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您坐。”
林志遠放下手中的書，遞了根菸過去。
楊廠長接過煙，坐下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
目光在林志遠身上開會審視著，過了許久才說道:“那煤球廠我接觸下，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本事，不聲不響的幹了這麼大個事，上次給你說的，你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加加擔子？”
“廠長，您抬舉了。
那都是人王主任忙前忙後，我就張一張破嘴，我就一嘴上行家。”
楊廠長搖搖頭，來之前就有所預料，上次就感覺林志遠對管理崗位不太喜歡。
深邃的眼眸盯著林志遠，看的他心裡有點發毛時才說道:“有才能就要使出來，藏著掖著，那不是浪費資源。
你來軋鋼廠也這麼長的時間，對廠子的發展有什麼好的建議，能不能把我們的生產力再提一提？”
“廠長，我這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食堂也只是去過一次，哪能提什麼意見？”老楊今天這是來找事的嗎？
楊廠長搖頭嘆氣，沉默一陣後說道:“在外面這麼能折騰，怎麼回自已窩裡成啞炮了？
生產上沒有，其它方面有什麼想法？”
我去，在這等我呢。
這不瞌睡蟲碰到枕頭了，我還說有空找李副廠長聊聊，沒想到你把話頭送過來。
林志遠解釋道:“這玩意都是靠靈感，哪能……唉，有了……”
林志遠坐下後，閉著眼睛，裝作沉思的樣子，過了一會睜開眼說道:“楊廠長，還真有點想法給您提提。”
“真有你小子的。”楊廠長笑成了彌來佛，這變臉功夫。
算了，都是演員，誰也別說誰。
“要不打個電話，把李副廠長也叫來，再叫兩個工程師過來，給咱們參詳參詳，看看有沒有搞頭？
別咱們折騰半天，結果搞不成，不是白忙活嗎？”林志遠向楊廠長問道。
工程師來不來關係不大，這李副廠長要是不來，萬一誤會自已站隊，那不是平白給自已樹敵嗎？
“成，你給李副廠長打個電話，讓他叫兩個工程師來。”搞不成也無所謂，如果真搞出什麼好東西，自已這個廠長怎麼都有份功勞。
打完電話，林志遠給楊廠長說道:“楊廠長，煤球廠還真不是我瞎折騰，這事是有原因的。”
“來，說道說道。”
林志遠張口就來:“我這搬家您也知道，新家不是離廠子近，上班方便嗎，所以搬的有點急。
可搬過來總要燒火做飯吧，結果沒有煤燒。
當時你也知道，剛上班，房子還在改建，這邊還在商量婚事，著急結婚。
我連拉煤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讓院裡的三大爺幫忙安排人拉煤，又給做成煤球。
我這錢出了，還要承人情。
我就想著，如果附近有個煤球廠，能夠把蜂窩煤送屋裡，啥事都不用我操心哪怕多給點錢我也願意。”
“然後你就找王主任，讓她建煤球廠給你造煤球用？”楊廠長問道。
林志遠連忙搖頭:“廠長，這帽子有點大了？這明明是造福群眾，為廣大群眾節省時間，為國家節省資源的好事情嘛。”
楊廠長也感覺剛才言語冒失了，說道:“失言，失言。”
說話間，李副廠長帶著兩個工程師進來，向兩人問道:“醫務室有什麼問題，怎麼還要用到工程師？”
“不是醫務室的問題，是有關廠子發展的問題。”楊廠長說道。
廠子發展的問題，李副廠長隱晦的給了林志遠一個感謝的眼神，說道:“不對呀，廠子發展問題怎麼在醫務室談？”
楊廠長一愣神，氣惱的瞪了林志遠一眼說道:“這不是被這小子帶到溝裡了。”
說完和李副廠長哈哈大笑起來。
楊廠長向林志遠說道:“小子，說說你的想法吧。”
