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土莊乃是一處農業莊落,因得新任莊主之見,莊界木牆曾有一番擴張。詳說此間因由就不得不提及此間的“災數”。

沃土莊自來重農,莊內多是桑婦農夫,雖少有幾人有捕獵之能也因界外兇險而顯少為之;又因莊內良田有限,故而常見“新糧入庫,舊糧剩無”之狀。

那時,得數年豐收,莊內人家餘糧漸盛;又祖上積德,兒孫盡孝,莊內竟出四代同堂人家。眼見喜事普降、人丁漸旺,不想天公再生不滿,一場天災將河水乾涸,一年下來,不僅新糧未多見,舊糧亦將無。莊上眾人不禁憂慮:“若來年還是如此,豈不是要莊毀人滅?”故,眾人請教“影師”問天解難。那影師起壇作法,求問鬼神,在壇前作法三日方畢,眾人問如何?影師語微息弱道:“禍生知福盡,後生老還鄉。”語盡人亡。莊上老人聽說此些,自知有過。有年幼無知者不解此意,即問影師之徒:“不知尊師言語所傳解禍之法為何?煩請賜教。”徒道:“依古法,需祭老歸天。”眾人細細聽說言語,方知不好。莊上自來尊老重孝,此番倒要“祭老”,可知兒孫心意難言。無奈,自來影師解禍未有錯過,眾人雖有難言,終也依法而行。三日後,一眾老者並影師還身歸魂。次年,果然風調雨順。影師之位自然襲承其徒。此為一話。

倒說那莊上有一青年,自幼聰明不似眾人、想法亦是新異,論及尊老孝順更是難得。那時聽得父親要將爺爺送去“祭天”,偏是不解其中道理,遍講人情終不得如意。自此,便恨莊主無能,長父無智,欲謀位行事。那時老莊主退位,他謀得其位,三載固之,聚眾發言道:“今得數年雨順風調,吾等漸得安寧。有道:‘居安需思危’,豈能忘那時祭老歸天之痛、不孝行為。故,今雖安寧,亦不知天禍何時再臨,吾輩當思慮長遠,以作防範。”遂將破界擴莊思想訴說眾人,眾人聽說,念及往日離別傷痛,一番忖度覺其有理。便依其政而行,將農田處莊界開出一門,再築新界,開墾荒林以作良田,未有禍端。影師知之雖竭盡厲害言語終不能止。

如此過了數年,果又來了一場災害,又是一年顆粒無收,好在庫多糧足,未有往日傷亡。眾人經此一回,念及莊主之政,無不稱讚。那影師見事得如此,非但不頌莊主之能,倒滿嘴不堪言語,說什麼“上天降災原是凡人有過,行為不知有度,雖行殺卻不行滅,為的乃是長生;爾等此番只顧一時快活,博取美名,怎就不能覺察這是絕後行為?”一類話語。眾人見狀只得將其趕於莊角居住。鄙棄其言語自不用說。後又繼續破界擴莊,將莊界整整擴出一圈。莊內不止四代同堂數多,亦現五代同堂人家。亦再無擔憂災禍之心。因常有豐收之年,便定新舊交替之時為一節,極盡歡樂。此為現狀。

卻說又是一年將至,時逢新舊交替。因莊主之政,莊內已有大戶豐裕人家,與之相對,亦有食方果腹人家。自來,豐裕人家生活比之貧窮人家不同,眼見那時節將至,那豐裕人家正是:茶飯足食漸無趣,舌淡津幹欲奇珍。常聽說那野味不似家禽,更有味趣。便以足錢米糧使那幾個略通捕獵之人出外獵些野味來用,那幾人見利益當前,豈有不為之理?遂籌備獵器,將莊界開出一道小門,趁著夜黑悄悄出了莊界,不時,果帶回數只野味,送與其家中。那人家烹食那野味果然不同,便常使錢糧誘其行為此事。那捕獵幾人見野味得的輕鬆,不似種田那般辛勞,便以此為業。莊上人見他們不下田勞作倒有米糧食用,便覺奇怪。常言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幾人隱行藏跡,此事也終得人知,即為廣傳。那影師得知此事,憤憤而來,面眾怒道:“那時破界擴莊已經有違道理,自來福禍有數,豈有享得其福卻不受其禍道理?偏不知何為‘天公’。今番非但不思過錯,倒越發行為,莫不是要等到那鍘刀下落,頭斷身離時才能悔悟?”眾人聽說此言,即刻憂心忡忡。你道他們憂慮何事?又如何行為?倒不是要將那莊界縮小,恢復原貌。卻是思想懼怕倉庫存糧不足,要將莊界再擴大一圈,將莊牆再固上一道,將那糧倉再多建造數座,如此,以避天降大禍,再生離別。

又有一言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數天之後,果應了那影師言論,此間真就生出一場大禍。你道那災禍為何?

