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穗被那人拉到榻上,她知這話信不得,又像進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合衣躺著,北堂今晏從身後攬過她,她慶幸今夜的任務只是暖床。

“阿晏,你說的當真嗎?”

北堂今晏睡意迷朦,似聽見連穗出聲清脆。

——“本王從不違誓…除卻突然回朝,哪件騙了你?”

連穗聽見那人的聲音有過少有的溫和,雖然還是懶懶的,聽來卻親暱。他不安分地又摸上了女子獨有的豐腴,又只把那人往懷中攬緊些,下巴抵過連穗發上,睡眸沉沉,呼吸卻是淡淡的…

連穗睜著眼,心下淡淡的,她好像一切不太真實,她是該有過一陣欣喜的,最後,她想的那句話,“他,哪怕是有一點點喜歡我…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吧…”

翌日,連穗出了殿門,便見小顰眉眼彎彎,朝殿裡一看,又“嘿嘿”一笑,攬過連穗的手臂,“櫻姐姐,今日城中燈會,可要好好打扮!”

回到九方院,連穗的心境似有改變,她想“既來之,則安之。即便那人耍什麼把戲,自已也沒什麼好損失的…”

殊不知,那人有著最大的把戲,也是最傷害她的本事。

用過午膳,連穗見小顰急匆匆跑進房內,一進門就趴在桌子上,氣氣囔囔,“還說櫻姐姐給我從燈會帶虎頭膏和花風箏呢!那些大臣鬧得好大,連燈會都推遲了!”

北堂今晏稱為相父的公儀太傅在朝上討伐上邶二皇子的聲勢好不好大,北堂今晏笑看那文武大臣的口誅筆伐的場面,又在東歌和僕從的親力護送下回了王府。

連穗也聞得街頭巷尾歡呼“晏王大功,佑我上邶”,百姓夾道歡迎…

北堂今晏和東歌將軍同席而坐,幾日鮑參翅肚已是膩味,他突然想起塗山村,連穗用麵粉裹了槐花蒸制的吃食,又想起自已母妃名中帶“槐”,只放下筷子,對內侍道,“讓那女人做兩道可口小菜,送到飛花築。”

北堂今晏今日在自已的別院,飛花築如其名,落花紛擾,每年,他都命人砍去一波。

小顰前來給連穗報話,連穗聞言皺眉,她放下臨摹的字張,若有所思。

小顰笑道,“姑娘原來不是在寫字啊?畫的這些東西是小顰明日要買的嗎?可我不認識啊…”

連穗靈機一動,交代了小顰明日給她買些什麼器具玩意兒,說說笑笑全然忘了那“兩道可口小菜”的命令。

小顰被內侍叫去,再回來時,語氣有些發顫,“姑娘快做了吧,小顰給你打下手!”

小顰拉著連穗進了廚房,內侍葛盛一旁站著,清瘦的影子歪歪斜斜,險些睡著…

“你們王爺要吃?”連穗問道,“本姑娘的手藝輕易不傳,他要吃讓他自已來學!”

此話傳到北堂今晏耳朵裡,那人登時發作,“好啊,誰不是對他俯首敬重的,這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是找死!”

結果,北堂今晏叫人搬了爐灶食具,又讓東歌擒了連穗來到飛花院…

連穗掙開侍女鉗制的手臂時,滿臉不悅。

北堂今晏鳳眸微眯,手握拳撐在椅上,懶懶說出二字,“快做…”

待雙目相視時,見連穗質問“你就是這般擒我來,說我山野村婦,你就斯文有禮了嗎?”

連穗握住手腕,瞪了那些唯命是從的僕人一眼,“捏得生疼,是請人辦事的態度嗎?”

