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榮側臥在床榻上,閉眼反覆琢磨皇上的話。

“啟稟二皇子,屬下去查了醉月樓,並無可疑之處。”馮子龍跪地行禮。

“並無可疑之處?”傅榮緩緩睜眼看他。

“是,馬匹也已找了回來,並無任何傷處,和用藥的痕跡。”馮子龍心裡也在想哪裡出了問題。

“都沒有可疑之處,那便是她了。”他獨有低沉的嗓音,含了幾分森森的寒意。

“她?”馮子龍一下沒反應過來。

“今天是人日節吧?”

“是。”

他似笑非笑地抬眼:“既然她這麼不識抬舉,那就不能怪我不憐香惜玉了。”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去找幾個人,給她點教訓。”

“是!”

人日節——農曆正月初七,民間傳說女媧初創世,造世上生靈萬物,第一日造雞,二日狗,三日豬,四日羊,五日牛,六日馬,七日人,於第七天造出了人,所以這一天是人類的生辰。

這日需帶“人勝”,人勝是一種頭飾,又叫綵勝。還需剪綵為花、剪綵為人,或鏤金箔為人來貼屏風,也戴在頭髮上。

白日寺廟燒香,登高賦詩,夜晚宮裡宴請群臣。

所以侯府上下十分熱鬧,季清晚閨房內也吱吱呀呀的。

“剪好了!嬤嬤你瞧,我剪得如何?”季清晚舉起手裡的彩紙小人遞到徐嬤嬤面前開心問道。

徐嬤嬤笑著點頭:“小姐剪的,自然是好。”

“嬤嬤,是要貼在屏風這嗎?”翠兒拿著剪好的彩紙小人和金箔在屏風比對。

“對。等會還要用絲帛做些,戴頭上。”徐嬤嬤對著翠兒吩咐道,轉頭對季清晚說:“小姐,一會去廟裡燒香。我給您換身衣裳吧,剩下的交給翠兒便是。”

“好。”季清晚起身到屏風後。

徐嬤嬤將綵勝拿來:“小姐,這是要帶頭上的。穿喜慶些吧,平時你穿慣了素色,今日換一換著衣樣式?”

“好。”穿什麼其實她並無意見,平時只是覺得素色簡單些罷了。

少女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身著一襲紅衣,一株水仙花紋在裙上,清晰地繡著一隻雪白的鳥兒,絲線還隱隱閃著珍珠般的光芒,更是襯得那鳥兒栩栩如生。

為了襯這件衣服,徐嬤嬤還特地幫她換了妝容和髮髻。

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的翠兒,雙眼都看直了:“小姐您穿這身也太美了吧!平時都見不著您這樣。”

“當真?”她是不是真的得換換著衣樣式了?

“當真!可美了!”翠兒猛猛點頭。

“好了,是時候去廟裡了,我們先出發吧。”徐嬤嬤催促著。

季清晚一行人坐著馬車,踏上了通往廟宇的道路。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市集,人群中的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畫卷。

當他們經過海邊時,季清晚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居民們紛紛圍坐在屋外,正忙碌地“撈魚生”。

只見他們把魚肉、配料與醬料倒在大盤裡,大家站起身,揮動筷子,將魚料撈動。口中還要不斷喊到:“撈啊!撈啊!發啊!發啊!”,而且要越撈越高,以示步步高昇!季清晚見此景,覺得好生熱鬧。

馬車繼續前行,穿過了喧囂的市集和熱鬧的海邊,最終來到了林間。轆轆的馬車聲在林間迴盪,彷彿是一場自然與人文的和諧交響曲。

突然一群蒙面人從天而降,領頭的眸目銳利,言語冰冷地吩咐道:“季清晚要活口,別的一個不留!”

馬伕見狀大喊:“有刺客!小姐小心!”

侍衛和隨從都衝上去和蒙面人作戰。

季清晚和徐嬤嬤,翠兒趕緊下了車往回跑,一刻也不敢停留。

其中,一個眼尖的蒙面人見季清晚三人跑了,趕緊快步跟去……

樹林下大刀寒光閃爍,雙方的攻擊凌亂而猛烈,每一次打擊都是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他們彷彿是仇深似海的敵人。最終,侍衛和隨從寡不敵眾,戰況慘烈,如同煉獄般的場景,令人心悸。

“徐嬤嬤,你和翠兒先走!他們要的是我。”跑了一大段路,季清晚有些力不從心了,平時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小姐哪裡這樣跑過?

