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缺又和周寧嘮了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周寧戰戰兢兢回答,生怕洩露什麼機密,都在反覆思量後回答。

不久周寧就回家了。這小孩在列缺看來,就是毛都沒長齊,便被安排來打探敵情。

他的命對於雙方來都不重要,又或許,本就該死在地下不見天日的地下迷宮之中,連同他的兩個朋友。

這幽都城歷代城主都姓商,那位商季是現任城主家的次子。不過他年齡尚小,並不受家族重任,一直都特別想證明自已,所以才會拉著好朋友來冒險。

幽都城有四位長老,年齡不知,實力不知,據傳聞已經活了很久,一直守護著幽都。平時不會出現,只有像祭祀這樣的大場面才會出席。

那個小孩一直躲在陰暗的地方,沒有被周寧看見。列缺點燃柴火,烤上土豆,那個小孩也湊過來烤火。

列缺沒再管他,面無表情地思考這裡的問題,一雙丹鳳眼低垂,劍眉微微蹙起,不怒自威。旁邊的小孩悶哼一聲,拉回了列缺的思緒。

土豆烤煳了…說實話,這可是他難得一次親自動手做食物,他自已不用吃,可旁邊的小孩總要吃吧。

列缺趕緊給土豆翻了個面,接著去和小孩打太極。列缺問:“小孩,你為何會在地下密室裡?”

小孩依然不說話,只瞪著眼睛盯著列缺,眼睛裡蓄滿淚水,委屈極了。列缺還沒明白情況,看見這一幕有點懵。

小孩的淚水便大滴大滴往下掉。列缺有點手足無措,摸著他的頭不再說話,慢慢等他的情緒穩定下來。

小孩不斷抽噎著,用稚嫩的語氣,帶著哭腔道:“我一直在等你啊,我等了好久好久,你才來!你為什麼不記得我?”

列缺搜尋了一下自已的記憶,好像確實不認識這個小孩啊!列缺拍輕輕地拍著小孩的背,試圖安撫他。小孩自已也在調節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又開始沉默了。

小孩突然想到什麼,悶悶地說:“你不記得我是對的,因為你根本沒見過我。”

列缺更疑惑了,那你哭什麼啊?見小孩沒有再想開口說話的意思,他也不哄小孩,便將烤好的土豆遞給他。

小孩接過剝開糊的部分,能吃的只有一點點,小孩咬了一口就吐了。這可真是不給面,列缺道:“小孩子不可以挑食。”自已吃了一口,也吐了,苦。

有點尷尬。列缺接著問他,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等我,等了多久,等我做什麼?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只有一個,那就是“不知道”。

理直氣壯,六親不認。小人面板白皙,眼神明亮,穿著一身青衣,就像一隻粉雕玉砌的小糰子。

列缺站直起身,從他的視線看去,就像一隻炸毛的小糰子。他感覺很糟糕,好想擼一把,捏一下啊,怎麼辦。

列缺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移開目光,再次開口問:“那你除了知道你在等我外,還知道什麼啊?”

小孩望著天花板,想了會,用最真摯的目光堅定地望著列缺道:“我是因為你而存在的,我會努力跟上你,幫助你達成你想要的終局。”語氣稚嫩真誠,但因為年齡過小,看著就格外滑稽。

列缺沒忍住笑出聲來。那小孩頓時就不高興,整個人委屈得又要哭出來。逗一逗就更可愛了怎麼辦。

列缺尷尬地收住笑容,鄭重地向小孩作揖行禮。道:“那便勞教了。”

小孩這才又高興起來,故作矜持地點頭答應,恭敬回禮,喜悅溢於言表。

列缺有點無語,自已堂堂一代天地主宰,曾經的,被一個小孩說幫忙的感覺,還從未體會過,不過看著這個小孩,腦海裡總閃過一個人影,很是熟悉。

列缺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話的啊。”

小孩回答道:“醒來的時候知道的。”

列缺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小孩道:“就在你發現我的時候。”

