放學回來就能吃上熱乎的飯。一旦風燁有個頭疼腦熱,姜奶奶就晝夜守著他,給他針灸、熬藥。

平日裡姜奶奶喜歡教小風燁中醫基礎。鄭爺爺閒暇時也能給小風燁教授國學和歷史。所以小學一年級的風燁就把《易經》、《素問》、《本草》、《湯頭歌》背的滾瓜爛熟。鄭爺爺常說,《易經》即是哲學,也是為人處世遵循的自然法則,更是一切物質運動規律,其他國學書籍都源於“易”。

由於老夫妻兩對孩子的興趣教育,風燁長大後選擇從醫考上了昌安交大醫學部。8年學醫之路就想要靠自已努力在中西醫結合的領域內有所成就。

大學最後一學年風燁被安排在附屬醫院實習。學業順遂的風燁,事業上卻迎來了多年的波折······

某天值夜班時,風燁恰巧遇到梁主任太太來送飯,風燁看著ICU病人不多,熱情的帶著梁太太去辦公室。沒想到路過雜物間聽到怪異聲響,好奇開啟門。恰好撞見了梁主任和某護士滿頭大汗的投入在人體研究工作···

兩秒鐘的對視,四人彷彿呆滯半個世紀。結果···都沒啥好結果。第二天風燁被科室按了個值班閒逛名頭退回學校。

回學校做了助教,也算是平穩而枯燥。聽聞去年戀愛5年的學妹張婉婉,成功上岸了蘇海交大醫學院。風燁覺得趁著這段時間傳染病流行,自已跟著她一起來蘇海市入職個私立醫院,做個全科家庭私人醫生。愛別離承受不了,異地戀的結局都是分手,人挪活,風燁還是堅信未來向上而美好。

然而這一年幹了三家醫院都能出些醫鬧,疫病後做康復的白肺病人出紅疹,骨折康復病人用藥胃痙攣,各種怪事總會在他複診離開患者家後出現。

最近一位病人心電圖異常,肌鈣蛋白指標升高。風燁硬拉著他要陪著去大醫院做心血管造影檢查,沒想到病人敷衍著說兒子回來會帶他去,直接甩開他回家給孫子做飯了。這天凌晨,老人在自已房間突發胸痛,折騰著起床倒地後就過世了。家人發現時已經第二天早上,老人火化後,家屬不由分說帶著遺照吵到醫院,拿起椅子就往風燁身上砸。風燁聽聞訊息怔住了,他沒躲,任憑椅子砸倒在地也沒有爬起來。他懊悔的是,如果當時再堅決一些,也許老伯就不會死···

這一個月掛他號的病人也少了,日子勉勉強強,張婉婉時常耳邊鼓勵總能讓他暖心,激發他對生活的殘留的期望。“挫折就像人一次次得病,我們尋求治癒,增強抵抗力,生命才會更強,加油我的燁哥”

“滴滴滴”伴隨震動,接診資訊跳出來。

風燁回過神,自嘲的搖頭,快速跳上小電驢,再回到醫院。

“這老人家是咱醫院VIP,今天覆診的時間9點。咱今天人手少其他科室還有病人走不開,病歷報告發你手機了。你再辛苦下給老爺子複診了再下班。哦,對了,別忘記把檢測儀帶上”主任冷冷的給風燁下命令,眼睛看著電腦不斷用餘光瞟著風燁。

“主任您放心,我馬上就去!”手機裡邊查著地址,電驢飛快的衝了出去。

三層小洋樓翻新的很奇怪,所有的窗戶和房頂都裝上了無框藍色鏡面,與斑駁的老式外牆形成極大反差。牆上爬山虎的藤比平時見得更粗壯,葉片鬱鬱蔥蔥,即使初春也透著盛夏的青綠。

風燁圍著房子轉了一圈,終於在藤蔓空隙中找到一扇木門,停下車撩起袖子,吃力的抱起檢測儀和醫療箱,往大門走去。艱難用手臂蹭開藤蔓按門鈴。

“嘶”手臂上傳來刺痛。風燁驚訝的看見這藤蔓上居然長著細密的尖刺。小臂上瞬間流出的血已經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條傷口。