“那便宰了擒你那人的手?”北堂今晏冷冷淡淡,人命在他眼裡想必也不貴重。

話音一落,先前擒了連穗而來的兩個女郎齊齊跪下。

連穗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是我衣服穿少了才會疼…”

北堂今晏一笑,“那還不快做。”

連穗端起那些不同的鍋具打量,又扔下一塊四四方方的柴火進灶,只被一股突然蹦起的火煙嗆到,小顰連忙上去接過連穗手上的“精碳”,燒好了火。

北堂今晏時而長眼微眯,打量那生火做飯的動靜,瞥見連穗的鼻頭被剛剛的灰煙落得黢黑,只不住笑出了聲…

站在一旁的僕從也偷偷笑了,那素日不苟言笑的東歌將軍只看看北堂今晏和眾人,摸不著頭腦。

連穗做好一道“葵花獻肉”和“南瓜絲”…天色已暗,侍從識趣,早早搬來桌子,剛把菜放上,便聽得霹靂一聲雷響。

“要下雨了,快抬爺進去!”東歌令道。

三兩侍衛僕從一時手忙腳亂,連穗端過那盤魚香炒時,見侍女著急收拾勺筷,院中一處飛花飄落,剎那間,斜斜雨絲落下,她看呆了…

淡白花影依稀,叫不出名字。小顰撐傘蔭過連穗,聽得人群中一聲厲罵,“都走開,本王自已能走!”

連穗看見北堂今晏扶拐進了裡屋。

連穗再進屋時,放下那“魚香炒”,見屋中除了北堂今晏再無一人,連內侍葛盛也悄聲退了出去。

“蠢女人,還不喂本王吃飯?”北堂今晏言罷。

連穗熟細夾好菜在小碗內,邊端著一口一口喂到那人嘴裡。

北堂今晏鼓著腮,忽側過頭去,咯咯忍笑。連穗漆黑的鼻頭實在太蠢。

她不知為何,只見北堂今晏這番異樣,她看向飯菜,取了另一雙筷子送到自已嘴中…自是不明,跑到屋內銅鏡前打量,才知那人所笑為何。

用帕子擦過鼻頭,她看見自已也甜甜一笑,那人剛剛那般朗然模樣,豈不比自已鼻頭落灰還要好笑。

再回頭,北堂今晏已經自已拿起筷子,自吃自夾了。

“對了,你可以自已吃飯了…”,連穗後知後覺。

她走到桌前,也坐下拿起筷子,吃過幾口,“我該叫你阿晏還是王爺呢?”

她想,眼前的男人也從未喚過自已名字。

北堂今晏聽得,“阿晏…”,有些熟悉久遠的名字般,是自已的母妃喚過嗎?怎麼可能,他連母妃的臉都沒見過…

“明日,做那個麵粉裹著花的…”,北堂今晏答非所問。

“好啊,但是這吃食得有人幫忙打下手!而且在深秋時節,配上櫻桃酒,釀上螃蟹”,連穗想到北堂今晏剛剛拄拐的倉皇樣,又是一笑,“那才好吃呢!”

“而且要坐在房頂…”,連穗暢想道。

“王府那麼多人,你隨便喚來便是…”,北堂今晏淡淡道。

“不可不可”,連穗搖頭,“今日小顰沒有告訴王爺嗎?本姑娘獨家秘方不外傳…除非…”

“除非什麼”,北堂今晏放下筷子,他已吃完,用絹帕慢慢擦拭過嘴角,坐姿雅正。

“除非你幫我”,連穗起身,“槐花酥是妻子懷念丈夫時,懶怠做飯弄菜,又吊著半條命等那征夫才做的,怎麼能輕易做呢?”

北堂今晏冷眼看向連穗比劃著,“你什麼時候想吃,叫你的下人備好材料,廚房只剩我和你,便不算外傳!你就幫我擇擇槐花有無渣滓…”

“本王乏了…”,北堂今晏揮袖。

“那便叫會做的人替你做吧!”連穗癟嘴,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

“姑娘”,小顰提傘追著,見連穗跑不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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