林志遠清清嗓子說道:“我這前不久不是剛結婚嗎，結婚後這生活馬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副廠長要去的說道:“說正經的。”
楊廠長擺擺手說道:“讓他說，我們聽一聽，或許能夠開闊思路，小林你繼續。”
兩個工程師放下手中的筆和本，等著聽故事。
林志遠接著說道:“以前一個吃飽，一家不餓。現在結婚了，白天要上班，晚上要陪媳婦……”
楊廠長咳嗽一聲說道:“這個不用說。”
“其它時間做飯，洗衣服，洗床單整天忙不完的家務。”林志遠眼珠轉了一圈說道:“特別是那床單，體積大洗著不方便，費老鼻子力了。
關鍵這玩意和結婚前不一樣，結婚後天天都要洗，可把我給煩死了。”
李副廠長說到:“別說床單了。”
楊廠長說道:“你讓小林說嘛，我感覺這次廠子的發展問題，可能就在這床單上。”
“廠長，還得是您啊。您是不知道那麼冷的天，用冷水洗床單有多凍手，用熱水洗床單，一次要燒好幾壺。”
你們家這是天天洗床單啊，嘶……怎麼莫名有種羨慕的感覺？
“剛才您不是讓我在其它方面提點想法嗎？我就在想能不能讓咱們工程師製作一種機器，能夠自已洗床…洗衣服。
你說這玩意如果生產出來，以後都不用手洗衣服那不就把廣大勞動人民的雙手給解放了？”林志遠說完，期待的看著四人。
此處該有掌聲啊，怎麼都沒動靜了？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一直關注著兩個工程師，看他們低聲交流後一齊搖了搖頭，有些失望。
“小林，還有沒有其他想法？”楊廠長問道。
“剛才名字我都想好了，等機器弄出來就叫洗衣機，怎麼樣行不行？”林志遠問道。
如果是技術達不到，讓他們磨鍊技術，如果是沒有思路，自已有啊，雖然自已不玩機械，但是照著後世的洗衣機，提供個大致的思路還是沒問題。
“現在的科技無法做到打膩子，搓洗衣服的能力。”戴眼鏡的工程師扶了扶眼鏡說道。
果然是沒有思路。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聽了工程師的話，已經不抱有希望。
林志遠卻是說道:“哥們，你等下，洗衣服不一定用手，用腳也可以？”
不等眾人提問，就解釋道:“那個家裡要洗的衣服太多，用手搓太累了。我就找了一個大桶。把衣服放裡面加上水，然後用腳踩，也能把衣服洗淨。”
你他娘真是個人才。
“小林，你有什麼思路說出來，你又不是專業的，說錯了也沒人笑話你。”楊廠長對林志遠肯定的說道。
“丁秋楠，給我拿個空桶過來。”林志遠對門外喊道。
“洗衣機，這個是我們剛命名的。”
這不是你自已決定的，什麼時候成我們剛命名的？
林志遠接過丁秋楠拿來的水桶說道:“洗衣機就是一個大一點桶，桶下面有個電風扇，能正著轉還能反著轉。
這電風扇不是扇葉，是密封的有凸起，它一轉，水就跟著轉，就像小時候玩水一樣，拿著單子在水裡這麼一繞，就擰巴到一起了，就跟用腳踩過的一樣。”
眼鏡工程師見林志遠不說了，連忙問道:“膩子呢？膩子怎麼打？”
林志遠說道:“用洗衣粉啊，直接倒這個桶裡，跟著水一攪合，不就散開了。
然後這開個孔，連個管子，洗完直接放水就行了。”
兩位工程師又開始激烈的討論，還在本子上寫寫劃劃。
看兩人討論的激烈，三人也不敢打擾，生怕把靈感打散了。一人夾支中華煙，默默的吞雲吐霧。
“廠長，我們估算應該可以做。”
“好，馬上組建研發小組，你去自已挑選人手。”楊廠長說完看向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正色的說道:“廠子全力支援，有什麼需要直接提。”
“是，保證完成任務。”
整得跟軍隊開誓師大會一樣，丁秋楠被室內這突如其來的的一嗓子，嚇得一個趔趄。
