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文,說仲異因是闢異立新的主謀,中城方才初成他便倒了下去,辛有舊都巫士邱盛行為而得全其身、完善魂魄。仲異初醒,眼見居所立有惡影以為還在夢境而有瘋癲行為,即將溫藏雙、武一利、簡固長、邱盛等人好一頓吼罵。待復醒,方才明白自已已身在現實。邱盛見其神智清明,遂欲告別;仲異聞其聲,竟似彼時影師一般,遂有上文之言語。邱盛聽其話語,怔立當下,不解所以。邊上溫藏雙見仲異似生誤會,而與仲異介紹道:“此人姓邱名盛,乃舊部巫士,今至此地專職行醫治病,保眾人身體健康。兄長之病也得辛有他。”仲異聽說,遂致歉意,又言感激話語。邱盛言語道:“不過份內之事。”又與藏雙兄弟三人道:“令兄今雖得清醒,亦不易操勞,需多多休養才是。”眾人於是告離,留仲異臥床休息。眾人走後,仲異思憶以前,回想起彼時影師言語容貌,總覺邱盛有所神似;又因之前夢中所見而有一番思想。故,雖得囑咐,亦難以依言而行。此正是“本性難移”。

卻說這日,仲異方才有所好轉,因顧及中城內瑣事而下床出外觀察種種,恰遇邱盛入一戶人家行醫,於是跟隨檢視。那家主見邱盛前來,即將其領往家中一室,邊走邊道:“巫士你倒看看我家這孩子是怎麼了?我同他母親因常日間在外做工,除卻早晚備飯再難顧及於他,本以為他同其他孩子一般:白日裡成群結隊的去摸魚逮蝦,嬉戲耍鬧。卻不曾想他是鎖門在家,整日的關門閉窗,窩在自已那不見半絲光亮的小屋裡。我倆因昨夜雷聲驚醒,聽得他在屋內嚎哭胡話方才察覺異樣,原想要詢問一二,看他是怎麼了,只是怎麼呼喚、怎麼敲門他都不開,直至今早,因左右孩童相告方才知道全部事情。”邱盛聽說,問及孩子姓名,家主道:“孩子名叫xx”邱盛喚名敲門,說出自已姓名來意,孩子依舊不理。邱盛遂覺不妙,即使法開得內鎖。待入內,但見那屋裡中間地上放著一塊五色寶石,那寶石旁,一消瘦少年正裹著一床被子席地而坐:神情呆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寶石,嘴裡痴痴的唸叨著什麼。再看其面容:眼圈黝黑,臉色慘白,不見半絲血色,全然不像是一個年華正好的少年。其母見孩子竟成如此模樣,哇的一聲哭喊出來,道:“我叫你偶爾歇歇!偶爾歇歇!一月裡少做那幾日工也不妨事,你偏不聽,以為一時就能被外域的人知了、害了,只恨不得同那一同做工的幾人將那工事一日做完!把需著幾代人成就的事一代成了。今倒好,你看看把我這本來好好的孩子變成什麼樣了?”上前摟住孩子,捧著孩子的臉就道:“娃兒,你抬頭看看,我是你娘啊!我是你娘啊!娃兒,你抬頭看看!”那孩子卻並不理會,依舊歪頭看向那寶石。邱盛道:“二位莫急,我本見過此病,想是孩子見了不該見的東西,被迷了心智了,才有這般模樣,我自有方法醫治。”其母聽說,急將那五彩寶石甩到屋外,未料那孩子依舊一般模樣。邱盛道:“這石頭不過是一器具、一個引子,早已無關緊要。”遂將孩子父母勸至屋外,令眾人不要言語。乃從隨身醫箱取出一隻鼎、三支香焚於當下;又取一碗,變來半碗水,在一黃紙上寫下一符,夾於雙手指間,念動真言將那黃紙引燃置於碗內,在屋內一陣舞蹈,後引少年喝下。又以一布蓋住那五彩石裹將起來,揉成齏粉,開窗撒於室外。少年於是復常。邱盛又囑咐家主道:“工事雖緊,身外之物雖不可不備,也當多陪陪孩子兒女。人若沒了情、失了本性,大抵也就沒意思活了。”家主聞言,叩謝邱盛恩情,亦言語“再也不敢了”。

