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恨意滋生
付萍看著兒子跟爛番茄一樣的屁股，心疼得眼淚直流。
等大夫一走，她上前坐在了床邊。
程錦元經歷那一場，早已筋疲力盡，大夫上完藥後就睡著了，這會兒睡的正香。
她摸著他的小臉，幽怨道：“夫君，就算您要給夫人一個交代，也不用打這麼狠啊，元哥兒出生到現在，我可是連根手指頭都沒捨得碰。
咱們在邊關，那麼艱苦的環境，您都給元哥兒創造良好生活環境，要什麼給什麼，如今就為了一枚碎掉的玉佩，真的至於嗎？
你瞧瞧元哥兒這臉色，這得多久才能恢復呀？”
程運安也沒想能打這麼狠。
他當時心裡直覺要給蘇菀青一個交代，否則，直覺告訴他，以後他絕無可能再和蘇菀青親近。
“放心吧，我用了軍中秘術，雖然看著很慘，實際都是皮外傷，並不重，養養就好了。”
所謂軍中秘術，就是打人方式：
一種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傷筋損脈，後續問題嚴重，若是不重視，甚至會癱瘓；
一種看起來鮮血淋漓，非常的慘，但實際的就是破了點皮肉，簡單修養，長好新肉就行。
這種方式不僅是軍中，所有有刑罰的地方都有這樣的手段，被懲罰的人最終落個什麼結果，端看行刑人的手法。
這也是一些衙吏掙錢的手段。
程錦元就屬於後者。
這也是程運安要親自懲罰的原因，他打人的手法也是一流的。
程老夫人還是不忍，略帶責怪道：“就算有軍中秘術，可這看著也太慘了，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嫡親兒子，你也下的去手。”
“是啊，你也下的去手。”付萍附和。
程運安聽完，皺起了眉頭。
“你們是在怪我？”
程老夫人蠕動了下嘴，沒接話，她兒子生氣了，還是別惹的好。
付萍滿心都在程錦元身上，倒是沒注意到程運安的變化，只道：“可不就怪你，為了一個你不愛的人，讓兒子受苦，難道不該怪你？
說起來，夫君剛才的表現怪異的很，什麼唯一妻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程運安冷了臉，“難道不是？”
“該是嗎？你忘記你答應我的了嗎？”付萍反問。
程運安輕哼了一聲，“我可以應你，也可以不應你。”
付萍詫異轉頭，嘴唇微張，顯然沒料到程運安會這樣說，她瞬間紅了眼眶，“夫君，你說什麼？
你當初誆我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如今你嫌棄我了？”
說著，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拿著素帕擦掉，又道：“當初和我在一起，你可沒說你已娶妻。
我顯懷你才告訴我這一切。
為了你，我從邊關來到盛京，放棄了自由，也放棄了做主母的機會給你做妾，如今才過多久，你竟就將一切都忘了。
若是你不喜歡我了，大可送我回邊關。
既不應我，何必要圈住我。”
她字字悲傷，聲聲悲慼。
程運安想到了邊關七年，心中有愧，緩聲道：“我也是被你氣糊塗了，咱們現在不能離了她，你忘了當初咱們的設想了？
沒有蘇家扶持，元哥兒要想在文官堆裡站住腳，付出的努力不知要多多少倍。
我今日也是沒辦法，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付萍有些不信，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這麼簡單。
“是嗎？”
“不然呢？”程運安的反問，“還能有什麼？”
看著他略微煩躁的神色，付萍閉了嘴，心裡卻是警鈴大作，程運安對蘇菀青產生了情愫，只是程運安自已還沒看清。
她得做點什麼。
“夫君，”她放軟姿態，“剛才是我太著急了，我自然信你，只是兒子這樣，我這個做孃的一心疼，就丟了分寸，還是夫君想的周到。”
程運安這才舒展了眉頭。
“也不怪你，我確實下手重了些。”
付萍溫柔嗯了一聲，轉頭繼續照顧程錦元。
程老夫人知道孫子沒事，也不想再待著了，剛要走，又想起了玉佩的事，她道：“付姨娘，等元哥兒醒了，你問問他玉佩在哪裡，給君哥兒送去。做事做全套，別誤了事。”
付萍眼神一緊，有些不自然的嗯了一聲，程老夫人轉頭要走，程運安也跟了上去。
付萍嬌聲道：“夫君，你可以留一下嗎？兒子肯定想一醒來就見到你，就像在邊關時一樣。”
程運安轉頭看了她一眼，最終留了下來。
程老夫人一走，他問道：“怎麼回事？”
“那玉佩，我當掉了。”付萍抿了抿唇，“回來以後，我手上沒了銀錢，眼看你的壽誕就要到了……
我實在沒辦法，就把玉佩給當了。”
程運安有些無語。
“姨娘每月有例銀，回府前，我還給了你不少銀票，無論如何你手上也不會沒有銀子。”
付萍語塞。
程運安皺眉，“到底為何？”
付萍再次紅了眼眶，委屈道：“元哥兒得了玉佩就日日戴著，喜歡的不得了，母親兩字也是越叫越順，我……我受不了，就討過來給當掉了。”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她繼續哭訴，“自從回了將軍府，我都不能正大光明陪著元哥兒，眼睜睜看著他和蘇菀青親近。
她不僅佔了嫡妻的位置，還霸佔了兒子，我這心就跟有把到刀子在裡面攪一樣，我好難過。
夫君，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程運安並不太能理解，當初這計劃是付萍提出來的，如今又百般阻撓，當真是婦人之見。
只是對方好歹陪了自已七年，邊關苦寒，他也不忍心再責備她，頗為無奈道：“我知道了，就去贖回來。”
“夫君真好。”付萍嬌滴滴道謝，軟腰一扭，就往程運安身上靠。
程運安不著痕跡挪了一步，躲開了。
“我走了，你差不多也離開吧，別讓菀青看見，否則起疑就不好了。”
說完，他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付萍臉上的風情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恨。
她恨蘇菀青的搶奪，也恨程運安的花心，這才回來多久，他竟有了移情別戀的跡象。
這樣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