“兩位廠長，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合不合規定？要不你二位參謀參謀。”林志遠說道。
楊廠長示意林志遠繼續往下說。
“我是這樣想的，您讓這位哥們負責組建研發小組，我有點想法。
如果這個研發小組真把洗衣機研發出來了，每售出一臺拿出淨利潤的一成，作為研發小組的獎勵，這個研發小組要負責洗衣機後續的改進及更新換代。
如果他們不努力保持行業的最前端，被人超越，洗衣機賣不出去，他們自已的收入也就減少了。
還有洗衣機研發小組人多了，分錢的人就多了，人少了可能就影響技術的研發和更新換代，所以不如把問題直接交給這哥們，讓他挑出最有能力，也最合適的群體。”
楊廠長說道:“還有什麼想法？”
“暫時沒了。”
楊廠長看向兩位工程師說道:“獎勵的事情先不要提，黨委會上研究確定以後再說。
可以按照小林的思路先幹起來。”
三人坐著抽了一會煙，洗衣機的作用，透過林志遠的切身感受，眾人已經可以想象到未來的發展前景。
終究還是楊廠長先開口:“小林吶，生活中還有哪些想要改進的。”
“還真有，咱軋鋼廠能不能研究一種材料，蒸米飯之後不會粘鍋？”
李副廠長這位吃家對吃可是非常熟悉的，立即插話問道:“你米飯是怎麼蒸的？”
林志遠驚奇的問道:“不就下鍋裡，再加點水，小火蒸著唄。”
我能告訴你，我只是想弄個不粘鍋嗎？
“有你這麼蒸米飯的嗎？”說著李副廠長把蒸米飯的方法講解了一遍。
等李副廠長說完，林志遠說道:“李哥，你做飯就沒遇到過那種容易粘鍋底的食材？
這鍋要是生產出來，又不是隻能蒸米飯，總之刷鍋方便了不是？
這材料做的鍋以後就叫不粘鍋，聽著就像弄一個。”
李副廠長一聽，也期待的望向楊廠長，誰叫他是管生產的。
“我下去問問，看看有沒有可能搞出這種材料。”楊廠長應付了一句，應該沒上心，看著林志遠問道:“別的還有沒有？”
“楊廠長，這個真有，就是難度有點大，咱們廠不一定能搞起來。”
“叫我楊哥，咱們兄弟就當聊閒話，不成算了，萬一成了那就是一次大的發展。”這是剛才那聲李哥帶來的效果。
“楊哥、李哥那我就直說了。
摩托車、三輪摩托車，就是這玩意不太好搞。
摩托車國內已經能生產了，如果能獲得技術支援，咱們基本上就可以直接上馬三輪摩托車了。”
楊廠長問道:“為什麼是三輪摩托車？而不生產摩托車呢？”
“我想的是車不用太大，咱們去外面，對著偏三輪說。”
三人來到偏三輪旁，以偏三輪為襯托，把三輪車的結構講了一遍。
回到診室，林志遠說道:“這玩意個頭不大能拉人、能拉貨，路況不好也能行走，走村串戶極為方便。
一個三輪摩托車和這偏三輪耗油差不多，拉的貨快趕上吉普車了。
現在生產的供應城市需求，等國家再發展發展，城市不需要了，農村還能使。”
“老楊，要不咱們找找關係，搞一把。”李副廠長明顯已經動心了。
“咱們是軋鋼廠，這摩托是機械廠的事。上面……”老楊有點擔心。
“先問問能不能共享一下技術問題，我看也就發動機是個難題，如果有技術支援，等我們造出實物來上面還會不開心。
咱們超額完成的鋼材撥出一部分用做研發，問題應該不大吧。”李副廠長蠱惑道。
老楊沉默一會說道:“先打聽打聽，共享技術的問題，其它別聲張。”
說完看了兩人一眼。
李副廠長點頭同意，兩人一起看向林志遠。
“看我幹嘛，我就一個小廠醫，我能知道啥？”林志遠給了兩人一個白眼。
這他媽才是一個小狐狸，事成了他功勞少不了。
事不成與他沒關係，這事說出去是一個小廠醫引的頭，誰他媽信啊？
職務太低，連背鍋都沒資格。
李副廠長激動的一拍大腿，孃的，總算明白了。
這傢伙根本不缺立功的渠道，他只要有想法，隨時能找人幫他實行。
就算實施不了，或者犯了錯誤，與他也沒關係，人家就一小廠醫，黑鍋也不是隨便放的，更別說人家背後還有關係。
老六算是讓你給玩明白了。
李副廠長在老楊疑惑的眼神下，給林志遠比了個大拇指說道:“哥哥今天才算是明白什麼叫做高人，佩服、佩服！”
