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開始想進村,但剛靠近村口只見大家對他們的戒備心很重,瞪著他們問是做什麼的?他們倆的穿著與這些村民相差甚遠,無論如何也裝不成他們村裡人。

在這之前,兩人也盤算過,這裡危機四伏,不知道這裡多少人和那個人販子勾結在一起,說是來找妹妹的肯定會引得大家防範起來,所以絕對不能說出此行的目的!剛想假裝兩人路過此地,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陣哭喊聲傳來。

只見遠處一個孩子失了不少血,原來是玩鬧時扎到大腿,血滋溜溜往外流,布纏上也還是見紅,看來怎麼都止不住,那孩子的母親手忙腳亂急得要命,雙眼通紅喊著要大夫!但很明顯,這麼個貧窮的地方,是沒有大夫的。

夏向熙扯了吳昀晴的衣角,只見他望向小孩的雙眼充滿憐憫,她知道,他想救人,這個人愛心氾濫呀,不過她也想幫幫忙的,畢竟身上也帶了止血藥,便點了頭,這些人還想攔一攔,夏向熙忙捏著嗓子裝女人聲,說道:快讓我夫君救那孩子,他醫術了得。

大家雖然遲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想到人命關天,自已這邊人多勢眾,還是讓他們撥開人群走過去,一開始那孩子母親還不肯給她碰孩子,但看她確實沒惡意,便默許了,她處理了傷口,再接過那孩子母親給的乾淨布帶,嫻熟包紮完後,血止住了,她簡單叮囑不要讓傷口碰水,那婦人又問有沒有什麼進補的食物,她想了想可能這裡人相信以型補型,便再叮囑她這幾天給孩子進食豬血,鴨血,如豬肝,雞肝等。

那婦人千恩萬謝,直言自已沒錢,問有什麼地方能讓自已感謝他們。

這一刻吳昀晴知道大家對他們兩可以稍稍放下戒備心,畢竟一個大夫的分量不輕。

也因為她救了人,這些村民倒是對他們恭敬起來,告訴他們這裡是李村,全村人都姓李,聽說他們路過,便招呼他們吃飯,帶他們去了一戶人家裡吃,這家人據說今日吃肉,所以比較拿得出手,一群人便領著他們過去並跟那戶人家說了說,對方便同意了,看來這個村的人還挺團結一心。

那群人走後,他們就跟著主人的步伐走向一個小屋子,一進屋,吳昀晴注意到這一家人有三代,主人就是今日下廚的人,煙火燻了他一身,還有一些血跡,可能是做肉時濺到,仔細打量,面板黝黑,鼻子挺高,雙眼皮。這時主人的兒子招呼他們去桌子前面坐著,她看著這孩子挺白的,但矮鼻子,單眼皮,幸好有很長的睫毛顯得不那麼難看,吳昀晴心想這孩子等大了應該會隨父親鼻子高起來。

桌上還坐著孩子的爺爺奶奶,也就是主人的父母,吳昀晴又看到在一旁做雜活的婦女,她是主人的妻子,她發現這三人都是矮鼻子,單眼皮,都不是很好看,不過爺爺也有著很長的睫毛。

而這一瞬間,吳昀晴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緊繃起來,轉身一看夏向熙正坐在桌上,他剛掃視完這個房子,暫時沒發現夏婷月,便放下懸著的心,想著歇一會好好吃頓飯,因為他真的累極了。

這時聽見小男孩問:“阿嬤,阿妹呢?”

老人家不怎麼搭理:“管她呢,女娃誰看。”語氣充滿不屑。

夏向熙聽見忍不住插嘴問,“你妹妹也不見了嗎?”

