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爍著急趕通告,一進市區就挑了個人少的街道,讓許一歌先下了車。

與他揮別後,她望著四周,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等走出街道,拐了個彎後,她便看到了七、八十米外,那幢自已連續打卡了三個多月的大廈。

休息日又回到了公司附近,這大概是社畜都不太喜歡的事吧。

許一歌一時汗顏,但也慶幸至少不是片陌生地帶,回家會方便些。

她熟稔地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著,剛過了一條斑馬線,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疑惑地接起電話,“老闆?”

“嗯?叫什麼?”

許一歌反應了過來,改口道,“尹暘,咋了?”說話的氣勢都上去了些。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遲疑了下,才開口,“你今天忙嗎?”

不是稱謂變了,就可以改變他是老闆的事實。

想到這兒,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短暫的沉默後,他那低磁的聲音傳了過來,“想請你一起吃晚飯,有時間嗎?”

雖然老闆又帥又多金,但現在是休息日啊,而且習四非一家出國的事還懸在她心上呢!

她努力地措詞要拒絕,“太不巧了,我現在正好有事……”

尹暘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哦?是忙著跑回公司的附近壓馬路嗎?”

!!

聞言,許一歌的心頭一顫,趕緊回頭掃視著馬路對面的尹氏大廈。

“別費眼神了,我在辦公室,你現在到一樓的大堂等我。”說完這句話後,尹暘就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站在原地,看著光暈漸弱的冬日,心生淒涼感——難得的休息日一半耗在了找人上,一半即將貼給老闆。

在大堂的沙發上,許一歌大概坐等了十分鐘後,尹暘就邁著大長腿出現了,“先帶你去換身衣服。”

她站起身,不解道,“吃個飯還要換衣服啊?”

他看了看腕錶,回道,“就餐有著裝要求,時間上也還趕得及,走吧。”

尹暘說完話就往外走去,大門那裡,古斯特已經停著等了好一會兒。

這根本就是一道毫無商榷餘地的執行題啊,許一歌只得跟上。

又到了“聖型”,這次是店長Vivian親自上陣,僅用了一個小時,就將她妝扮好,細節經看,整體的氣質也遠高於初見尹暘的那次。

鏡子裡的人,一襲及踝的修身吊帶黑裙,腰間鏤空設計,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腰線。頸間是疊戴的珍珠鎖骨鏈,耳垂和手腕處也是同系列的珍珠配飾,它們都衍生出了幾分的穩重感。

加上妝容的淡雅,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微誘而不輕浮。

許一歌相當傾心於這樣的妝造,對自已的長相也再次刷高了認知。

但等在一旁的尹暘,卻不太滿意,“裙子換了。”

Vivian不禁叫道,“Why?很靚啊!”她是香港人,來北安市數年,只要一激動就會語言混亂輸出。

尹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換,不要露腰的。”

Vivian打了個寒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重新給許一歌換了一條復古而嚴實的純黑色長裙,再加上那套原封不動的珍珠配飾,這年齡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許一歌無奈地望了尹暘一眼,發現他居然在徑自點頭,看樣子是滿意的,不禁更加無語,“這樣好看?”

尹暘沒有正面回答,直接道,“走吧,時間上快來不及了。”

本就是個陪吃的工具人,她除了後悔前面沒有偷偷自拍一張全身照外,也不敢再有其它的想法。

當車停在尹氏莊園時,許一歌懵了,“不是吃個飯嗎?”

尹暘奇怪地反問,“這裡就不能吃飯嗎?”

