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時,夜幕

入夜,路人行人愈來愈少,大都吹燈熄燭。

瀾燼前後捋了捋,此番作為,倒也無可厚非。

不止一人想要殺那朝廷御史,蕪幽不殺,也有人出手。

當今天下,野心之人多如牛毛,自雲帝駕崩起,心生造反之人愈來愈多,僅憑雲子清西征佔領炎三郡,這個功績遠遠不夠震懾。

“天下大亂,與我何干?”

瀾燼一笑,覺得索然無味。

王朝更替,歷史如此。

雲城,皇宮內

雕樑畫棟,飛閣流丹,四十九根盤龍大石柱栩栩如生,這盤龍眼珠子盡是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

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通明。

龍椅上無人,倒是一旁擺著一張案臺,一少年席坐於此,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拿著奏章觀閱。

宮門外,一素衣男子懷中抱劍,靠在一旁盤龍柱上,覺察有人靠近,這才睜開一雙銳利明眸。

一道紫衣行色匆匆,身後跟著十來位顫顫巍巍的宮女。

“殿下,回去吧,陛下今日心情不悅。”楚亭微微啟齒。

“那也不能就在這兒批摺子啊,天涼,可別傷了身子。”雲瑤面色焦急,素手疊放於小腹,有些不安。

“殿下,回去吧,陛下的性子,您最瞭解。”楚亭開口勸道。

雲瑤無奈,又問,”先生,陛下可曾用晚膳?”

“未曾。”楚亭搖頭。

聽到這兒,雲瑤面色微變,內心彷彿被紮了一下絞痛,眸中盡是心疼。

“好,本宮知道了。”

楚亭望著這紫衣離去,瞥了一眼兒大殿裡的光景,而後繼而閉目養神。

不久後,那紫衣又折返而來,端過來些點心湯羹還冒著熱氣,顯然剛做好的。

整個皇宮,能做到如此的,也只有這位長公主了。

“楚先生,麻煩您幫忙送進去,轉達陛下,國事雖重,但也定要保重龍體。”雲瑤微微躬身說道。

“好,亭定會轉達。”楚亭接過後,雲遙這才終於離去,察覺離去方向,這次是放心了。

自隴州州牧身死,江湖人揭竿起義,隴州大亂,一州十二郡,四分隴州,一切起因,皆為奴隸所制,老丞相陳文才曾言,百姓乃是國之根本,江湖中人本就快意恩仇,朝廷管束遠遠不夠,必須實行雲國禁武策,天下六國三十二州,百姓何其之多,隴州州牧私養江湖客十萬,欺君罔上,算是自食惡果,如今滄州定國公掌權,揣測聖意不聽調令,臣建議,主動出擊,涼州鐵騎南下平叛,隴蒼兩州之後,調令晉州州牧,最後,勸降七殿下。

“哼!李自在啊李自在,說的輕鬆。”雲帝看到這兒,眉頭緊鎖,拍案不悅。

“陛下,長公主送來些藥膳。”

不知何時,楚亭已經來到一旁,雲帝看了一眼,說道,”楚兄,放下吧,陪我聊會兒。”

“陛下,整個雲城,也就長公主最擔心你。”楚亭盤膝而坐下來。

雲帝緊鎖的眉頭,看到這藥膳後,舒展開來。

“倒是委屈她了,如今雲城不比以前,這帝城,看似姓雲,但誰知道具體姓誰?”

楚亭搖搖頭,說道:”長公主畢竟和陛下您一母同胞,其餘的,除了三公主,只怕,都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生於皇家之中,沒法心慈手軟,我退一步,死的便是我和皇姐。”

“如今,江湖中人也來插手朕廟堂之事。”說到這兒,雲帝面色陰沉,不怒自威。

“陛下,江湖人,是把刀,只要用好,利大於弊。”楚亭眸光深邃。

“可這把刀,究竟誰握,是個難題。”雲帝道。

楚亭繼而道:”我知道陛下擔憂什麼,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位陳公子,陳虎吟以表衷心,獨子陳靜留住雲城,這一年,刺殺已有六次,想讓他死的人太多。”

雲帝微微頷首,陳虎吟表忠心沒錯,但這傢伙的公子哥,現在完全就在漩渦正中央,稍有不慎,整個雲城都可能萬劫不復。

陳靜背後,可是涼州八十萬鐵騎守軍。

頭疼!