仲異在側盡觀此事,見那少年樣貌、聞那父母言語難免有所觸動。至於聯想,只覺胸口有一股熱流向上翻湧而來……正將出口,卻強忍著將它嚥了回去,又忙將嘴角滲出的些許拭去。待於邱盛診治完成,出到外面,仲異遂問邱盛可有空閒,邱盛道:“前日有些許患者今日正當複診,今日恐無空閒時間。”又道:“仲異啊,你大病初癒,當多多靜養才是,還不宜出來走動呀。”仲異道:“我的身體自已還是知道的。只願巫士不日若得有空閒還請往我住處走一遭,異有話語相談。”邱盛道:“我明日大是不忙,戊時或有空閒。”於是,兩人約定次日仲異住所話語。

仲異因尚有心事,故與溫藏雙言語:“藏雙,你同我去那山上看看吧!”藏雙見仲異手指城西界陽山而與之道:“方才巫士所言極是。兄你身體初愈,不宜行走勞累,咱們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改日再去也不遲!”仲異道:“恐難得時日,今日當去!”藏雙見勸不過,又知此去當日定不能來回,即領上二人,帶上食物、帳篷同仲異共去山上。幾人當天中午方行至山腰,傍晚時分才登上山頂。仲異指著下方中城所在,看著那偌大的城牆,寥寥莊戶,對溫藏雙道:“藏雙,我這幾日一直想上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景象,你覺得中城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藏雙道:“後事雖然難知,以後的中城也定是一片繁華鼎盛景象,其力也定能衛這一界的生靈。”仲異聽說,只緩緩道:“我想是見過的。”

次日藏雙早起,見仲異已不在身側,待出外尋找,只見仲異仍像昨日那樣,痴痴的望著山下的中城,藏雙因道:“今日當回去了,再不能多待了。”邱盛道:“是啊,是該回去了。”於是當日回城,亦於當天傍晚行至思故門,仲異見得“思故”二字,眼角不禁流下淚來,自道:“誰人不思故啊?”即再難支撐、倒下身軀。後面遠遠跟著的藏雙三人見前面仲異猝然倒地,急道不好,乃喚人將之抬回住所,又喚邱盛來看。邱盛即來,仲異見之,本來千萬言語已經不及出口,只道:“今事業已定,縱有千萬罵名、千萬懲罰只我一人承擔,唯願師能上位引眾,盡已所能成全後事,保眾生活。”又喚來藏雙、一利、固長三人道:“我執意令邱盛主事,還望三位賢弟盡心扶持,同兄長主事時一般。”言罷,即緩閉眼眸,命魂離身隨倆惡物奔赴他界。有文表之道:

