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市的冬天特別凜冽,氣溫隨著時間的推移,直逼零度。

許一歌卻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將自已的助理事業幹得熱火朝天,尹暘都誇了她兩次。

而時毅齊那邊,可能是小孩般的頑劣心淡了,也可能是年底事太多,反正找她約飯的頻率是降了下來。

總算可以減少被當成豬投餵的次數,也不用老拎著打包盒回家了,這讓她鬆了口氣——磚家說了,老吃剩飯剩菜會致癌的!!

非要說到鬧心的,大概就是杳無音訊的習四非吧。

此時,距離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二十九天,他卻一直電話不接,資訊不回。

今天正好趕上休息日,許一歌按著輾轉得來的地址,跑到了“美奐生態”的別墅區大門外蹲等習四非。

才等了半個多小時,別墅安保就過來趕人了。

她認真道,“大哥,我沒有騙你,我找這個業主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也的確認識他,我們都還有聊天記錄的。”黔驢技窮,她都想把兩人的微信記錄翻出來給人看了。

安保才不管這些,推了推她,喝道,“你趕緊走,要被物業經理看到,我們很麻煩的!”

明白同是打工人的難處,但她好不容易找到這兒,一時也不願意就這麼無功而返,還想與安保商量幾句時,一輛藍色的賓士轎車開了過來。

“許一歌!”

她尋聲望過去,車主居然是江爍,忙道,“是我是我!”

江爍下了車,走過來,“我遠遠看著就有點像你,還真是呢!是我朋友,你走吧。”

“好咧!”安保向江爍鞠了個躬後,便回了自已的位置。

許一歌鬆了口氣,“幸好遇到你了,不然都快被趕走了。”

“你是過來找人吧?”江爍看著她手裡的紙條,繼續道,“給我看看是哪一戶的,我帶你去。”

“找習家。”她把紙條遞給了他。

江爍聞言,紙條也沒接,笑道,“這麼特別的姓氏……四非哥吧?”見她點了點頭,他繼續道,“就在我的住處隔壁,跟我走吧。”

“謝謝!”

上了車後,許一歌好奇問道,“剛剛聽你對他叫得挺親暱的,你們也很熟嗎?”

江爍目視前方,將車開進了別墅區後,回道,“嗯,我哥跟他是好朋友,他以前常來我家玩。但這幾年習家沒落後,我就好長時間沒再見到他了。一直到他把祖宅賣了,將家搬到這兒後才又遇上的。”

這麼長的一句話裡,她的注意力只被“我哥”倆字給吸引住了,不禁試探問道,“你哥……叫江炎?”

江爍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啊,應該是四非哥跟你說的吧,畢竟你也認識他。”

他的一番自問自答,倒省去許一歌再編瞎話的麻煩。預設後,她繼續探問,“四非哥跟我埋怨過,這幾年習家特別難,卻沒人願意幫幫他。”

江爍笑回,“權貴圈都是這樣,扒高踩低的,眼見你都不行了,誰還願意去趟這渾水呢。”停了停,他繼續道,“他們四人裡,現在混得最好的就屬亦恆哥了,聽說這次還跟尹氏合作了一個房產專案。”

這事她知道,前幾天自已才跟著參加了專案的動工儀式呢。

除此,許一歌驚詫的是他居然對著個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就這般掏心掏肺,不禁半贊半疑道,“你倒是爽快人,什麼事都跟我說呢。”

江爍笑了笑,不以為然,“這點事,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不稀奇。”

說著話,他將車停在了一幢枯藤纏繞的別墅門前。開啟鎖車鍵後,他道,“你先下車,我把車停回去,一會兒出來找你。”

“謝謝,但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她暗道,畢竟大家的確不熟。

“不要緊,我正好沒事。”話畢,他又笑笑地補上一句,“你看著臉生,再遇個巡邏的安保,可就說不清了。”

這話倒有道理,她也不推諉了,“那就有勞你了,謝謝啊。”

江爍隨性地揮揮手後,先將車開回了自家車庫。

許一歌上前兩步,按了按別墅的門鈴。

響了許久,才有一個保姆模樣的人晃悠悠地走出來,“別按了,主人家出門了,你留個名字吧。”

許一歌被這話說得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啊,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呢?”

保姆狐疑地看著她,“問這麼多幹什麼,你都還沒說你是誰呢。”

此時,江爍也走了過來,笑得一派溫柔,“王阿姨,她是四非哥的朋友,我帶她進來的。”

保姆看是熟人,神色和藹了些,“江明星啊,你說的我信。”轉頭也好言好語地回了許一歌先前的問話,“他們已經走了二十多天,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只給了我一些錢,讓我幫忙看著房子。”

聞言,許一歌大驚失色,忙問,“他們有說去哪裡嗎?”

保姆又開始生疑了,“你們不是朋友嗎?”

她急中生智,厲聲道,“是朋友沒錯,但他騙了我的錢,我這是上門追債啊!你如果知情包庇,等警察來了連你一起抓!”

保姆被嚇得一哆嗦,神色慌張了起來,“他們只說出國,具體去哪個國家,我真的不知道。不信你可以問問昨天來的債主,我跟他也這麼說的啊。”

差點被撲滅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她連聲追問,“昨天來的人叫什麼,說了哪些話,你都還記得嗎?”

