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長幼有序
程豐君，不僅僅只是她的養子，還是她報復程家的手段。
她要這程府移交他人。
她要程豐君以後接掌整個程家。
她要自已後半生無虞。
她要看程運安、付萍、程錦元和老夫人知道真相時，那扭曲的臉色，一如前世的她。
到了前院，程大管家已經將人全部帶來了。
單嬤嬤買的孩子和蘇菀青讓蘇懷北送來的孩子。
那五個曾經和程豐君、程錦元一起被單嬤嬤帶回來孩子，特別羨慕倆人。
相比較起來，他們更嫉妒程錦元。
都是一起來的，程豐君憑的是自已的能力，他們雖然羨慕，卻也敬佩，不嫉妒，但程錦元不同。
他明明都被夫人踢出局了，也不知程老夫人如何想的，一定要收下他。
於是這些小孩的腦子裡就牢牢記住了“外室子”三個字。
“你倆一人選兩個。”蘇菀青溫柔道，“他們以後也是你倆的書童和隨侍。”
說起小廝，其實也挺重要。
這個年齡的小廝陪著公子一起長大，品性自然要好，要忠心但又不能死心眼，這裡面的度其實不好拿捏，若是小廝品性不好，潛移默化下，對公子也會有影響。
程錦元揹著小手挑挑撿撿。
他很喜歡這種把人當菜挑的感覺，似乎自已已站在了高處。
“母親，孩兒可否請母親為我挑選？”程豐君問，“孩兒年幼，還不懂這其中關竅，勞煩母親幫幫孩兒。”
蘇菀青笑道：“可以，你先說說你有何要求。”
程豐君搖頭，“一切請母親定奪。”
蘇菀青想想，道“你性子偏穩，少年老成，帶一個性子跳脫的吧，就他，如何？”
蘇菀青指了指單嬤嬤帶的五人中的一個，那孩子蘇菀青觀察過，性子活潑，愛說話，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而且，程豐君已經看他好幾眼了。
這孩子！
蘇菀青在心中輕嘆。
程豐君和那孩子對視一眼，很是開心，但他努力繃著臉，不讓自已表現出來。
蘇菀青看得想笑。
“至於另外一個，就他吧。”
她指的是蘇懷北明著送過來的七個孩子中的一個，也是她一開始叫出來問話的那個孩子。
“孩兒聽母親的。”程豐君乖巧道。
這倆人便站在了程豐君身側，程錦元看他比自已先選，心裡不悅，但又不好發作，便過來拽著蘇菀青衣襬，撒嬌道：“母親，我也想要他。”
他指的是的蘇菀青為程豐君選的第二個。
那小子字好看，他記得。
他本來只是想多過會兒癮，就選了他，以後可以幫他寫作業，卻沒想到被蘇菀青指給了程豐君。
“母親~”
蘇菀青將自已的袖子抽回來，冷淡道：“這人你兄長已經選了，便是你兄長的，莫要胡鬧。”
“母親，我沒有胡鬧，我真的喜歡他，你就讓兄長讓給我吧。”他又一次抓住蘇菀青的衣服撒嬌。
蘇菀青皺眉，冷冷道：“元哥兒，母親今天就給你上第一課，長幼有序。
你們倆雖都記在我名下，都為嫡子，但君哥兒為長，你為幼，你便要事事以兄長為先。
這倆小廝既然指給了你兄長，便沒有再予你的道理，自已重新挑去吧。”
程錦元看蘇菀青臉色不好，嚇得不敢再撒嬌。
但他不明白，明明這一套在阿孃和爹爹那裡很管用的，甚至包括那些有點權勢的夫人們。
怎的如今到嫡母這裡就不管用了。
“孩兒知道了。”
他有些委屈，但還是重新挑去了。
許久，他才挑了兩個。
蘇菀青道：“元哥兒，你若是不喜歡，也不必一定要選，晚些時候再給你物色一些，再選不遲。”
“真的嗎？”
蘇菀青點頭。
他頓時高興了。
這些都是程豐君選剩下的，一個奴隸出身的人，他憑什麼要拾他的牙慧，他才不要。
只是迫於蘇菀青，他又不得不選，大不了到時候找定由頭，讓他們犯錯，再央求母親重新為他選。
如今蘇菀青開口，他哪有委屈自已的，當即就不要勉強選出的兩人了。
他開心道：“那我就不選了，等母親重新幫孩兒物色。”
蘇菀青也不回，示意程大管家安排，叮囑了兩人幾句，就走了。
她一走，程錦元登時不滿道：“都是些什麼破魚爛蝦，也配跟著本少爺。”
後面沒被選上的十二個孩子齊齊變了顏色。
“二弟，我先走了。”
程豐君執了個兄長禮，帶著兩小廝離開。
短短一會兒功夫，他已經知道這個二弟鼻孔朝天，但他不明白他有什麼資本，真如廳裡大家議論那樣，外室子嗎？
若真的是外室子，那還不如他這個養子呢。
起碼主母討厭他與否，與他自已品性相關；而外室子在被欺騙的情況下認為嫡子，恐怕沒有一個主母知道真相會容的下他。
不過這些不是他該想的。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母親所想，做母親想做。
他感覺的出來，從進府到此刻，母親真的在為他考慮。
“你們倆以後跟著我，要謹言慎行，不許惹母親不悅。”
“是，公子。”
兩人應聲。
“你倆有想要的名字嗎？”
兩人搖頭。
這一朝運道來，同身份的成了主子，他們成了小廝，不得不感慨命運神奇。
程豐君道：“母親希望我品性高潔，君子端方，你倆就叫無端和有方吧。”
“謝公子賜名。”
活潑的叫無端，字好的叫有方。
程錦元覺得無趣，想到爹爹說過，阿孃也在府裡，但他又不好直接去，就想著去後院找程老夫人。
程府很大，他又只在後院待了一會兒，實在辨不清楚方向。
最終還是拉了一丫鬟，才尋到福臨院。
進了屋，程老師夫人屏退左右，將他摟在懷裡，好不親熱。
“我們元元長的真好，祖母可稀罕了。”
程錦元瞪著溼漉漉的大眼睛，乖巧道：“祖母，孫兒在邊關也很想念祖母。
這兩天在廳裡瞧見了祖母，孫兒好想抱抱您，可是爹爹叮囑過，所以不敢到你身邊。
可祖母，孫兒真的好喜歡你呀。”
程老夫人被哄得見牙不見眼，甚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