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尹暘的保鏢就把韓宇給叉走了。

許一歌一臉茫然地跟在尹暘身後,進了電梯,到了17樓。

尹暘開啟房門,見她還在遲疑,便催促道,“進來,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嗯。”許一歌畏手畏腳地進了屋。

房門咔嚓一聲,鎖上。

她的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艾瑪,這是才離狼窩,又掉虎口?

但轉念一想:尹大有錢人這麼帥,自已也不虧,她便放鬆了些,臉上也顯出了緋紅。

尹暘回頭看了她半晌,眉頭擰得更難看了,“你現在是還有空想亂七八糟的事是嗎?”

糟糕,被發現了!

許一歌目光垂至地面,咬著下唇,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根本不敢說話。

尹暘坐到沙發上,嚴肅得像個老父親,“你是怎麼想的,跑到這種地方上班?”

“……222萬。”她細聲回道。

“那是錢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許一歌認真地想了想,“都重要。”真心實想,成年人是不做選擇題的啊。

他氣笑,“都重要?那如果我今天沒來,你準備怎麼辦?”他起身,逼近她,咬牙切齒道,“被他凌辱完,然後直接去死嗎?抬頭,看著我,回答!”

許一歌被他的反應嚇壞了,更加不敢抬頭。

“我說,抬頭,看著我,回答!”

聽得出來,尹暘的情緒已經臨近爆發點。

許一歌渾身顫抖著抬起頭,眼淚滑了下來,“我,我不知道……”

他出神地望著眼前的女孩,突然抬手用力擦拭著她的嘴唇,幽然開口,“以後不要塗這麼紅的顏色,礙眼。”

不解他的言行,她只是淚眼朦朧惶惶不安地望著他,任他把自已的嘴唇擦得生疼。

驀然,他停下動作,用澄亮的黑瞳凝視著她,“認真看清我的眼睛。”

許一歌躊躇了下,終於大起膽子回望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用眼神描摹著他的眼睛:內眼角微向下,外眼角上翹,內尖外闊,比起傳統的丹鳳眼,更少了一份銳利,多了一份澄淨……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爬上心頭。

猛然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失聲叫道,“明暉??”

聞言,尹暘的表情總算好看了些,“你的畫冊本是我撿走的。”

高中時,許一歌有一本畫冊本,最開始是拿來描畫漫畫書裡的人物。但不知道何時開始,她喜歡上了畫眼睛,而且永遠都只畫那雙眼。但有一天畫冊本突然不見了,她還一直以為是白秀梅偷藏起來的,甚至還為此與她吵了幾次架,沒想到倒是自已冤枉了母親。

一時不敢相信,許一歌花了好些時間,才消化完兩人其實是同個人的事實。

“你不是叫明暉嗎?還有,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突然想到初遇時尹暘那莫名其妙的態度,許一歌不禁急吼吼道,“我知道了!那天,就是你戴墨鏡第一次跟我說話的那天,對嗎?”

“還不算笨。”尹暘敷衍地誇了她一句,又道,“在富茗城時隨了我媽的姓,另取的名。”

聯想到兩人數次遇見的場景,許一歌哭笑不得,“那你還對我那麼兇?講話都是陰陽怪氣的。”

尹暘坦言,“北安市的誘惑多壓力大,我當時希望你可以回富茗城。”說著話,他與我拉開了距離,再次坐回沙發上,“坐著吧。”

少了高大身姿的壓迫感,許一歌感覺自在了些。驀然,她抓到他話裡的重點,“當時?那你現在還希望我回去嗎?”說著話,她已在他的對座坐下。

尹暘眉眼一顫,反問,“那你是打算逃債?”

對了,還有222萬呢!

又回到現實問題了,許一歌扶額,“不會不會,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

尹暘滿意地輕哼一聲,“那就好。但是……”話鋒一轉,他又厲聲起來,“這份工作要辭了。”

她忙不迭地點頭,“今晚來了這麼一出,不用你說,我也會辭了。就是那錢,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還上。”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突然要跟債主坦白債期難定,屬實有些汗顏。

尹暘的手指“嗒嗒”敲了幾下桌面,“或者,你來我這裡當生活助理,月薪十萬。”

聞言,她瞪大了眼:生活助理?生活??生……活??

“你這是什麼表情?”

許一歌當然不能說自已在浮想聯翩,眼珠一轉,梗著脖子瞎扯,“才十萬啊,電視劇裡的總裁一開口不都是百萬千萬的嗎?”

尹暘:……

“我們是談僱傭,不是談生意。”他憂慮地看著我,繼續道,“還有,那種狗血劇少看,降智。”

意料之內的話,許一歌很淡定地略過了不友好的話,大聲回道,“是,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適應得倒快!”尹暘又露出了略顯嫌棄的表情。

常年直播而缺失的社會毒打,在北安市半年內都被補齊了,現在的她相當識時務,笑道,“謝謝老闆誇獎。”

尹暘已經懶得吐槽她的狗腿,換了個話題,“問個正經事,你怎麼認識韓宇的?”

