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城多水,漕幫內部的勢力分佈,正如水路般複雜。

元辛說自已無父無母,就靠偷搶長大,沒少進府衙。今年浪子回頭,想做個正經營生,就繳了幫費,入了青漕幫,無奈層層傾軋,虧全叫他這些底下人吃了,小首領還時常對他們拳打腳踢。他氣性大,實在咽不下一口又一口的惡氣,憑藉武功,狠狠打了幾個頭頭一頓,又搶了些銀子,就此跑了。

聽到這裡,陳幼安奇道:“你打也打了,搶也搶了,還報什麼仇?”

問的好啊。

元辛昂起頭,“當然有仇,我本來有機會做個好人,娶個好人家的姑娘,現如今被他們搞得,又幹回老本行了。我要把他們徹底打服,取代他們。”他正得意,想起什麼,向我諂媚道:“到時候錢我都會給大哥的。”

陳幼安聽得好笑,捏著我的手,哈哈笑倒在驢車上,“他這是要你扮老虎,他做狐狸呢。”

我誠實道:“小頭目我還可對付,再往上的人物,沒那本事。”

說來惆悵,就要靠近主線人物了,我又要做菜雞了。

驢車只坐了半日,就換了船,還是元辛自已做的小民船。我又放心了不少,這樣中途出了什麼事,就不會連累船伕了。

儘管我做好了準備,一路遇到的水匪還是密到我懷疑人生,魚群似的,我起初還只是打落他們,遇到個要掀船的,僵持不下,就搶過他的武器,在他頭上開了一刀。

他戴著面罩,仰翻在水,血染江面。這是我穿書以來,第一次沾人命。

陳幼安輕叫一聲,面色發白,不過很快就好了,元辛面不改色。到頭來,我殺了人這件事,我本人是嚇得最狠的。

我扒著船嘔吐不止,手抖得摁不住,他們不明所以,元辛:“大哥你暈船怎不早說,我劃慢點就是了。”

陳幼安拍著我的背,給我擦嘴角,也道:“是啊,暈船有什麼丟人,虧你忍了一路。”

我欲言又止,只得坐回船裡,故作深沉。接下來又殺了幾個,我不吐了,也不抖了,出刀更精準了。

在我的幻想裡,我在船頭秒殺水匪,青鋒寶刀,長身玉立,除了面容被那個蛤蟆人搞得一片紅斑,真是十分酷颯。

死要面子,人更傑出。

這一日,雨後初晴,風清水碧,不知何處傳來了琴笛之聲。琴聲意遠,笛音清雅,無限風流。

這麼高逼格的bgm,這麼有衝擊的出場,還能是誰呢!

我抬頭望去,就見不遠處的彩舟之上,鼓琴橫笛的二人。容顏已是極美,風華更是絕代。

他們身後,還有個低頭擺弄茶鐺的雙髻少女,肌膚豐盈,綵帶俏皮。雖然大不相同,但我認得她的模樣。

好久不見了,陸雪鳴,宗瑜,蘇芷。

我扭頭:“元辛,你給我做的面具呢?”

我昨日替他劃了半日船,讓他給我做了個臨時的木雕面具,這不就用上了。

陳幼安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幾個人,見我戴面具,眼裡還有點心疼,大約覺得我是自慚形穢了。

我看著她,深吸一口氣,“幼安,我之前說,瞞了你一件事,你現在聽我說。”

她愣了愣,不知怎的臉一紅。她仰起頭,嘴角一撇,“哎呀,不用說了,你那點秘密,我早都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她道:“什麼呀,你不就想說,你是個……”

她嘴裡的“女”字才吐出半個音節,我已開了口:“你的好姐妹,她騙了你,她根本不是被迫制香的,她已經倒戈了。”

未待她反應過來,我清清嗓子,就朝著彩舟上的人喊道:“兩位公子,我朋友陳幼安,看你們身後的小姑娘眼熟,想認個親。她可是叫蘇芷?”

我用了內力,聲音如百隻烏鴉齊鳴,可以割斷琴絃,摧折玉笛。宗瑜和陸雪鳴先是停下動作,隨後齊齊看向蘇芷。蘇芷渾身一震,邁步走上船頭。許是宗瑜和陸雪鳴太過耀眼,她這兩步走出了越眾而出的悲壯感。

我把陳幼安推出去,在她身後坐下來,與一臉懵逼的元辛對視。

我道:“人在江湖,誰沒點故事,別問。”

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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