林志遠瞪著迷茫的大眼睛問道:“說啥呢，下班了一起喝兩杯？”
兩人揮手拒絕後離開，遠遠傳來:“煤球廠……那小子……王主任……”
踏著晨曦趕到紅星公社的時候，跟著林志遠學習採集藥材和藝術的人已經準備一切，等在原地。
眾多患者已經排著隊不知等了多久。
“採集藥草的同志們，下午2點過來就可以，不用在這幫襯了。
不會診脈的下午3點過來，會診脈的跟著我練手。”
說完話，林志遠站在凳子上，喊道:“各位鄉親，聽我說兩句。”
等到喧鬧的聲音安靜下來，林志遠說道:“我身邊的幾個孩子，都是咱們公社的孩子，正在跟著我學習醫術。
還請各位鄉親包涵讓他們練練手，等他們成熟起來也能早點為咱們公社服務。
如果哪位鄉親實在不願意，直接給孩子們說一聲。”
林志遠也沒想到竟然有三人留了下來，上次來，只有一人會把脈，這才多長的時間，竟然又有兩人學會把脈。
不知道是天賦，還是之前就學過，只是沒摸到竅門。
這次的診病時間比較久，每張病歷林志遠都寫的工工整整，記錄的詳細清楚，然後交給一個孩子，讓他練習診脈，和病歷相互對照。
幾個孩子遇到沒有接觸過的脈象就跟著學習，增長見識。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眼看快到中午，病患也沒幾個了，林志遠乾脆讓孩子們先上手，等他們診完自已在複查一次，錯的給他們講解差異的地方。
吃飯時吳主任問道:“小林，中午喝兩杯？”
“不了，下午還要忙呢。”吃著飯，林志遠從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吳主任，說道:“你看看上面的物資有你這需要的沒有？菜、肉、山貨什麼都行，有需要我讓廠裡的採購過來和你談。”
“你不管？”吳主任問道。
林志遠搖搖頭說道:“我就一個小廠醫，給你們搭個線，雙方互惠，你們自已談。
真等我求到你頭上，就直接問你要，然後再說能給你什麼，我能讓你見到這清單？”
“行，下次你過來把人帶來吧，我跟他們談。”吳主任說道。
“別介，我看今天藥材不少，我估計帶不走，一會還得讓廠裡來人拉，直接帶個採購過來，需要什麼東西，這次的東西都能給你換了。
這年月有錢沒票，拿著錢有啥用？花錢買票？”
吳主任點頭，說道:“也是。”
林志遠咬了一口饅頭說道:“老吳，我給你指兩條路子，你要有心呢，就去找人打聽打聽，你要是沒有意向，就當我沒說。”
“你說，我聽聽。”
“咱這片既然能採到這麼多藥材，說明地好，你也看到有些草藥的價格有多好了。
去找行家取取經，開幾塊藥田出來，說不定就是一條路子。”
吳主任聽的雙眼發光，說不定還真成。
看吳主任連連點頭，李志遠繼續說道:“我沒下過地，說錯了你別笑話我。”
吳主任一聽又是與地有關的，咱是農民啊，咱熟。
“冬天，青菜長不了是因為冷，這個與季節無關，因為冬天在溫泉旁邊種的青菜依然可以生長。
你說咱們要是用塑膠搭個不透風的棚子，保證有陽光照射，裡面能不能一年四季種菜？”
吳主任急切的問道:“這棚子怎麼搭？”
“用鋼筋啊，不然一場雪下來不是啥也沒有了。
鋼筋你不用操心，我找廠裡要。
就連塑膠棚子我也可以出頭去弄。
棚子兩邊需要用磚壘起來，冬天冷的時候還要能像燒炕一樣加溫。
你要有心，抽空去趟四九城，找專家問問，看看有沒有可行性。
如果可以在棚子裡種蘑菇，那才是找到出路了。”
吳主任想了想，開門見山的說道:“小林，你要什麼。”
這是看好大棚種植了，李志遠頭也不抬的說道:“要糧食啊，成熟的菜蔬你自已說分我幾成？”
“三成？”吳主任也不好確定。
“我回廠給領導申請一下試試，你要有心，就早點找專家研究可行性，我覺得這條路走通的可能很大。”林志遠回道。
“行，我明天就進城，找關係。”吳主任說道。
“最後一件事，我這次來買了許多的醫書，你看看咱們公社能不能騰一間房子作為閱覽室，讓有興趣學習中醫的可以在室內閱讀學習。