她被駁得一時啞然,眼見他要下車了,才急嚷道,“尹暘,你等下,我感覺還是怪怪的。”

尹暘收回搭在車門上的手,轉回頭,“你進去了就吃吃喝喝,其它有我。”

所以,自已還真是吃飯來著,許一歌放下心,欣然應道,“好的。”

但當一眾珠光寶氣的女人將視線都投放在自已身上時,她那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幸好尹暘適時地挽住她的胳膊,不然她大概會臨陣脫逃。

尹暘帶著她,踱步穿過那群女人,不時有人殷勤地與他打招呼,他一一客氣地回應了。

最後,兩人將那些探究的目光撇在了身後,來到了一個穿著純白旗袍,梳著老上海復古髮型的中年女人面前。

只聽尹暘對著女人,無奈道,“媽,您這次的姐妹團又壯大了點。”

明雅琴瞪了兒子一眼,語帶不滿,“我幾個月回國一趟,還不能把人都聚齊了?”而後才開始打量起兒子身旁的女人,“你這回找的人,倒跟之前的不太一樣啊。”

“嗯,那您這次能放過我嗎?”

“想得美!”

許一歌被看得不自在,聽得也是一頭霧水,但心下謹記尹暘進門前的吩咐,並不貿然開口,同時還刻意做出了輕鬆的模樣。

但明雅琴的身邊常年圍繞著一群人,眼睛毒得很,嘖嘖道,“暘暘啊,你這夥伴怯場了,你要不再搖個人過來?”

聞言,她渾身一僵,尹暘卻鎮定自若,“媽,反正結果都一樣,過程就不重要了吧。”

“臭小子!”

明雅琴伸出嫣紅的指尖,又想如往常那樣捏捏兒子的臉,卻被尹暘伸手擋開,“媽,我26了!”

許一歌看得忍俊不禁,慌忙把視線移開,緊張感也一時散了大半。

既然兒子不配合,她便將目標又轉移回許一歌身上,“你是叫Susie,還是叫Jessica?他允了你什麼好處?”

不待許一歌說話,尹暘搶先開了口,“媽,叫什麼也不重要吧?大哥什麼時候到?我一會兒還得回公司加班。”

“……”習慣了兒子常年工作狂的模樣,明雅琴只是無語地多瞪了他幾眼,最後才道,“按他說的,應該比你更早到,你去打個電話催催。”

把尹暘暫時打發走後,她將許一歌拉了過來,更加仔細地端詳著,“你這眼角的兩顆痣看著倒是特別。”

許一歌有些緊張地回道,“好多人都這麼說……對了,尹夫人,我叫許一歌。”

明雅琴聽出了她的口音,問,“你是富茗人?”

“老家在那裡。”她記得尹暘說過明雅琴的孃家就在富茗城,但以防節外生枝,並不多言。

明雅琴又問,“你家是橋羅區的吧,那裡有個許家村。”

“是的,尹夫人知道的還真不少。”

明雅琴看看眼前人,再看看正走過來的兒子,若有所思道,“挺好的。”而後,當著尹暘的面,大聲道,“叫我伯母吧。”

許一歌愣了愣,望向尹暘,在得到老闆的眼神暗示後,才乖巧地叫道,“伯母好。”

話音剛落,屋裡的那群人又小小地躁動起來,三人尋聲望去,原來是尹曜攜著名長相仿若天仙般的女孩正款款而來。

尹曜上來就給了明雅琴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好久不見。”

哇,跟銀屏上的一樣優雅迷人啊!

許一歌忍不住猜想家姐如果在這兒的話,那表情該有多精彩生動啊。

接著,尹曜又轉身望著弟弟,張開了手臂。

尹暘趕緊後退兩步,渾身上下生出了強烈的抗拒之意,“哥,你還是放過我吧!趕緊跟媽介紹介紹你的女伴。”

尹曜充耳不聞,上前兩步後,抱了抱弟弟,“暘暘,尹氏可辛苦你了。”

這麼肉麻兮兮地來了一出,尹暘甚是尷尬,還瞥了眼許一歌,好像在說,你什麼也沒看到。

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許一歌將眼神又放回了尹曜身上,暗想,如果能問他要張簽名照就好了,老姐收到了一定會開心死!

