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雖然只是個縣,但也著實不小,好在大部分地方都被水淹了,郎曄整體逛了一圈倒也沒費什麼事,當然那幾座明顯比旁邊院落氣派許多的建築肯定要躲遠點,誰知道哪個是恆王府?大體考察了一下後,郎曄心底犯了愁。先說農業,那幾塊倖存的地且不說能投資什麼作物,就現在的情況而言,自已都撈不著種;再說工業,僅有的一家鐵匠鋪算工業麼?應該、可能、或許能算,但有個毛用,pass!然後就只能考慮商業,小販就不考慮了,現在這當口,能賣什麼、賣不賣得出去都是問題,而且自已這身子在太陽底下曬個把時辰還能有命?稍微有些希望的可能就是城南的勾欄了,算是全縣僅有的還有些許人氣的地方,至少有客流量就還有希望,不是麼。

郎曄耐著性子找了個角落花兩文錢點了壺茶,默默觀察了小半個時辰後,終於崩潰了。自已點了壺茶好歹只是坐了半個時辰,旁邊兩個老不修起碼坐了有半天,前面的說書老頭喉嚨都冒煙了,愣是一個打賞的都沒有,反倒是接下來出場的青衣身段窈窕,僅僅是扭了幾下腰,地上倒扔了不少銅板,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我要弄個TY舞、GG舞,你們這群老色坯還不是眼珠子都要掉地上?算了,真要這麼搞,老爹鐵定直接把自已當典型滅了。可還能幹什麼呢?郎曄的眼神止不住看向了縣裡唯一的一座酒樓——明樓,到底要不要跟它掰掰手腕?看著大熱天依然挺在門口的護衛,想想還是算了,怎麼看這也不是普通老百姓開的!

聽著傳過來的絲絲輕微絃樂,郎曄默默發了狠,老子還不信邪了,一個現代人到了這裡居然還吃不開,真給穿越者丟臉!“咦?”正在躊躇著呢,郎曄不由發出一聲驚歎,一道熟悉的身影略顯警惕地閃身走入明樓,兩邊的護衛還微微側身點頭示意。奇怪,郎曄可以肯定,那兩個護衛自已絕對不認識,但看他們的動作表情分明熟識,這是怎麼回事?

這邊郎曄還在疑慮,這邊寧懸心也改了主意,徑直往恆王府去了,理由是想閨蜜了,當然不是為了明天空出時間去陪郎曄。

看著從轉角屏風處探出的俏麗身形,雖然早已熟稔,但寧懸心還是忍不住驚豔,什麼叫天之嬌女?大體也就這模樣了。小辣椒不是沒見過美人,郎曄的小姨就是傾國傾城的相貌,但郡主許瑛瑩的截然不同之處在於她的優雅從容,渾身散發出來一種知性美。作為恆王獨女,盡享寵愛,但周身幾乎沒有飾物,玉頸婀娜、峨眉淡掃、瓊鼻挺立,無一不透出一股貴氣,當真是顧盼生輝,光彩照人。寧懸心不由心生疑竇:放著這麼個美人還能忍住不動手動腳,郎曄該不會跟衛騏一樣,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許瑛瑩開口,聲如鶯啼:“不是約好明日麼,怎麼突然今日跑過來?來找你師傅的?丁老最近可不在府裡。”

寧懸心上前直接挽上許瑛瑩手臂貼緊:“才不找丁老頭,我是來找許姐姐你的。”

“怎麼,出什麼事了?”

看著她關切的神情,寧懸心突然一陣心虛:“沒事啊,就是想你了。”

許瑛瑩仔細盯著小辣椒,看到她渾身不自在,笑道:“既然沒事,那明日再見吧,我還要沐浴呢。”

“誒……”寧懸心懵了,怎麼說了兩句話就趕自已走了?

許瑛瑩看著她糾結得眉眼都皺到一塊的小臉,沒好氣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寧懸心服氣道:“你早猜到了,對不對?”

許瑛瑩:“我又不是神仙,還能未卜先知不成?自已跟小孩子一樣藏不住事,什麼都掛在臉上,還來我這裡討便宜!”隨手從桌邊拿過一面小銅鏡,“你自已瞧瞧。”

寧懸心接過來一看,果然一副苦瓜臉,不由開始打退堂鼓:許姐姐跟人精似的,自已怕不是還沒說兩句,底都要給她掀了。死胖子闖的禍,自已不來認錯,我為什麼要幫他說話?還真把他當哥了,哪有天天跟妹妹抬槓的哥?要不還是算了?但要是不幫他,恆王回來肯定要砍了他,那、那自已……怎麼對得起小姨,對,不能辜負小姨送自已的鐲子。可,可要怎麼開口呢?

