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醒來時,小男孩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棵枯樹下聚精會神地看那本書。

據她多日觀察,送飯的人只在中午時拿來一個饅頭,有時甚至是一些餿掉的剩飯,難怪他這般瘦弱。

而他大部分時間都安安靜靜地在看書,偶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餓了就喝一瓢水。

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他才再次出門。等他回來時,臉上、身上又添了不少新的傷痕。

她非常好奇他去做什麼了?第二天上午,找麻煩的人帶著答案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衣著光鮮、滿臉褶皺的嬤嬤,身後還有兩個聲音細尖的太監。只見她輕蔑地揚了揚枯樹般的下巴,那兩個太監便立馬抓住了小男孩,逼著他跪下。

男孩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們,不肯跪下,彷彿尊嚴不許被踐踏,這是他骨子裡的驕傲。

其中一個高些的太監一腿踢到男孩的膝蓋,迫使他不受力地跪在了地上,並死死按住了瘋狂掙扎的孩子。

嬤嬤滿不在意地揚了揚手中的帕子,語氣不善地開口:

“你還以為你還是以前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你現在連個奴才都不如,竟敢去御書院偷聽皇子和貴族少爺們讀書。你要記住,你!只是個人人不待見的野種而已。······”

這兩個字就像他的逆鱗,這也是她第一次聽見他說話:“你們也不過是他們的狗而已,我會牢牢記住你們的模樣,總有一天殺了你們。”

“該死的,給我打,狠狠地打,別讓他死了就行。”老嬤嬤咬牙切齒地向兩個太監下命令。

雲瑾這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看著他們對他拳打腳踢,雲瑾氣得破口大罵:“真不要臉!這麼大的人欺負一個孩子,良心被狗吃了,王八蛋!”

雲瑾其實很清楚,現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已!“你就向他們服個軟吧,這樣下去會被打死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忍忍。先活下去,才能報仇!!······”

他倔強得像頭全身豎起尖刺的野獸,即使尖刺會扎傷自已,也不肯收起尖刺。即使很疼,男孩也依舊一聲不吭,任由他們拳打腳踢,直至他們罷手。

在他們停手的一瞬間,男孩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了那個嘴巴惡毒的老嬤嬤。這老嬤嬤洋洋得意,毫無戒備,竟被這男孩掀翻在地。

兩個太監看了,都忍不住的笑了,其中一個更是亮出了明晃晃的八顆牙。

“該死的,該死的。還不扶我起來!”老嬤嬤衝著那兩個偷笑的太監吼著,此刻她恨不得一口氣打死他們三個。

被扶起的老嬤嬤本欲發作,但看著眼前全身樹滿尖刺男孩那兇狠的眼神,竟也退縮了。“今日便不與你這小野種計較。”

“安分守已,還能賴活著,你就算死在這,也沒誰在意。”嬤嬤放了狠話,便帶著人大步離開了。

男孩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好像要將他們牢牢記在心裡。

夜裡,風雨大作,窗戶被疾風吹得啪啪作響。男孩因為傷口發炎燒得厲害!

作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現代人,雲瑾自然知道傷口發炎帶來的持續高燒有多麼嚴重。

現在他需要降溫!?可怎麼降?自已幫不了他!雲瑾只能跪坐在床頭,默默祈禱。

男孩冷得蜷縮成一團,好似正被夢魘所困,滿頭大汗,滿臉的驚恐和慌張,嘴裡說著些什麼聽不清楚。

雲瑾靠的很近,才勉強聽清,他在一遍一遍地喊著“母后,阿墨好想你,別丟下阿墨”。

聽著他的話,雲瑾此刻也無比地想自已的家人,他們現在發現自已不見了嗎?

原來他的名字叫阿墨呀。現在情況比較危險,要這孩子趕緊醒過來,拿毛巾降降溫。

“阿墨,阿墨,你快醒醒,阿墨,別睡,阿墨,睜開眼睛,快醒醒,阿墨,醒醒······” 雲瑾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

她希望有奇蹟發生,她不希望這苦命的孩子就這樣悽慘的死去。

也許是上天聽見了她的禱告,阿墨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好像聽見了母后在喚他的名字,而母后依然如往日那般雍容美麗。

阿墨衝著雲瑾帶著哭腔著喚了聲“母后,你別離開阿墨,好不好?”

這讓雲瑾心疼不已,一個七歲的孩子,即使被人打也不肯輕易落淚, 此時病榻之上,只有面對母親,他才展現了他屬於孩子脆弱的一面。

“阿墨,你別怕,你現在在發燒,要讓體溫降下來,去拿溼布敷在頭上。阿墨,你聽得見嗎?”

阿墨這才看清眼前一臉焦急的不是母親,而是那個突然出現在院子裡的女鬼。為了活下去,為了給母后報仇,他還不能死。

他努力爬起來拿冷水打溼了破布,敷在了額頭上,重複了很多次。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已,可這般的寒冷再加上發熱,這薄薄的被子帶來的暖意也微乎其微。

雲瑾只能守在他的身邊,盼望著第二天趕緊到來,送飯的宮女能發現他,能好心的給他請個大夫。

等宮女來的時候,阿墨狀態已經不太好了。

“姐姐,他身上好燙,要不要請御醫給他看看。他要是死在這裡……怎麼辦呀?”其中年紀偏小的宮女有些驚慌,不知所措。

“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雖然他不受寵,但聽說白將軍快回來了,到時候···小紅,你快去太醫院請太醫來。”另一個宮女思忖後著急地說。

面對一個落魄的皇子,沒有一個太醫願意前來幫他診治。好在,小紅帶回了退燒藥。

兩個宮女在阿墨服下藥後,也在默默祈禱這個落魄皇子別死,他們可不想為他陪葬。

到了晚上,阿墨的臉頰不再那麼紅,燒也慢慢地退下去了。在場三個人的心才徹底放下了。

隔天,雲瑾坐在宮殿大門的門檻處,閒得在數今天天上飛過了第幾只鳥的時候, 只見她身手敏捷從地上彈跳而起,“我去,不會吧。”

迅速地跑到了床頭,滿臉凝重地打量著臉色蒼白、還在昏睡的阿墨。

昨天情急,她根本沒多想,可此時她是反應過來了。他昨天似乎聽得見自已說話,所以他看得見自已?那其他人呢?按照他們的反應,其他人是看不見的。

那這阿墨又為何看得見?難道我們之間有聯絡,要不然為什麼偏偏自已來到了這裡?這讓雲瑾百思不得其解,只想等他甦醒瞭解情況。

阿墨醒來以後,雲瑾認真觀察著他的反應。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她想畢竟是個孩子,孩子都很單純,撒謊應該很容易被發現。

雲瑾想透過眼睛瞭解他的真實想法。但不知有意無意,阿墨的視線和她的總不能相觸碰,這讓雲瑾更堅信自已的想法。

雲瑾目光灼灼,驚喜地開口:“你是不是看得見我?我並沒有惡意,只是無意之中來到這裡。”

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我叫雲瑾,雲朵的雲,懷瑾握瑜的瑾。我聽你在夢中囈語,你叫阿墨,哪個墨字呀?”雲瑾緊張又興奮地看著他。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她不死心地說:“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話!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我們都住在這裡,我們就是朋友啦。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吧!”

阿墨似乎呆滯了下,又好像是雲瑾的錯覺。

“嗯!”這孩子可真高冷呀,不過好在我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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