“媽,這是蘇子溪,工作室新籤的藝人。”尹曜將天仙般的女孩牽至明雅琴面前。

明雅琴還是用那種打量的目光,對著眼前五官絕美,身材纖薄的女孩。

片刻後,她微笑頷首,“眼光不錯。只要不出大錯,單憑這外形在娛樂圈裡也是相當吃香的。”

蘇子溪嫣然一笑,“伯母過譽了。”

明雅琴回予莞爾的一笑,“叫我尹夫人吧。”

蘇子溪的笑容微滯,而後重綻笑顏,“是,尹夫人。”

尹曜對此置若罔聞,反而看著許一歌,說出了與明雅琴類似的話,“暘暘,你這次帶的女伴看著沒那麼妖精了啊。”

“妖精”?!當初那沓注意事項裡,好像沒有寫這種心儀的型別吧?時隔數月,她懷疑起了自已的記性。

她好奇地望向尹暘,他尷尬地別開頭,看著明雅琴催促道,“媽,公司最近的專案真的很多,趕緊開宴吧。”

聞言,明雅琴吩咐管家開始安排座位和上菜。

不多時,一張長達米的長方桌上便坐滿了人——明雅琴坐在主位上,兩個兒子各坐一側,蘇子溪和許一歌分別挨著他倆落座。

傭人們從後廳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精美的餐食擺至每個人面前,站在一旁的數個傭人則負責倒酒呈杯。

許一歌沒見過這種陣仗,不禁正襟危坐。

明雅琴端起紅酒杯,“望安生病後,我們兩夫妻就常年在國外,有勞大家還一直記掛著我們。這一杯,我先敬諸位老姐妹,但願下次再聚時,我們還是這麼其樂融融。”

這爽快勁,倒跟她這高高在上的地位大相徑庭,許一歌驀然對她生出了幾分親近感。

飲完一杯酒後,她看了看自已的兩個兒子,意有所指道,“這兩年能不能當上奶奶,也要麻煩老姐妹們幫忙盯一盯啊。”

貴氣的婦人們連連放下酒杯,掩笑點頭。

我就說,怎麼感覺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嘛!把之前隱有的猜想落實後,許一歌目光復雜地瞥了瞥尹暘。

他藉著餐飾物的遮擋,發了條資訊過來:誰都會被逼婚,理解一下。

一時想到尹曜的那句話,許一歌回道:理解理解,就是沒想到老闆喜歡妖精型的演員。

看完這條回覆,尹暘將手機反扣,蹙著眉瞟了瞟她,不再回話。

這頓飯最後以爽快的尹夫人喝高了做結尾,前後歷時兩個小時。

女傭將明雅琴送上樓後,管家開始聯絡各家司機,將人一一送上了車。蘇子溪不勝酒力,兩杯葡萄酒下去,就小臉緋紅腳步微亂,由尹曜送回了家。

待眾人都散盡後,尹暘才將許一歌送上車。

隔著車窗,他突然俯下身,低語,“劉特助說的,要想讓我媽暫時放下逼婚催生的想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些她反感的型別嚇嚇她。”

兩個直男,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許一歌頓時無語,卻又感同身受,安慰道,“對比我媽,伯母還算好說話了。”

尹暘毫無感激人的覺悟,“嗯,關鍵也要看被催人的能力吧。”

有被內涵到,作為逃出千里迢迢的被催之人——許一歌倍感無語,“老闆記得結算一下今天的演出費用,謝謝。”

尹暘站直了身子,叼著根菸,比了個“OK”的手勢。

衝著車外的人假假一笑,許一歌按上了車窗。

當晚睡前,尹暘還真的轉了兩萬塊過來。

對著她如此誘人的數字,她掙扎了許久,最後選擇退回,轉而發了條資訊過去:老闆,演出費用用別的抵可以嗎?

尹暘回了三個字:除了我。

自已曾經的確垂涎過他的美色,會被這麼誤會,她自我感覺也不算太冤。

想了想,她又確定了一遍:除了你都可以,是真的嗎?

這下,尹暘直接打了語音電話過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許一歌遲疑道,“我想找個人,需要一個靠譜的私家偵探。”

他直接回,“沒問題。”

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她不禁愣住了,“你就不問問我要找誰嗎?”

“如果你想說,還用我問嗎?”他反問。

的確不想說,卻不是怕他知道,而是不好意思再給人添麻煩。

許一歌尬笑了兩聲,隨即,聊天介面多了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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