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虎一個個傲氣著呢,鞋帶散了都不會彎腰……總有人會搶著去舔他們的鞋面。我不就是上工時多嘴了幾句,那傻逼就拿著圖紙抽我。”戴著安全帽的野豬抱怨著猛吞了一口啤酒“我泡妞用的髮型都給弄亂了。”

此時離酒吧最熱鬧的時候還有些許時間,整個店面內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影。

野豬還是忍不住又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但和你的情況比起來……那傻逼也算好了。”

鼻青臉腫的黑兔子冷哼一聲,繼續用冰塊冷敷著自已的傷口。

“黑熊兄……”

“是兔子!”黑兔子惱怒地糾正說。

“竟然是……兔子啊?你長得真……牛逼!”野豬思索了半天才從嘴裡憋出了這個詞。“黑……咳咳……兔兄,你這臉應該都能算是工傷了吧。”

在吧檯的另一端,正喝著牛奶的灰兔子突然噴了出來。

“不。管理局除了精神疾病,其他費用都不報銷……”黑兔子幽幽地說。

“這麼慘?”野豬瞪大了眼睛:“那……那你們平時的工資一定很高吧。”

灰兔子大笑著捂住了肚子。

“沒有。我們工資常年踩在風間城最低的薪酬線上,提成全看業績……”

“那提成一定……”

黑兔子搶先回答說:“提成是一單加百分之一。”

野豬倒吸一口涼氣:

“喲……這還比不上我挑糞的弟兄。”

有時候坦誠才是利刃……

一旁的灰兔子快要笑瘋了。

“王芽你笑個錘子!搞得好像你自已不在調查局上班似的!”唐鳶猛地轉身,衝著吧檯一端的王芽就是一句怒罵。

王芽卻聳聳肩,指向了酒館天花板的電視機:“誰閒得沒事聽你聊天啊?我看脫口秀。”在那塊小小的液晶螢幕上,白色老虎正表演著她最拿手的把戲。

從電視機裡適時傳來了機械的罐頭笑聲,那讓黑兔子越發覺得自已鼻子上戴了一個小丑的紅球。

唐鳶尷尬地咳嗽一聲,又猛灌了自已好幾口酒。

雖然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他覺得自已這段時間一定水逆!不然怎麼會從帝都到現在一直都……

“又是艾琳秀。”野豬抬頭看著電視機說“她前段時間不才被曝出患了‘驚夢症’,去帝都治療了嗎?現在就復出了?”

“是啊,她立刻就活蹦亂跳了。”唐鳶心不在焉地說。

“哥們,你不是管理局的嗎?這東西歸你們管啊!知道啥內部訊息不?”野豬好奇地問。

唐鳶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傷疤。

“哥們?”野豬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他們老虎都有錢得要命,誰能挖到他們的隱私啊?”唐鳶從回憶裡醒過了神“我什麼都不知道。”

從電視裡再度傳來了主持人艾琳的笑話,一如既往的,鏡頭前、鏡頭外的觀眾們都為這隻老虎獻上了掌聲與歡呼。

黑兔子默默戴上了騎行手套。

“王芽,我先回去了。”唐鳶將冰袋扔回吧檯後拿起了頭盔。

“這麼早?”

“去市中心接個蠢貨……他……不認得路。”

“哦哦,去接你家帥哥是吧?”

“閉嘴!”

風間城臨山靠海,是一座建立在斜坡上的城市。政府在山與城市的邊緣修建了眾多巨型的風電站,也因此得名“風間”。

正是太陽落山的時刻,藍紫色的輝光勾勒著城市的邊緣。微微亮起的天空看不到一絲雲彩,因為由淺而深的天空包容了一切的顏色,留下一份坦率的溫柔。

暴躁的引擎聲點亮了兩邊的路燈,也讓銀色的摩托沿著海邊的高速公路一路向前。

唐鳶向著視野裡的高樓大廈駛去。

元嵐並沒有要求他去接送,甚至那隻白虎都不知道他會過去。畢竟唐鳶也是從其他同事嘴裡才知道他的去向。

唐鳶只是突然想去會會這個新來的室友,然後他就去了。

他向來如此,來去自由。

就像一隻橫衝直撞的風箏……唐鳶喜歡這個劉伯對他的評價嗎,也正因如此,他也會執著地把欠下的任何人情都給還上。

直到從孫欣怡的辦公室裡出來後,王芽才告訴他:在知道他犯事了之後,有同事開玩笑地要元嵐負責,因為他是唐鳶的“撫慰者”,理應與自已的“工程師”共同進退——這本來只是那群姐們用來調戲那小子的話。