許瑛瑩看著她的臉一會兒陰一會兒晴,暗笑:我就不開口,看你能憋到何時。

寧懸心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更加沒底:“哎呀,不是說要沐浴嘛,帶我一個,渾身汗漬漬的真難過。”

許瑛瑩樂得看她耍寶,也不接話,帶她就去沐浴。

恆王寵愛自已獨女,知道女兒素來愛潔,特意在閨房裡給她開闢了一個五尺見方的浴池,此刻浴池已然放滿了水。兩人相識已久,一起沐浴也不少次了,倒沒什麼尷尬的,脫下衣物就下了池。但這次小辣椒看著許瑛瑩玲瓏浮凸的身材,不知為何,突然生出別樣的心思,這才能算真正的女人吧?低頭看了看,嗯,能看到腳尖,自已的腳晶瑩小巧倒是挺漂亮的,可為什麼心裡微微泛酸呢?

“想什麼呢?快下來。”

寧懸心慢吞吞地滑入池子,溫熱的水漫過肌膚,不由發出一絲滿足的呻吟。

“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寧懸心絞盡腦汁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瞎扯:“前兩年我還覺得這池子大,現在怎麼感覺倒有些小了。”

“說什麼傻話,池子又不會變大,但你人總會長大啊。”

“是啊,我們都會長大的。”

許瑛瑩看她故作深沉,揚手便潑了她一臉水:“你發癲啊?”

寧懸心聽到發癲兩個字頓時眼睛亮了,一把抹乾臉上的水,興奮地問道:“許姐姐,你說一個人發癲的時候會做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眼前倒是正好有一個正在發癲的,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呃,我說真的,一個人如果發癲是不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許瑛瑩沒好氣道:“丁老的醫術你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我又不懂,這種問題你來問我?”

寧懸心沒接腔,反而小心翼翼道:“一個人在發癲的情況下,是不是會做出一些違背常理的事來?”

“可能會吧,我又沒得過。”許瑛瑩懶洋洋道,突然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張臉,眼前似乎再次浮現出那雙通紅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說的不會是縣令大人的公子郎曄吧?他託你來找我的?”

泡在溫暖的池水裡,寧懸心還是感覺心裡發涼,我說什麼來著,這哪是沾上毛的猴子,分明是猴子本尊好不好?還在膽戰心驚,突然反應過來,我在這繞什麼圈子?眼前的這位是誰?把她當作恆王府養尊處優的郡主寶寶,那當真是被她迷惑了,也只有相交甚久的自已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心智有多恐怖,在她面前玩心眼,實在太不明智了。不由腆著臉笑問:“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就說是不是?”

“呃……”寧懸心無言以對。

許瑛瑩更加確定,這小丫頭真是為了郎曄來找自已的,當即也不廢話:“他不是命懸一線了麼,你把他救過來了?”

寧懸心不敢隱瞞,只好將自已阿公死馬當活馬醫,誤打誤撞把他救活的事說了。

“所以這幾天你都是和他在一起,今天來找我為他求情,對嗎?”許瑛瑩語氣非常平淡。

寧懸心看她不像生氣的樣子,心裡稍安道:“怎麼會,他把你綁了我恨不得扎死他。”

“那你怎麼沒扎?”

“呃……他…那個…”大姐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的?小辣椒徹底不知道怎麼說了。

許瑛瑩看她支吾的樣子,眼中閃過精光,不再逼迫她:“跟我講講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對一個男人改觀這麼多?”

寧懸心哪還敢隱瞞,只好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遍,說到興奮之處,手舞足蹈的,甚至把那隻死雞也學郎曄學了個八成樣子。

許瑛瑩心思有些渙散,對差點發生的瘟疫倒好似沒聽到一般,而是問道:“你是說他失憶了?一個失憶的人阻止了一場瘟疫,順便還找出了疑點?”

寧懸心壓根忘了要幫郎曄講好話了,隨口就道:“誰知道他真失憶還是裝的?”

偽裝失憶?他是什麼目的?許瑛瑩眼神冷了下來,開始默默地開始拭乾身子。

“許姐姐你不洗了?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許瑛瑩定睛看著她,反覆思量後說道:“我不洗了,懸心你幫我約一下郎少爺。”

寧懸心愣了:“約他?幹什麼?”

許瑛瑩笑著說道:“約他見面,救命恩人自然是要感謝的。”

“你要見他?”寧懸心傻了,這兩個當事人見面算怎麼回事,而且郎曄敢到恆王府來?要不,偷偷把他扎暈了弄過來?等下,什麼感謝?後知後覺地問道:“什麼救命恩人?”

“我被歹人所擄,郎少爺救我於危難,於情於理都要向他表示感謝的。”

“你不是被他綁的?”

許瑛瑩不著聲色道:“怎麼可能,他跟我無冤無仇綁我幹什麼?”

寧懸心想著外面那些傳聞,心下疑惑:“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郎少爺病重,我還著人送去了王府秘藥呢。”

“啊——那是什麼王八蛋在瞎傳這些閒話?我就說死胖子不是這樣的人嘛。”寧懸心長舒一口氣。

許瑛瑩似笑非笑:“小懸心,你好像很關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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