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血肉模糊
程錦元哇的一聲哭了，他求饒道：“爹爹，求你不要打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付姨娘也驚呆了。
那可是他們倆的親兒子，將軍竟然為了一個外面不知道誰家的孩子責打他們的親兒子。
不就是塊玉佩嘛。
“將軍，孩子還小，二十板下去，會打殘的。”她忍不住開口。
程老夫人也不忍心。
蘇菀青重要，她的嫡親孫子也重要，不過她比付萍有眼界。
兩個孩子的矛盾已經昇華到她容不下蘇菀青的地步了，她這個時候開口，事態會不好收拾。
她忍。
不過這個事情也不會就這麼過去的。
程運安也有些不忍心，他看向蘇菀青，蘇菀青不發一言，程豐君站在她的身旁，小臉繃著。
他沉了口氣，拿過僕人捧上來一寸寬的木板條，道：“小更要教育，免得以後長歪。”
“趴下。”
程錦元哭的更兇了，他躲到付萍身後，只露出一個頭，撒嬌道：“爹爹，你不是最愛元兒的嗎？元兒錯了，爹爹不要打元兒好不好？”
程運安黑了臉。
程錦元這話不就坐實了他偏心嗎？若是再往深了想，說不得元哥兒的身份也保不住。
他厲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於承擔自已的過錯，你若再躲，就不配做我程家孩子。”
程錦元扁著嘴，站在原地不動。
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兇的爹爹，他覺得爹爹不愛自已了。
“把二少爺抓過來。”程運安吩咐。
一個家僕上前，直接將人抓過來按在了長凳上，程運安也是氣狠了，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
程錦元慘叫。
付萍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
啪！
第二下
啪！
第三下
付萍受不了了，剛要開口，就被單嬤嬤悄然捂了嘴巴，“姨娘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壞了事，元哥兒可就不是受二十板子的事了。”
付萍瞪著她，最終敗下陣來。
沒人作妖，二十板很快打完，程錦元已經哭不出來了，直接被人抬回了前院。
程運安丟掉木板條子，“夫人，如此，你可還滿意？”
蘇菀青假裝擦淚，“君哥兒，你可原諒弟弟？”
“弟弟既然已經受到了懲罰，這事就過了，只是可惜……”程豐君看著手中的碎玉，“母親送的玉佩回不來了。”
“那就讓元哥兒賠吧。”蘇菀青說，“當初君哥兒和元哥兒一人一塊，如今元哥兒搶奪導致玉佩損壞，拿他的賠就是。”
程運安沒有意見，他吩咐，“去二少爺處取來。”
“別。”付萍慌忙阻止。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望向了她，她訕訕找補道：“妾是想著二少爺剛被打，想必大夫正在處理，要不明日再去取。”
說話間，她還不停的給程運安使眼色。
“也有道理”，程運安轉身看著蘇菀青，“夫人，明日我親自取來給君哥兒如何？”
蘇菀青輕掃了他們一眼。
倆人的眉眼官司她全看在了眼裡，他們原來是如此的明顯，可憐上一世的自已蠢而不知。
今日的事到這裡也可以了，甚至比她預想的好。
她低眉順眼道：“都聽將軍的。”
事到了這裡，再留下也沒意義了，蘇菀青帶走了程豐君，又派人去和周先生說明情況，今日就算休沐了。
“來，我瞧瞧。”
蘇菀青坐在繡凳上，拉過程豐君開始檢查。
“我沒事，母親。”程豐君很配合，“我沒有受傷，打架的時候我也沒留手。”
蘇菀青瞧了，確實沒事，只是手上有點小擦傷，望舒拿了藥箱處理下就好了。
“你們的陪讀呢？”
“被我支出去了。”他目色澄明，很是坦蕩，“如果他們在，肯定會受罰。”
蘇菀青端坐著，未發一言。
程豐君接著道：“前日，我發現二弟的玉佩不見了，還一直盯著我的玉佩看，所以今日我就把無端和有方支走了。”
“你就不怕一對三？”蘇菀青問。
程豐君道：“不怕，總要看看他想幹什麼，我雖然小，但能感覺出來，祖母很喜歡和偏寵他，他若要對我做什麼，吃虧的肯定是我，只有母親，或許能幫我，我也沒想到，他會支開程英和程俊。”
他看了眼蘇菀青，撩袍跪下，“母親，那玉佩是孩兒自已砸碎的，您罰我吧。”
蘇菀青伸手將他扶起來，“一枚玉佩而已，壞了就壞了。”
“不一樣。”程豐君道：“那是母親送孩兒的第一份禮物，只是這次機會難得，孩兒……”他瞄了蘇菀青一眼，又要撩袍下跪，被蘇菀青制止，“先說。”
“母親……孩兒擅自揣測了一下母親的心思，雖然所有的安排上，母親都一視同仁，但您似乎不喜歡二弟。
今日的事，或許可以讓二弟受到些懲罰，這樣，母親或許會開心些。”
說到最後，他低下了頭。
蘇菀青沒想到這孩子會有這樣的想法，雖然出發點不錯，但非她所求。
“我不怪你。”她說，“但不能有下一次。”
“至於元哥兒，他不招惹你便罷，若是招惹你，你儘管還手，一切母親為你兜著，只一點，其他的事，不要瞎摻和。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學習，金榜題名是母親最想看到的。”
程豐君抬頭，稚嫩的小臉上掛著壓不住的高興，“母親真的不怪我？”
蘇菀青搖頭。
他眼裡的光更甚了。
母親不嫌棄他心思重，還為他兜底，他從未被人如此保護過。
他保證道：“母親，孩兒明白了，孩兒以後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早日榜上有名。”
“好，母親等著。”
“母親已經和周先生說明了情況，今日休息，母親要去買奴隸，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去？”
程豐君連連點頭。
如母親這樣溫暖的人，能在一起多待一刻都是好的，他非常願意。
“那好，陪我吃些東西，咱們就出發。”
“好。”
這邊其樂融融，外院卻是一片慘淡。
程錦元趴在床上，大夫為他脫下褲子，打爛的屁股肉和褲子黏在一起，又造成了二次傷害，疼得程錦元直哼哼。
“夫君，你怎麼能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