小男孩點點頭,說一早就沒看到人,夏向熙估計是想到自已妹妹,不由得更傷感了,這莫名的共鳴讓他想著說帶他去找找,吳昀晴卻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傻,懂這是不讓他管,本想堅持到還沒來及說出口……

只見主人慢慢上菜來了,菜式不多,肉倒挺多,夏向熙想著那就吃完飯有力氣了再說吧。誰知吳昀晴一看那肉,就想使眼色帶夏向熙走,但這傻子只顧著拿筷子,沒看她。眼看全部人要坐下來吃飯,夏向熙真就要動手了。

吳昀晴搶過他的筷子,突然說道:“不好意思,我娘子身懷有孕,這幾日鬧騰得厲害,不宜吃這些,我還是帶他去吃些清淡的東西吧。感謝大家的款待。”留下那一桌人摸不著頭腦,但他們本來也只是忽然答應了村裡人款待他們,並沒有多上心,任由吳昀晴說完就要拽人走。

懷?孕?這吳昀晴會不會醫術的呀,夏向熙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懷孕?這人不是瘋了吧,無端端說什麼胡話!但他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吳昀晴拉走了。

速度之快完全不允許夏向熙做出反駁,等他們到了外面,夏向熙剛想要說她不可思議,想表達自已多累多氣個半死,結果見她扶著一面牆吐起來,他急忙拍拍她的後背,問她:“你怎麼了?”他能看得出來她十分難受,不免擔心起來。

吳昀晴便整個人好不容易緩過來,本來說:“算了,你聽了怕也反胃……”

但夏向熙好奇瘋了:“到底是怎麼了?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都餓死了!”

吳昀晴想著轉移他的注意力:“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晚點再給你好好講清楚吧。”

夏向熙立馬抓著他讓他趕緊講。

剛好這時候,那個婦人找來了:“恩公,你們吃了嗎?”

見吳昀晴搖頭,她雖然不懂為何,卻沒多問,只說讓他們去自已家裡湊合吃點,也正中他們的意。

一路上夏向熙卻還唸叨著她剛剛的不正常,要她一定一定要記得告訴他。

不一會就到了婦人家裡,他們家清貧簡陋,桌上只有丁點野菜,但吳昀晴確定了沒問題,兩人便慢慢吃了起來,其間夏向熙問了問婦人該如何稱呼她,她汕汕道:“我孩子叫小石,你隨他們叫我小石娘吧。”

這麼一個女子倒在這裡沒有姓名……兩人沒說話,卻是同樣的感慨。

婦人很快便跳過這個話題,並讓兩人不嫌棄的話,這幾天都可以在他們這住下,忽然這家男主人回來了,是一個普通的村中糙漢子,見這兩人還奇怪,婦人和小石簡單說了原委,還哀求他安頓兩人幾天,看得夏向熙一陣心酸。那漢子隨意地點頭,但在吃飯時候不停拿眼珠子掃視夏向熙,看得他很不舒服。

吃完飯後,兩人便行動起來,他們知道這個地方別看著小,實際很是危險,不是可以久留的地方,得想個辦法儘快一家一家檢視完,確定婷月不在,他們就走。

吳昀晴想了想,便去找了村長,開始忽悠說當下有種厲害的傳染病,人要是會傳染上了,一開始沒有異常,但是三個月後便會痛苦而死,他們是一介遊醫,害怕這個病四處蔓延,一路走過來也救治了不少地方以防成了災害,現在路過這村子就是為了檢視村子有沒有問題,為了安全起見,讓他們去每家每戶確定下是否有病人。

聽得夏向熙內心對這人豎起大拇指,好傢伙面不改色的,騙人的話張口就來,還一套一套的!

村長雖然存疑,但也的確聽到了吳昀晴剛才救人的事,小地方發生什麼傳得很快的,加上這兩個人無緣無故來這裡他是不信的,而這個男人確確實實是個大夫,若是為了檢視有沒有人患病倒是有可能,雖然還不夠說服他,但想著傳染病確實嚇人,這裡沒一個人知道該怎麼處理,還是可以信一信的,反正整個村子那麼多人,人人都可以看著他們。真發生點什麼還怕這兩個人不成。便應了讓他們去家家戶戶看下,很快大家就把這事傳開了,對他們更加恭敬,讓他們看看自家人臉色如何,是不是真的有染上病。

