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府城有個村子被圍起來,整個村子都感染了瘟疫,府城已是隻進不出。相公說官府都已經準備好把這些人集中起來燒死,避免有更多人被感染,他說白知卿最近一直在府城裡逛蕩,是無意間發現這件事的,似乎有些極端但卻是最有效的。

“娘子,我明日打算去府城一趟,知卿傳信裡還讓我去接他回來。那官府裡有個主簿與我祖父早年有些淵源,我需得拿著信物去找他贖回知卿。”

於是相公便離開了。

坐馬車去府城需要一天多,白知真本可施展法力直接閃身過去,然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坐著馬車去了府城。

第二日午睡醒,我約摸著相公該是已經到了,卻是不知能否帶回白知卿了。

“女施主”家裡卻來了法海這位不速之客,他謊稱算出相公在府城有危險,可能是要被瘟疫感染了,我焦急非常,央求他出家人慈悲心腸,帶我去府城看相公。

我沒料到這法海當真有本事,竟真的一下子帶我來到了已經有名到人人害怕的小安村。

我與法海剛一進村裡,就看到遍地的乾癟屍體,像是被吸乾了一般,我幾欲作嘔。

忽然之間,我看到一條白色巨蟒在肆意破壞村落,一口一個村民,我明明看不到血色卻又聞到了滿滿的腥氣。正當我被嚇得愣在原地時,只見法海走到白蛇面前,怒喝道“大膽蛇妖,竟在此大開殺戒,傷害無辜百姓,老衲今日就要為民除害,殺了你這妖孽。”

只見那巨蟒長尾一掃,又是天崩地裂般。法海立馬發動攻擊,那白蛇覺得身軀龐大不易挪動,又幻化成了人形,一僧一妖鬥起了法。

而我在看到那人形時,只感到一陣陰涼從背後升起,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淚不自覺的蓄滿,又不自覺的滴落出來。

那村子的人壓根沒得什麼瘟疫,全然是這蛇妖使的障眼法,矇騙了官府,一村子的人都被他吃盡了,最後再用個大火一把子燒光,又無人會再去專門檢查這些人的死因,恨不得離這些得疫病的遠遠的。

法海漸有些吃力,沒料到這蛇妖吃了這些人已功力大漲,此番怕是無法斬殺這妖孽了,轉了個身便道“蛇妖,你看那是誰。”

白知真一轉身,只看到他的娘子流著淚愣愣地看著她,面色慘白,見他看過來,又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此時此刻我的腦海一片空白,一會是溫柔的相公,一會又是那可怖的白色巨蟒,四周的悽慘景象,這個村子的悲劇讓我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我的相公,是一條害人吃人的蛇妖。

那法海已然跑走,是無法再教訓他了。白知真心中大為懊惱,這陰險的禿驢,急得向我走來。

濃濃的血腥味離我越來越近。

“娘子,你聽我說。”

“你還要如何說,你還有何可辯解的!”我突然大吼道。

看到他一瞬間似猙獰的表情,我立刻膽顫,這可是妖怪,我怎麼能激怒他。思及此,我又怯怯的吞下了嗓子裡的話。

白知真看我被嚇到的樣子,又上前一步抓著我的手“娘子你莫要怕我……”我看著他的手,聞著周圍的血腥氣,又想起那條駭人的巨大蟒蛇,一時間沒撐住昏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是在家中的床上。

白知真並不在,我悄悄鬆了口氣,轉而是更多的惶恐和憤怒。溫柔的相公竟是隻蛇妖,還是隻吃人的妖孽!

我還沒思索多長時間,白知真就進了房門,手中端著一碗安胎藥,旁邊放著幾個蜜餞,“娘子,該喝藥了,喝完藥吃蜜餞甜甜嘴。”面容尋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一靠近我就開始發抖,腦海中全是他那日吃人的可怖場景,還有他的真身,我恐懼極了,遲遲不肯接過白知真手中的藥碗。他的手碰了一下我,我立馬吼道“你做什麼,別靠近我!你這個吃人的怪物!”

白知真原本帶著笑容的臉漸漸冷了下來,正如我初見他時覺得的那樣,果真是個無情樣。他突然暴起,把碗端到我嘴邊硬灌下,又將蜜餞塞進我嘴中。

我被嗆得難受,眼淚也流了出來,雙眼一下子上了霧,只朦朧的看到他陰冷的面容,我聽到“怪物,現在說我是怪物,是誰一見面就對怪物動了心,是誰嫁給怪物跟怪物在一張床上躺了一年,是誰肚子裡還懷了怪物的種。”

我聽到這些簡直氣得想撓爛他的嘴,然而我不敢,這蛇妖已經不是我溫柔的相公了,不,應該說他暴露本性了。

前幾日還恩恩愛愛在一起夫妻,如今全然變了樣子,我只每日被逼著喝安胎藥,他對胎兒如此在意讓我有些惶恐。那蛇妖白天不見人影,晚上卻還回來硬要摟著我一同入眠,他冰涼的手每晚都要撫摸我的腹部,我突然冒出個念頭:這蛇妖莫不是要去母留子,只留下這個孩子。他捨得我這凡人娘子卻捨不得我腹中親子,因此才沒殺了我。

我自覺發現了真相。事實上,我只猜對了一部分。

白知真是要這孩子平安出生,但也僅僅是出生平安而已。

我有一日起床,只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麼,忽然看到肚子,似乎比印象中大了不少。相公進來扶著我起床,溫柔的說道“娘子可小心些,你如今已是七個月了,可不能出意外。”

白知真給我施了法術,他受夠了我對他的防備、恐懼和怨恨,只得讓我忘掉真相。

我現在只認為相公還是那溫柔體貼的文弱書生郎,夫妻二人還似往常那般親密無間,白知真無比眷戀這般的美好時光。

只可惜,他註定是要親手毀掉了,他心裡想著,只待胎兒出生後便來一招偷樑換柱,弄個孩子來當做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來養。

很快到了我生產當日,早已請好的穩婆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嫂子也在我預產期前搬過來住了好幾天。

產房外,嫂子坐立難安,白知真勢在必得。

產房內,我拼盡全力,產下一子。

“哇哇哇——”

“恭喜白郎君,恭喜嫂夫人,許娘子生下個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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