“不行!小姐,正因為他們要的是您,我們更不能丟下您一個人在此啊!”徐嬤嬤頭一次否定了自家小姐的想法和提議,堅決不讓季清晚一人獨自留在此處。

“是啊小姐,再堅持一下!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翠兒急道。

寒光一閃,一把通體漆黑的尖刀直直地刺入地面。

“想走?”蒙面人一個輕功飛到她們跟前,拿回大刀。

徐嬤嬤一把把季清晚和翠兒護在身後:“你們是何人?可知道我們是侯府的人!竟敢來劫我們家小姐!”

“呵,我們可不知道什麼侯府,我們只知道,有人點名要你身後的這位。”說著一個閃身,握著的尖刀直接沒入了徐嬤嬤胸前:“知不知道又如何?我們拿錢辦事罷了。”

胸口被利刃刺入,鮮血順著創口迸湧而出,很快將徐嬤嬤的衣衫染紅了大片。季清晚驚恐地瞪大眼睛,:“嬤嬤!!!!”飛撲上前將她扶住,她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會張嘴喊著:“嬤……嬤嬤……嬤嬤……”

感受著身體血液的流失,體溫逐漸越來越低,徐嬤嬤深知自已今日怕是要回不去了。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朝蒙面人撲去,死死的抱住那人的腿。

“翠兒!護著小姐快……走!”

聽見徐嬤嬤的話,翠兒從驚恐中最先反應過來:“小姐!走!”趕緊拉著季清晚起身就跑。

蒙面人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已的婆子,惡狠狠道:“不自量力!”隨後又給徐嬤嬤背上補了一刀,一腳將她踹開,繼續追了上去。

“小……姐……快……跑……”徐嬤嬤看著季清晚逃跑的方向,呼吸只出不進。一頭栽倒在地,任由鮮血浸染了大地。

從小姐剛出生起,自已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見證著她從懵懂少女到如今的一路成長。今後的日子,自已怕是看不到了,小姐,願你一切安好。

徐嬤嬤臨終前眼睛也直直的瞪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似努力想要看清什麼。

翠兒呼哧呼哧地拉著季清晚在更茂密的樹林裡東躲西藏,眼看著身後的蒙面人還在緊追不捨。

想著:跟小姐一起跑,肯定都跑不掉!那就只能……

心一橫,推搡著季清晚:“小姐,你先跑!”

“不行!翠兒,要走一起走!”季清晚急了:“我已經失去了嬤嬤,不能再失去你!翠兒,翠兒和我一起走!”反手想拉著翠兒跑。

可她不知,翠兒已經心裡早已做好了為她赴死的準備。

“小姐,你不走,我們都走不掉!你要讓徐嬤嬤白白犧牲了嗎?快走吧!”翠兒也急了。

小姐再不走,她就要退縮了!她也是個小姑娘,也會害怕!

狠心扯開季清晚的手,回頭向蒙面人跑去。

“翠兒!不要!”季清晚喊著,內心在激烈地掙扎。

一咬牙,和翠兒反方向跑去。

淚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她的眼睛早已模糊不清。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拼命奔跑,在茂密的樹林裡早已迷失了方向。

可不會武功的她,哪裡跑得過習武之人?

蒙面人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翠兒,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處理完翠兒蒙面人一個輕功,快如飛鳥。很快就追上季清晚,落到她跟前:“季小姐,莫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跟我走罷!”

季清晚也知道自已躲不掉了,厲聲質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我們侯府從未與人結仇,你們為何如此趕盡殺絕!”

“與侯府無關,老闆只點名說了要你。再說,哪有趕盡殺絕?季小姐您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麼?”蒙面人覺得反正她也跑不掉,悠悠打趣道。

恨意如狂風般猛烈,席捲了她的內心,將她的理智完全吹散。她拔下頭上的髮簪,舉起髮簪就想與對方搏鬥。

哪知被那人輕易地抓住手臂,反扣至背後,一個手刀便將她劈暈。

蒙面人看著季清晚精緻的小臉,有些發笑:“螳臂當車。”

說完,扛著季清晚騰空而起,輕盈如飛,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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