於是順理成章,他們一家家看過去,吳昀晴假裝把脈望聞問切,而夏向熙將女子看得十分仔細,生怕錯過夏婷月的身影,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是懂醫術的大夫。

雖然,這是個小村莊,但一戶戶人家仔細地看的確不容易,很快天就黑了,大家都要拴門休息了,他們只能回到小石家中,等第二天再看。

小石家沒有多寬敞,本就只有一間房三口人擠著,小石母親讓他們宿在主人房外的一角,其實就是用草鋪好的地上,但看得出對方很盡心把地方鋪軟點。等只剩兩個人,夏向熙聽了聽牆外無異樣,把門拴得死死的,之後就讓吳昀晴睡在內側,想著自已在外側護著以免出什麼事。

她聽了不由得想笑:“你要知道,最容易出事的該是你啊,我的娘子”畢竟這是個買賣女子的村子,他現在可是女子打扮呢,白天那些漢子們可都各懷鬼胎地瞅著他呢,別的不說,這小子面板白皙,模樣俊俏當作女人來看也別有姿色,要真對這位“大美人”動了心思,一切可就麻煩了。

夏向熙聽了卻覺得更好笑,他湊近她的耳邊,小聲說:“是是是,但怎麼說看我是女子他們最多抓我,夫君你可能就被他們殺了。”

他故意軟聲軟語地說,讓她一時感到過分的親呢,不由得臉紅,忙自動自覺地睡在內側,而夏向熙在她身邊躺下時,她更不好意思了。

當然夏向熙也只是壯著膽子,他很清楚自已裝成女人別人的眼光有多麼不懷好意,也不知外面的人是真的都睡下了還是有幾雙眼睛在盯著這邊,更清楚他們真動什麼心思,發現他是男人恐怕也不會給他什麼好果子吃。但畢竟吳昀晴是來救自已的,自已怎麼都要拿點男子氣概,不能讓救自已的人和他一起落難。但不知為何,對方似乎毫無睡意,在想些什麼。

許久,夏向熙開聲了:“你該不會是在這裡怕得睡不著?”

雖然吳昀晴也有點怕,但不完全是。她思緒萬千不知怎麼開口,他卻以為她預設,忽而溫柔地說:“別怕,我在呢,睡吧。”

雖然曖昧了點,但她卻真的有心安的感覺,慢慢地不那麼警惕,漸漸睡了。而在一旁的夏向熙卻不敢睡,他心事重重,既擔心妹妹又擔心這裡的人圖謀不軌,吳昀晴幫了他一次,他得好好護著。

這麼一想,轉身看向吳昀晴,心想,這小子居然真能安心睡著,不過這幾日倒覺得這傢伙挺靠譜,細看來長得也挺好看的,倒是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慢著,自已在想什麼呢!什麼相伴一生!哎呀,差點忘了這小子是個斷袖,自已怎麼就被迷惑了!想著就把身體往外移了一點,生怕再靠近多一點會被迷惑到。

再想了一想今天發生的事,不對啊!這小子還沒說平白無故說他懷孕是什麼鬼?難道這人說謊成癮?還拖著不告訴他!這得問出個所以然來啊!可對方已經睡了他也不能搖醒他,只能明天再問吧。

過了很久,看著天快亮了,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吳昀晴早早起來,看到離自已遠遠的夏向熙,他們中間宛如有條河,不覺得奇怪,轉而一想也不是什麼壞事,估計是這小子怕她說他是斷袖吧,便不提了,只覺得好笑。

兩人起來後,這家人也起了,小石自已做了點東西給他們吃,很糙的糊,不過看在這麼小的孩子就要做飯的份上,他們也就吃了。男主人一吃完就出去做農活了,小石的母親做起家事,還叫夏向熙一起幫忙,可夏向熙明顯不會。

她看他笨拙的樣子就讓他停手了,又看了一眼吳昀晴,對夏向熙說:“忘了,你們不是鄉下人,姑娘你運氣真好,你丈夫一定很疼你吧,什麼都不讓你做。”

一時之間夏向熙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他再傻也聽出了其中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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