如果真的學會點皮毛，就叫前面的帶著。讓我過來教，肯定不現實，再說就咱們公社這麼多人，我一週看一天的病，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
“這個簡單，我替鄉親們謝謝你了。”
放下碗，李志遠問道:“還是上次那地嗎？”
看吳主任點頭，李志遠轉身離去。
會議室，人已經到齊了，這次有了準備許多帶著筆和本子。
看看手錶才剛過一點，不過人已經到齊了，李志遠不打算浪費時間。
先是撿了幾株草藥，然後把上週彙集的問題拿來看了一遍。
晃了晃手中的紙張黑著臉問道:“這上面的問題，所有人都不會嗎？
我的時間很寶貴，沒有功夫陪你們過家家，上次就說過，你們之間要相互學習，每個人解決一個問題，你們合作後等於解決十多個問題，如果你們之間還要藏著掖著，互相算計，乾脆都別來了。
我的課只講給學習最快，成就最高的人聽，而這個人就是你們的老師。
我等的起你們成長，鄉親們等不起。想讓我給你講課，就下最大的功夫，超出所有人。
傳下去，把自已會的問題劃掉。”
把採集藥材的人叫到前排，繼續講解藥材的採摘和炮製。
因為有人做了筆記，林志遠也不怕他們記不住，一直講到快3點才停了下來。
本草綱目識字的一人一本給發了下去，李志遠揚著書說道:“你們看完後送到閱覽室，對於已經學過的藥材，下次儘量直接炮製好再拿來。
炮製後藥材的採購價相對會高一點，可以提高你們的收入。第二，公社也需要儲備一些，咱們病看完了，結果公社的鄉親們還要去城裡買藥，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好了，你們想回的可以回去了。”
把問題彙集的紙張拿過來，上面一條條橫線，那是被刪減的問題。
“傳下去，每個人都看看，今天去掉的這些問題講完需要損耗多少時間？
我們學醫的，一定要格守本心，想學醫先學做人，如果人都做不好，談何救死扶傷？”
“想學醫先學做人，如果人都做不好，談何救死扶傷？”一個老爺子聽著會議室林志遠的話語，思緒萬千。
恍惚間好像回到年幼拜師的時候，師父說:“想學醫先學做人，如果人都做不好，談何救濟天下？”
隨著一個個問題被李志遠深入淺出的解答完畢，林志遠看了看手錶，才剛4點，指著中醫傳家的那兄弟問道:“還有什麼醫學上的問題沒有？”
“沒有。”
這傢伙天賦不夠，只是早行了幾步，就看毅力和心態如何了。
又指著今天上午跟在身邊學習的一位問道:“你呢？醫學上的問題？”
這傢伙有的問題並不是今天講到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記錄，還有一些是今天課堂中衍生出的問題，天賦明顯要高上許多。
兩人一問一答，一會功夫30分鐘就過去。林志遠說道:“今天講的東西先消化一下吧，下次我來會提前兩天通知公社，方便你們彙集問題。
有人提出問題，就要有人幫助解決。
先會的要教後會的，不然課堂上都在講一些低階的問題，耽誤的還是你們自已的時間。”
林志遠對許多問題的哥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勝利。”
“你不錯，講的問題都消化了。大家都散了吧。”說完離開會議室。
採購員還在和吳主任溝通物資兌換的事情，林志遠把藥材對著清單核對一遍後，直接讓人裝車。
等到收拾妥當，正好吳主任他們談完。
“草藥我清點過了，我先回去了。”林志遠對司機和採購員說道。
看著送過來的雞蛋，山菇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林志遠感覺這兩位兄弟晚上要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