於是,許一歌把六年前在北安市的經歷與他娓娓道出,平穩的語氣在聊到冷兮然受辱時還是陡然狠厲了起來。

尹暘遲疑了下,伸手輕拍了下她的後背,“你現在不用怕了,我會幫你。”

她揉揉又紅了起來的眼眶,由衷道,“謝謝你,你這人還怪好的。”

“你別紅著眼睛給我發好人卡,我會心梗。”

難得聽他這麼說話,許一歌樂了,他也跟著淡然一笑。

說話間,劉特助過來了,幫許一歌拿回了手機和衣服,並將她安置在了尹暘的隔壁房。

尹暘則接了個電話後,出去了。

許一歌鎖上門,邊刷牙邊刷手機,意外地發現尹暘之前給自已打過一個電話,還發了三條微信。

第一條微信是一張照片,拍的是她今天才籤的勞動合同——她猜會幹這種無聊事的人應該是時毅齊。第二條微信是簡單的兩個字:回來,第三條則是一個小時前發的:等我。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看得她心底暖洋洋的。

衝完澡後,她散架般地躺在床上,腦海裡開始回放與尹暘的高中舊事,不覺再次驚歎這場重逢的戲劇性。

再聯想到重逢後,他的所言所行,許一歌不禁在床上輾轉反側起來:對我這麼好……他是念舊,還是對我抱有好感呢?

適時地,心底有個聲音很不客氣地冒了出來,“好感?你是美若天仙,還是才智過人?”

智商、外形、性格、能力……額,好像都是一般般啊。

她挫敗地把頭埋進綿軟的枕頭裡,過了許久之後,心裡就只剩下對上位者高不可攀的喟嘆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一歌的門鈴就響起了。

她迷瞪著眼睛,嚷道,“誰啊?”

沒人應答,門鈴還在響。

無奈,她只好裹緊衣服爬下床開門。

門外,尹暘已經收拾好,一身清爽地站在了她面前。

沒穿內衣,許一歌驚詫地躲回門後,“老闆,這麼早呢!”

他也尷尬地清了下嗓子,而後又蹙起眉,“早嗎?八點多了。你是準備挑個黃道吉日再上班嗎?”

許一歌發現他一看到自已就愛皺眉,昨晚的好感之說在這一刻不攻自破了。她撩起耷拉在眼前的劉海,乾笑著,“老闆,對不起,下不為例。”

尹暘看著眼前的雞窩頭,眉頭擰得快能夾死蟲子了,“收拾好了,就過來敲我的門,快點。”

她連聲應著,關上了門後,開始飛速洗漱。

前後十五分鐘,顛婆變淑女,她聞了聞昨天穿過的衣服。

氣味不佳啊,但願一會兒不會再被尹暘打擊。

她心虛地走出了房門,剛鎖上門,轉身就遇到了剛剛晨跑回來的Mars。

Mars停下擦汗的動作,眯眼凝視著她。

想到他的別樣點單,許一歌視若無睹地轉身往尹暘的房間走去。

Mars卻先她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你這是換了一家接單?”

多簡單的一句話啊,侮辱性卻極強。

有靠山後,許一歌的腰桿直了,說話也大聲起來,“年輕人有病了,就要去看。”

“嗯?”Mars痞痞地從喉間發出一個性感的詢問音。

許一歌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腦子,“這裡,這裡,都去看看,趁著年輕還有得治。”

Mars被她誠心的建議一秒治癒,“哦,你不接單的啊。那你……”他指指她剛剛出來的那個房間,問,“你不是員工嗎?”

經過昨晚的事後,許一歌大概明白這裡的服務生大抵還有別樣的兼職,這個拳皇估計是把自已當她們了。

知道只是被誤會後,她的心情好了些,璨然一笑,“昨晚剛辭職的,我現在也是這裡的客人。”

“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同意你辭職呢?”

此時,身後卻傳來了時毅齊的聲音,隱隱帶著笑意。

她聞聲回過頭,果然是他啊——這人嘴角的小梨渦好像就沒下去過,倒也真是愛笑。

大清早的心情頓時不美麗了,許一歌不悅地據理力爭,“保密協議的內容我肯定會做到,非要賠償也就是一套工作服的價錢吧?”

時毅齊一邊朝她走來,一邊鼓了鼓掌,讚許道,“勞動合同法背得挺熟,可惜在我這裡不適用啊。”

哈?!這人是要越法嗎?

聞言,她無語了,Mars卻掏掏耳朵,慵懶開口,“七爺,企業家的基本操守,要遵紀守法啊。”

自已的嘴替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Mars。

Mars壞笑著衝她眨眨眼,“不客氣。”

時毅齊充耳不聞,斜瞟了Mars一眼,“今晚的比賽,我很期待的。”

Mars毫無誠意地回道,“感謝七爺的抬愛。”

說話間,尹暘所在的房門開啟了。他的眼神在這三人間流轉了一遍,冷笑道,“這是在開晨會嗎?”

靠山出現了,許一歌趕緊跑過去,舉手以證清白,“老闆,我發誓,我是被迫加入會議的。”

聞言,Mars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加個微信吧,你挺好玩的。”

她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狗腿地笑對尹暘,“老闆,我覺得上班的吉時已到。”

這次,尹暘沒有再挑剔她脅肩諂笑的德性,直接淡淡道,“嗯。”

一齊走到時毅齊身旁時,他停了下來,“從大學開始就什麼都要跟我比跟我爭,你不累嗎?”

聽到這話,時毅齊的笑臉有了一絲裂縫,很快又恢復如常。他斜睨了許一歌一眼後,梨渦再現,“學長啊,這次不一樣,你只管看著你的,我拿我要的。”

許一歌迅速地別開眼,正巧瞥到了站在一旁認真吃瓜的Mars。

他晃了晃自已的手機,“真的不加一個?”

兩個在對峙,一個執著於加微信。

她錯愕不已,有生之年體會到了被型男帥哥圍繞的苦惱。

尹暘拉了她一把,“別傻站著,那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哦,哦。”她回過神,趕緊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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