原來,那幾個獵戶聽影師言語,自思想:“我如今不比他人,農中事情已忘卻七八,倘若真來一場災荒,他們家中存糧固多,想必也不能與我渡荒。況且常出外行事難保一直安全,倒不如趁此‘秋煞’出外再弄些回來,以作長久打算。”卻問他等如何有“乘秋煞出外”的想法?原來,自入了這行,這獵戶幾人自來不問春種夏長事情,只顧捕獵安生,那秋天本是“煞氣”凝重季節,此番,為保安全倒不曾出外,此一謂“出其不易,逆道而行”。故,雖不曾節制,亦避了秋煞之事,未生禍事。只是今日得影師提醒,思想長遠,無奈冒險行事。

幾人出到莊外,將往日常得野味之處搜了一番,方得了寥寥數個;念及長遠,終究不行,故深入山林。巧經一處大窩,見那窩中住有一“大獸”,幾人忙藏於樹叢隱蔽之處,心中直念“不好”。待細細觀察,見那“大獸”雖比常日所獵都大上些,卻東倒西歪,行走不便,又發奶聲奶氣吼聲,幾人方知是一獸崽,即放下心來要往回走。誰知其中一人卻道:“我們何不將這獸崽帶回?”一個聽言道:“你是失了智了不是?你看那獸崽體型怎是一般?倘或惹得大獸回來,豈不找死!”那一人卻又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帶已被我們搜盡,尚不得幾隻野味,莫不是這般回去等著受死?何況我們只將它殺死帶回,免去掙扎嘶吼,再以這車輛運送豈不快捷迅速?便是那大獸回來,我等早已入了莊內,又有何懼?再者,莊上那些人雖常食野味,不過山林平常之物,倒不曾見過此獸,如今我們只將這獸分割交換,使其爭較高低,豈不得庫滿糧足,數載安生?又有何不為道理?”幾人一番辯論,終覺可行。遂將氣息掩蓋,悄悄進那獸窩。巧於那獸崽玩耍的疲倦正在閉眼休息,幾人方不得驚擾,到了近前,提刀便往那獸崽脖頸刺去,待那獸崽反應過來,已叫不出聲。幾人得了手,忙將車輛推來,將獸崽抬於上面,也顧不得染了一身的鮮血,就往回跑。

再說那大獸出外捕獵,行走半個山林也不曾獵殺半隻,一時回身返窩,又聞著了往日那股氣味,卻說這氣味全不似此間山林眾獸,雖有“獸性”亦全非獸性,說不得是不足還是有過。“常言道:‘一山不容二王。’這‘獸’屢次犯界,此番必要與之爭個高低!”大獸潛身急進,聞息而往,誰知竟回了自已窩中。再看那窩內,自已獨得的一個崽兒已沒了蹤跡,只留得一攤鮮血。此正是新仇舊恨共上心頭:“往日你犯我地界搶殺我屬,已是過分!此番竟食我獨子,要我絕後。我怎可饒你!”一聲怒吼,哪還管什麼樹木草叢、溪水河道,擋道的一爪拍倒,攔路的縱身躍過,向前急追而上。待近前,就見幾個“小獸”推著一輛小車往前狂奔,車上自已的崽兒早已沒了生氣。

你看那大獸震天一吼!上來就是一爪,將一個獵戶拍飛撞到一棵樹上,濺的是血肉分離,漿骨迸出;又是一口,將一獵戶身首咬住,只一用力即叫他身首分離。不消一刻,已將數人撲殺,只留得一人逃進莊內,大叫“不好啦!不好啦!”那獸追將上來,見一牆擋於面前,是撞也撞不開,抓也抓不破,聞那牆後氣息,竟還有許多。自道:“此番定要將它屠戮殆盡,以絕後患。”即回身將那幾個死的囫圇吞了,補了氣力,開了神智。找一棵大樹爬將上去,飛躍入莊內。那莊內人今見一大獸竟進來莊內,嚇的是哭爹喊娘、四處奔跑。莊主得知,組織眾人與其鬥殺,死了七七八八方才傷其分毫。眾人見勢不妙,只得請救影師。影師知此,見眾人跪拜門前求救,只道:“福盡禍降,禍盡福來。都認了吧。”即離人群自往坡下,入了那大獸口中。眾人見狀,自知已絕,或受不得撞石自殺,或絕望癱坐等死,或看透赴死望佑子……待聲熄天地靜,眾人睜眼看來,已不見鮮血屍首、大獸足跡。

自此,沃土莊還林歸界定,影師亦無繼。

耿老有教:

福壽災禍自有數,天公行為心該明,

前程千萬思遠智,顧首唯一念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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