孤身獨魂入他鄉,為守眾生把計講,

尋來三弟結一黨,領眾東界建城邦,

歷經寒暑幾歲月,經由春秋數種藏,

終於開闢新事業,未想造就名利場。

山顫林哭靈有怨,獸絕鳥盡行無方,

昔日影師勸無果,因見民苦明聖言,

無奈已命行已事,本就不能兩齊全,

今日生命雖已盡,身鎮城土魂鎮疆。

仲異魂離身死,藏雙、一利、固長三位兄弟自然悲傷至極;邱盛因仲異有闢異立新膽識,為此間少見,亦是敬佩、惋惜。固長因仲異生前話語,遂與眾道:“兄長即以邱盛繼其位,我們當拜為首領。”邱盛聞言,急說“不可!”乃道:“我區區巫士,只懂得行醫治病,保眾健康,哪裡能承繼其位,領眾人成事?三位務必再選能人。”一利道:“我乃一介粗人,不懂什麼這樣原因、那樣道理。之前兄叫我往東便往東,兄叫我往西便往西,叫我追狗我絕不攆雞,既然兄說了讓你主事,我便認你是主事的。”邱盛道:“此為社稷大事,不可輕定,更不可魯莽。我擔其責,切不可為!”一利道:“怎滴這般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說你當就你當!”即至屋外,高聲喊道:“我兄仲異乃令邱盛繼其位,率領我們成事,列位父老可能服從?”眾人聞言,四下議論,皆認邱盛品行端正,有不凡能耐,即呼:“該道是他!該道是他!”藏雙聽眾言語,亦勸道:“此為民心所向,巫士不該再有所推辭。”見邱盛似還有話語,頓了頓又道:“兄長生前常於城內走動,大也明瞭各人品行能耐,即有此言語,也定非臨終胡言。巫士且繼位行事,我三兄弟自當盡心協助!若再為推辭,便是負長兄信任之心,涼民眾期盼之情。”邱盛聞言,再難推辭。乃道:“異領闢新,領我們這一眾人建城興邦,守衛一屆生靈避免他害,此實為長上之行也。今日天地䰠袛行為不公,竟將他早早帶走。我等眾人卻不能忘其恩情,當視為長上之人離世一般,擇選風水寶地安置其肉身,卜測吉日吉時將之風光大葬,以使其安生於九泉之下。”又道:“藏雙,你素知各類禮法,此事當由你作主,切莫推辭!”藏雙道:“盛主之令,自當從命……只是不精占卜測算、勘測風水之事。”邱盛道:“此事我可行為。”又道:“固長,你擅長建造之事,務必協助督建陵寢工事。”固長喜道:“自當效力!”又道:“一利,你武力非凡,當領下屬保安拒險,使眾人可以順利行事。”一利聽說,亦道“遵命。”邱盛又令眾人且將它事置下,專心仲異葬禮之事。

至於邱盛安排完畢,早有人趕去縫製壽衣喪服,又有人取來清水為仲異淨身,又有人取長明燈、火盆、紙錢一類……當夜操辦了許多,不全的又於次日上午置辦妥當。邱盛見大已妥當,即命一些人先回去休息,一些人留在當下繼續當職,二者輪流守靈、行事。自已則領藏雙、一利、固長三人行走西郊,擇定一塊風水寶地,以為仲異陵寢。至於仲異陵寢南側地方,即是中城亡故之人的墓地墳場。

卻說第七日半夜,邱盛、藏雙、一利、固長正於靈堂內焚燒紙錢,說話瑣事。邱盛因覺時間已至,即閉眼止言、斂收精神,正遇一陣微風吹進帳來,邱盛即道:“仲異,可曾解開心結?”仲異笑道:“師如何以他人形象瞞我,叫我連自已都信不過!”邱盛道:“人世之事,非如此不可為啊!”仲異因見靈堂內邱盛跪坐上位而道:“弟子迂腐,未進師長善言而成今日形象,連累師長也……”邱盛道:“何必話語此些!這本是你人生正事,亦是世事之勢;我今如此也是份內,談何‘連累’?以後在那間,切莫再有此類想法,不然難以安生了!”仲異道:“弟子謹記!”邱盛道:“當是有言語於你這三位兄弟?我喚他們來見。”又道:“只莫要多言,破了玄機。”於是歸神肉身,微開雙眼,輕吐濁氣,卻手下使術法,使藏雙、一利、固長三人酣睡了過去……稍時,三人復醒,起身便向帳外追去,口中喚著:“兄長莫走!兄長莫走!”至於彼此觀望,皆喜道:“你也見著兄長了?”因見邱盛還跪在那打盹,齊上前道:“巫士,我剛剛又見著兄長了!我剛剛又見著兄長了!”邱盛聞言,面露笑意道:“是嗎?”

畢竟不知後事如何,且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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