“另外,陛下,有幾家需要注意。”楚亭皺眉凝重。

雲帝看了他一眼,願聞其詳。

“劍閣一脈,月臺一脈,以及最麻煩的湘河一脈。”

“兩百年前,月帝國暴亂,僅僅三萬奴隸,如星火燎原,僅僅六年時間,組建百萬起義軍,以及十萬黑甲軍,推翻朝廷獨立新政,其中,就有月臺一脈的影子。”

“到了後來,黑甲軍一發不可收拾,意為統一大陸,再無紛爭,一直戰到炎國都城外三口江,而那黑甲軍總督身份,竟出自劍閣,炎城一戰,再現一位劍閣弟子。”

“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黑甲軍,殺那白衣劍修,用了三個月,那白衣一劍,天下至強,超乎整個天下所有劍法極致。”楚亭說到這,逐漸亢奮起來,眸中盡是戰意。

“楚兄,很遺憾沒有目睹那一劍的風采嗎?”雲帝聽過這個故事無數次,可每次聽起,都有不同的感受。

究竟是怎樣的一劍,斬斷了擁兵百萬,卻不得不放棄統大陸的至高理想。

傳聞,最後的結果,黑甲軍總督斬傷白衣一臂,十萬黑甲軍,死傷一萬兩千人,黑甲軍總督身死,白衣東去,不知所終。

“是啊,那一劍,斬斷的可不僅僅是統一大陸的夙願。”楚亭內心感慨,斬斷的,還有月國龍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人傳聞,就是湘河氏在從中作梗,似乎,他們就是為了天下大亂而存在的。”

雲帝思忖片刻,道:”楚兄認為,湘河一脈,是在阻止天下合併嗎?”

“是,也不是,師尊認為,湘河一脈身上有大秘密,而且,冥冥之中,似乎天下歸一,會發生大事,他們順勢而為,隨心而為。”楚亭凝重,湘河一脈路子野,藐視皇權大宗,是個絕對的危險份子。

“嗯,不錯,先帝在時,雲國勢大,再就青國,炎乾以及月三國,已經不足為慮,只要揮軍北上,不出五年,滅炎乾兩國完全可以,可是父皇並未這麼做。”

“陛下,亭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歷封凌淡淡道。

“你我之間,但說無妨。”雲帝擺手示意。

“這一次,我感覺所有大家都會出世,包括,上古時期,真正的仙家。”楚亭面色凝重。

雲帝微微眯眼,真正的仙家,真的存在嗎?

匪夷所思,”還是說說,那位陳公子吧。”

“也是,說遠了。”

“陛下,有一陽謀,但是風險大,需要陛下決策。”楚亭詢問道。

“說來聽聽。”雲帝來了興趣,少見楚亭出謀劃策。

“江州秦州兩州已合併,擁小殿下為平西王,鄰近青州允州泰州也有傾倒之勢,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到底是陛下您皇姐,又不好扣一個謀反的罪名,其中實情也還無法考量,發兵理由不夠,也怕世人詬病。”

“既如此,陳公子與皇室聯姻,徹底將陳虎吟綁住,若聯姻則大家相安無事,若七殿下拒絕,可藉機召回雲城…..”

說到這兒,雲帝便打斷,”若她態度強硬呢?”

“便是不給陳虎吟面子,只要陳靜入秦州,出點問題。”

“陛下甚至可以不用發兵,就能收復兩州。”楚亭解釋道。

雲帝一聽,眉頭微挑,意有所指的看了楚亭一眼,”這主意,怕是舍老出的吧?”

楚亭頷首。

“那位陳公子,盯著的嗎?最近怎麼樣?”雲帝陷入沉思,劍走偏鋒。

就怕這位陳公子,是個硬骨頭,萬一和七公主搞一塊兒,和朝廷翻臉,丟的可就不止兩州了。

“陛下,此人來雲城一年有餘…..”楚亭頓了頓,又道,”每天都在教坊司。”

雲帝意外,”他還去過哪兒?”

楚亭道,“桃花別苑。”

雲帝嘴角微抽,”我是說,正經的地方。”

楚亭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陛下,貌似沒有。”

雲帝微愣,陳虎吟的兒子,真是這樣的紈絝子弟?

雲城某處教坊司

某人喝的爛醉如泥,扶著牆搖搖晃晃,口齒不清說著,”扶本公子一把,本公子還可以。”

“公子,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喝死了。”

“不行了,公子。”

兩個粉妝姑娘喝的面色通紅,癱坐在地上。

整個屋裡充斥著撲鼻酒氣,以及胭脂香味。

片刻後,兩個姑娘,陷入酣睡。

陳靜咧嘴一笑,歪了歪腦袋,將這兩姑娘抱起來放床榻上,吹燈熄燭。

教坊司房脊上,一黑衣男人察覺某些動靜,隨即閉目養神。

這些事兒,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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