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盛門窗。

開在山城郊區工業園裡的一家門窗廠。

規模不大,廠子裡不算辦公樓的財務,外派師傅那些,加上食堂的阿姨也只有十七號人。

這個廠子建廠至今,十二年之久。

一開始就陳浩和老闆兩個人的小作坊,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小規模工廠也算不易。

早上。

一群人圍在廠房捲簾門前閒聊。

不少人嘴裡還吃著早餐。

眾人閒聊了一會兒,都開始帶著國粹的抱怨起來。

“這王老漢今天咋個回事哦?昨晚發工資去找妹兒今早起不了了?”

“就他那身板,你不怕他死在出租屋裡啊?”

“搞錘子哦,馬上八點鐘打卡要遲到了!”

眾人正罵著,只見外面走來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美女。

她身材修長,長裙底下露出的小段腳腕潔白如玉,蓮步輕移間香風陣陣,惹得這些個廠子裡的單身漢雙眼炙熱。

哪怕是那些已經有家室的也都緊緊盯著這個紫裙美女。

這並不奇怪,在這樣一個全員男人的廠子裡,看到如此貌美的女人,和在監獄裡忽然看到有個女人路過是一樣的。

紫裙美女姓朱,大家都叫她小朱,廠子裡的會計之一。

有機會叫她小朱的人在這個廠子裡都是少數,陳浩算一個,畢竟是廠子裡的主管,哪怕是去和小朱聊天,礙於陳浩的身份,她縱然心裡不喜歡,也會耐著性子敷衍幾句,至於其他人,她從來就沒有拿正眼瞧過,倒是顏值頗高的林望有時會讓她多看幾眼,當然,僅此而已。

小朱看也沒看這些臉上就印著LSP三個字母的工人們,轉身進到對面辦公樓。

辦公樓是藍色鐵皮搭建,和廠房隔了一塊卸貨的空地。

一個廠子,僅一地之隔,兩邊人的人生截然不同,說起來有點諷刺,但這就是事實,也是現實。

小朱上了辦公樓以後,這些個員工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猥瑣笑容,開始廠子每日必備節目:開顏色腔。

“我日,我都不敢想象朱會計有好香。”

“要是我有這麼好看的媳婦,我天天下班就回家。”

“身材是真的好!唉,可惜啊,看不上我們這些大老粗。”

廠子的經典節目。

林望沒有一點興趣。

從進入廠裡開始,他一直獨自蹲在角落一個小魚池邊沿投餵裡面的金魚。

這個魚池裡有兩對金魚,一對是老闆和他老婆投放的,一對是老闆和他秘書投放的。

“喂!林望!”

表哥陳浩的聲音打斷了林望的思緒。

林望抬頭有些迷茫的看著表哥,“怎麼了。”

陳浩一陣頭大,道:“你要不要看哈你喂的啥子?”

嗯?

我喂的魚料怎麼了。

林望低頭往自已手心一看,頓時怔住。

本來一顆顆紅色的魚料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把圖釘。

林望趕忙將其收起,才恍然,是說前幾天新買的一盒圖釘怎麼都找不到了,原來一直在自已口袋裡。

他的迷惑行為初看覺得挺奇怪的,但看久了就會覺得,是挺奇怪的。

陳浩並沒有對此多問什麼,而是道:“你工資轉你給媽老漢了。”

旋即又略帶責怪道:“多大個人了,也不曉得買個智慧機收微信,都什麼年代了,還天天拿起現金,好多地方人家現在都不收現金。”

沒有接陳浩的話,林望站起身面向緊閉的捲簾門,開始等待王老漢來開門。

看著林望的背影。

陳浩心中不由嗟嘆一聲。

真夠純粹的。

如果不是父母生意失敗。

現在怕已經是藝術界一匹黑馬了吧。

可惜了。

一身的畫技,就這麼埋沒在了這個永無出頭之日的門窗廠。

陳浩不是沒有勸過林望去追求自已擅長的繪畫。

林望只是搖頭,說這樣的生活夠了。

八點過一分。

王老頭姍姍來遲。

他一來就遭到工友們群而攻之。

哪管他是廠子裡年紀最大的元老。

就是一陣亂罵。

王老漢也不介意。

只說今天早上被外賣小哥撞了,訛了對方八百塊這才耽誤那麼久才來。

不說富士康那種大型電子廠,就是一些飯店都已經用上了指紋打卡,或者是更快捷的刷臉。

強盛的老闆摳是出了名的,廠子裡能用的東西絕對不換新的,打卡機都還是建廠之初就在用的老式打卡機。

這種老式打卡機需要把個人的考勤卡,插入卡口列印上下班時間。

剛一進廠房,這些工人卻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爭先恐後的搶著打卡,因為今天負責開門的王老漢遲到了,大家都是紅的,無所謂了,這種情況財務那邊也不可能算他們遲到。

其實。

如果你資歷足夠老,即使平時遲到了財務那邊也不好扣你工資,比如陳浩,經常遲到或者忘記打卡,每個月還不是全勤拿著。

正所謂沒有規矩難成方圓,這句話是沒錯,但是,很多地方的規矩都只是擺設罷了。

你之所以不能利用規矩,無視規矩,定製規矩,無他,就是你地位不夠。

清晨陽光從廠房兩側牆壁上的菱形孔洞映照進來,像一支支手電筒打出來的光柱一般,光柱內,塵埃飛揚。

廠房內除了各式機器以外,地上全是各種鋁合金原料,以及一些半成品門窗,使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金屬味道,在這裡上班的人早已對這種味道免疫。

這種小規模的廠子,沒有什麼企業文化和固定廠規,早會自然沒有,陳浩簡單的給所有人分配了崗位。

今天林望的崗位是組裝,算是這個廠子裡所有崗位中最有難度的一個,因為這個崗位需要會看圖紙,單這一點就讓不少沒文化工人們望而卻步,而且會這個崗位工資也是比不會的要高一點。

林望無所謂,不管是切料組裝,或者是打玻璃膠他都行,反正陳浩安排什麼他做什麼,轉身去到自已的工具箱前,拿出組裝需要的氣鑽。

他倒是無所謂,卻有人抱怨,說陳浩老是給林望安排一些輕鬆的崗位,雖然他們說的很小聲,陳浩還是聽到了,當即很不爽道:“安排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人家會看圖紙你們會嗎?安排你們去組錯算誰的?”

頓時,先前議論的那幾個工人閉嘴了,悻悻然的去到各自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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