結果……那傢伙就聽進去了。

元嵐站出來承擔了大部分整理資料的責任。沒有任何反駁,也沒有拒絕,就和昨天晚上他親眼看著唐鳶甩著一張臭臉離開房子那樣。

開什麼玩笑?要是“撫慰者”必須和“工程師”共同進退,那麼管理局發的就不叫“工位證”而是“結婚證”了……不,就算夫妻也不見得會這麼齊力同心。

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唐鳶加快了行車的速度。

那位訊息靈通的同事給出的地址是市中心的西南方,那裡坐落著整個城市最大的藝術展館,一直是那些上流人士聚集的場所。

元嵐他來這裡幹嘛?唐鳶想。不過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疑問,因為藝術中心聽起來就就很符合那群老虎們的品位。

他真正應該感到疑問的是為什麼元嵐會來管理局上班才對。高高在上的老虎可瞧不上調查員的這點工資,至於調查員的身份地位?呵呵。

家道中落?還是玩性大發?或者是富家少爺出來體驗生活?

唐鳶將摩托車停在了路邊,在馬路對面是一個巨型大理石噴泉,其後的藍色立方體建築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風間城最大的藝術中心。

元嵐在管理局的資料顯示這傢伙並沒有機動車的駕駛資格,如果那小子要趕上這最後一班地鐵的話,現在應該出來了才對。

唐鳶耐心四處搜尋著白虎的身影,不久後,他在噴泉的右側有了發現:

穿著黑色大衣的元嵐行走廣場之上,一眾濃妝豔抹的俊男靚女們彷彿追隨著光源的飛蛾,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他們討好的嘴臉彷彿已經把舌頭長在白虎的皮鞋上。

唐鳶用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擠壓著自已的眉弓:他怎麼會沒想到呢?少爺們沒有駕照的原因只能是他們根本不需要。

白虎在人群的眾星拱月中依舊淡然著神色,他彷彿已經習慣了那般從其中穿過。

唐鳶調轉了身下的二手摩托,他已經沒有必要出現在這個場景……但唐鳶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感到失望。

黑兔子最後一次扭頭看向了對面的人群……可突然,彷彿是感受到了光源的變化,“飛蛾”們潮水般地從白虎身旁退去。

唐鳶疑惑的目光追隨著人流……

他發現了一個“霸道”的男人。唐鳶很少會用霸道來描述一個男人,這是第一次。

那個緩緩從藝術中心走出來的男人肩披白色西裝,手持銀色柺杖,一顆黑色的老虎頭顱統御著健壯的體魄,黑得發亮的虎紋甚至透露出了幾分殷紅。那雙藍色的眸子注意到了唐鳶的視線,但最終也只是不屑一笑。

黑虎的身材要比角落裡的元嵐要大得太多!或者說那才是老虎應該擁有的身材。與他相比,元嵐就彷彿是圈養的雞崽般孱弱。

元嵐依舊面不改色地向地鐵路口走去。而道路的另一頭,黑虎在保鏢與討好者的擁簇中走向了加長版的豪車。

道路兩頭動與靜的對比就像無聲的鋸條那般將人悄無聲息地撕裂。

站在扶梯口的元嵐縮了縮腦袋,從地下通道吹來的冷風讓他意識到今晚應該會是一個寒夜。

一個黑色的摩托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電梯口前不能停摩托,會被攝像頭記錄下車牌並……”元嵐好心提醒著抬起了眼,卻看到了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讓你見識見識前輩的分寸感。”唐鳶聳了聳肩,“只要我不超過那根線它就不會被記錄下來。”

“然後又被局長吊起來打嗎?”

“嗯?他們八卦的時候連這個都給你講了?”

“……誰都能猜到。”

“上來吧。你和我聊天的時間都已經晚了,最近的地鐵還要再等十分鐘。”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

唐鳶強行將一個頭盔塞進了元嵐的手裡。

“少爺。”唐鳶挑了挑眉:

“上來,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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