保姆抖聲回著,“一箇中年男人,高高壯壯的,自稱鄭先生。他也說習先生騙了他的錢,這個月要還不還的話,他就準備過來拆別墅了。”

聽到這兒,許一歌連忙從包裡拿出紙和筆,“唰唰唰”地寫了一串數字給保姆,“他要再來,你就給我打電話。”想了想,她又聲色俱厲地補充道,“如果你沒打,我的錢討不回來了,我就報警說你是共犯,反正現在哪裡都有監控,誰也跑不掉的!”

保姆的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委屈道,“姑娘啊,我就是給主人家看房子的,你別這麼嚇我。”

她也覺得自已欺負人了,但實在沒辦法,只好繼續板著臉,“你打個電話通知我就好,等錢追回來了,我還會給你報酬的。”

保姆只得為難地應承下來。

待保姆進去後,許一歌看了看一旁吃瓜半天的江爍,尬笑道,“沒辦法,我著急找他有事。”

江爍理解地點點頭,倒不探究,只問,“既然來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才得了別人的幫助,她不好意思推脫邀請,笑道,“那就打擾了,江明星。”

江爍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道,“你還是叫我江爍吧,不然跟我粉絲一樣叫我爍爍,我也沒意見的。”

“凌大小姐會有意見的。”許一歌跟在他的身後,笑笑回道。

他無奈認命,“……這倒是有點頭疼。”

兩人說著話,就走到了另一幢被紫花爬滿牆頭的別墅門前。

許一歌不禁駐足以望,“這是什麼花?在北安市的冬天居然還能開得這麼燦爛。”

江爍抬頭看著它們,喟嘆,“鐵線蓮。但再過陣子,等氣溫更低了,它們就開不了花了。”

“那也已經很頑強了。”

隨後,江爍以人臉認證,刷開了大門,許一歌緊跟著進去。

這幢別墅單看外牆時,還看不出什麼特點,等進到客廳後,那濃烈的北歐簡約風便顯現了出來。

“你隨便坐,我泡壺茶。”

還在欣賞裝修風格呢,聞言後,她連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喝水就好。”

江爍拿出一罐茶葉,道,“不麻煩,我自已也要喝。而且聽說你是富茗城的人,應該很會喝茶,你幫我品品這茶怎麼樣。”

許一歌頓時不好意思了,“我老家在那兒沒錯,但我不會品茶,從小就是有什麼喝什麼。”

江爍一聽,更樂了,“那更好,我這茶葉可算賣得出去了。”見她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佳冪說它又苦又澀,倒貼都沒人要。”

接過茶杯後,許一歌抿了一口,“回甘,我覺得還挺好喝的。”

江爍很是贊同,“我也這麼覺得,但她喝不出來。”

凌佳冪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以評頭論足,但自已卻不好多說。她含糊回道,“大概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吧。”

接著,兩人又就著茶葉聊了起來。許一歌雖不懂品茶,但老家的確盛產茶葉,便與他分享了一些老家採茶製茶的趣事。

不知不覺地,又聊了快半個小時後,許一歌才把話題驀然轉移到了江炎身上,“你的公眾形象陽光開朗,一看就是奶茶代言人,沒想到喜好還挺老幹部的,是受你哥影響嗎?”

江爍愣了下,笑道,“我哥更愛喝酒,我喝茶是受我奶奶的影響,她手關節還好的時候,還會自已炒茶,但這幾年不行了。”

見他並不反感,她繼續道,“夜店的老闆,不喝酒也不行啊。”

江爍半是開玩笑地接過話,“是的,所以我投身娛樂圈,結果在裡頭轉了一圈後,發現還不如回去開夜店了。”

許一歌明白他意指什麼,又想到了之前時毅齊的告誡,不禁問道,“那你現在是有打算退圈回去領家業嘍?”觀察到江爍表情微變後,她又趕忙補上一句,“啊,是我唐突了,抱歉。”

江爍抿了口茶後,面色又如常,“不要緊,外面早在傳了,說我爸屍骨未寒,我們兩兄弟就開始爭‘盛世名匯’,難看得很。”

這話不太好聽,她一時都不知從何接起,反而是他繼續淡定地喝茶閒聊,“家醜就不多說了,有機會請你去‘盛世名匯’轉轉,那兒還是挺好玩的。”

這個好,至少可以先會會江炎。

許一歌打定主意後,笑問道,“你這話不會就是場面話吧?”

他大笑起來,“你這也太直接了吧!”而後報了串私人號碼給她,“你這人太對我的脾氣了,有時間的話,我還真約你一道兒去。”

“好,一言為定。”許一歌狀若欣喜地應下,心裡卻清楚得很:對方大抵也是看在時毅齊的面上,才這般親近自已的——但無所謂,只要方便自已辦事就好。

目的達到了,她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江爍的電話響了起來。

靜待了一分鐘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面帶歉意地看著她,“不好意思,臨時多了個通告,只能下次再聊了。”

許一歌忙回,“沒事沒事,我剛剛就想跟你說我得先回去了。”

“那正好,我要回市區,捎你一段吧?”

想到這裡的偏僻難打車,她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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