門開了,一位頭髮凌亂花白的老者撐著柺杖站在面前,他抬頭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柺杖撥開藤蔓,驚訝的看著風燁小臂滲出的血跡,隨後眼角不自然的冒出一絲喜色。

“啊呀小夥子,真不好意思,老房子啊,這些藤總是剪不完,我一個老頭,實在沒力氣。”他抱歉的說道。

“沒,沒事,是我自已不注意”看著老頭柔弱樣子,風燁雖有懊惱,但還是柔和的回答。

“快,趕緊進屋,把東西放下,我來給你包紮。”老人撥藤蔓的柺杖再往上抬了抬,好似生怕扎到風燁。

猶豫片刻,風燁還是踏進了這棟老洋房。進門就正對著看到樓梯邊安裝了一部電梯,電梯門和扶梯上也都掛著零散的藤蔓。風燁不以為意,跟著老人右轉進了一間大客廳,左側通向花園的門封上了藍鏡面,剛剛從外面看不到別墅裡邊,但現在卻能清晰的看到戶外花園。這是一個佈滿玻璃器皿的客廳,書架、茶几、櫃子甚至地板上,以至於少有落腳的地方,這些器皿風燁能叫出名字,藥學課上沒有少用。

燒杯、錐形瓶、圓底燒瓶、量杯、量筒、移液瓶、培養皿、蒸發皿各個器皿都串聯著,彷彿搭建了一道過山車軌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長的化學反應容器鏈條。各類光學儀器等都放置在角落的桌面上。

“老先生,您是化學領域專家?”風燁恭敬的問道。

“專家談不上咯,以前在海大教生物工程。”老人快速從不知道是什麼瓶子裡倒出藍色藥粉鋪在繃帶上,給風燁的手臂纏繞起來。

“老先生,這是什麼藥,很清涼嘛”風燁覺得老人家是個教授,沒有任何戒備,打量著桌上那些酒精燈燃燒的青色粘稠液體。

“你不會記得的”老頭慢慢抬起頭臉上洋溢著得意笑容。

此時風燁沒來由的一陣眩暈,昏昏沉沉要倒下去。此時,他的身後突然伸出兩條藤蔓把他裹挾住,慢慢的抬到地下室。地下室四周沒有牆,確切的說是一個土質洞穴,大腿般粗的植物根系交疊纏繞充當地基,支撐著這個空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長方體十平方左右的石臺,每個側立面都被藤蔓包裹著,仔細看能看到,藤枝並非附著,而是刺進了石臺蠕動輸送著什麼。

暗淡乾裂的石臺此時泛著微光,檯面上形成一個人型輪廓,輪廓中準確的出現一條條人體脈絡圖,在相應的命門穴位上凸起了三支交織於一體的藤蔓。

風燁不知何時被脫去了所有衣物,平穩的託至石臺躺下,突然間從脈絡圖中照射出五色光彩,一遍遍洗刷著他的身軀。隨著腰間命門被藤蔓刺入,風燁的身軀不斷顫抖。一個小時過去了,石臺停滯,風燁猛地睜開雙眼怒吼,眼睛和口中噴射出五彩耀光,瞬息間又昏厥過去。

“泰拉,辛苦了,能否讓後裔們覺醒還得靠你!”老人撫摸著根系,悠悠說著。

“哎,沒想到600多光年沒回來,你這顆星被破壞這麼嚴重”

“我還要再去其他地方尋找那些後裔將他們帶來,你暫時駐紮在這裡,看看這小子成長。45億年前,忒伊亞星撞擊你的隕石晶我放在正下方30公里位置你好好吸收了。”隨著枝蔓對老人作出的回應,老人走上樓去。

他瞬間脫去偽裝,一個高大威武的身軀緩緩走向頂樓,繼而呈現出的身軀是深邃的藍猶如影像而沒有實質,銀河系在他的左肩運轉。其他不知名的星系分佈在軀體各處,彷彿全宇宙在他體內。

“臭小子,沒有挫折空談成長,你要早日覺醒,留給泰拉星的時間不多了。”

踏上三樓房間祂揮手點選光幕,房間所有陳設機械式翻轉下落,演變成一架球型艙體。隨即祂坐上那具剛剛升起的閃耀的高貴的王座,整個船艙能量蓄能完畢。伴隨一個光點閃爍,飛船不知去向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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