列缺發現,這小孩虛弱得很,看著病怏怏的。除了那會有點表情外,這時候就只剩下不情願。

看著那些燒糊的土豆,又問小孩要不要再吃點東西,小孩搖頭拒絕,不再多說話。列缺便也不再理會,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思考著小孩剛才的話,他想要的結局嗎。

列缺來到一處湖邊,空中焰若燒藍天,萬里滑靜無纖煙。耳邊隱隱有清爽的鈴聲傳來,蜿蜒的曲廊連線著不遠處的水榭。

列缺慢慢踱步過去,水榭裡那一抹淡青色聲影漸漸清晰,那人坐在長椅上,靠著柱子假寐,並沒有注意到來人。他的身旁立著一隻有點大,通體烏黑的玄鳥。

這玄鳥顯然對列缺很熟悉,睜著烏黑的眼睛注視著他,不跑,不飛,不炸毛。列缺很高興,眼含笑意,輕輕靠近這一人一鳥。

他伸出手,撫在玄鳥的頭上,輕輕的擼了起來,柔軟的觸感讓列缺很的開心。鳥也覺得舒服,頭在列缺的手心裡一直蹭。

突然,一隻手出現,輕輕地握住了列缺的手腕。一臉冷意地看著他。雖然冷臉,但並沒有生氣,心情還不錯,這是給列缺的感受。

列缺笑意盈盈,再摸了摸玄鳥的頭,道:“我就擼一下,怎麼就不樂意了啊。”

那人默默嘆息一下,沒有開口。列缺想要看清那人,往前湊了湊,突然眼光刺目閃過,再一睜眼,一切都已不見。原是大夢一場。

此時的列缺,還在幽都山內的一座廢棄的玄鳥神廟裡,肩膀上靠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

可能是光線微弱的原因,也可能是剛醒神魂不穩。在列缺眼裡,這個小孩和夢中那一抹身影竟有一絲重合。

列缺覺得自已可能是夢魘了,不然也不會覺得夢裡的人變成了小孩。自已怎麼會做夢呢?

神仙做夢只有兩種情況,一是自已生了強烈的執念,二是信徒強烈的祈願。列缺有點自嘲,兩種情況的可能性都不大。

依照現在的情況,他半點關於夢中那人的執念都沒有,至於信徒他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留於世的信徒也應當沒有了。不想了,煩。

忽然,他感受到有一些人靠近這裡,而且這些人訓練有素,且有一定實力。列缺叫醒了小孩,剛走出破廟準備去檢視情況,光線依然昏暗,不辨時辰。

遠處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少年,正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來人正是商季。

商季朝著列缺他們招手打招呼,表面看著挺高興,但列缺明顯感受到他身上很不自在。

再結合不遠處的那些人,最近將要發生的事,看來玄鳥的祭祀是關鍵啊。可是就只憑借這些蝦兵蟹將,要攔住列缺,簡直是痴人說夢,天方夜譚。

站在列缺身旁的小孩眼神冷冽,一動不動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列缺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這麼看著,眼睛不疼嗎?”

小孩扭著頭,別開列缺的手,撇著嘴沒理列缺。纖長的睫毛劃過掌心,勾起一陣癢意,列缺又將大手按在他的手上,示意稍安勿躁。

商季注意到這個小孩,覺得更奇怪了。原本這裡幾十年有也不會來一個外鄉人,這下倒好,一次來兩個。商季有點慌亂地開口問列缺這個小孩是誰。

列缺看了小孩一眼,微微笑了下,道:“嗯…哎,路上撿的,我也不知道。”

小孩平靜地盯著列缺,眼睛裡有被背叛的受傷。列缺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補充道:“此處人傑地靈,山中精怪最易修煉,這小孩應該是什麼東西成的精吧。不過,看著氣性這麼大,可能是隻小花貓吧。”

聽了這話,小孩更不樂意了。就商季這個呆子覺得有意思,是真的。興沖沖地問小孩怎麼稱號。列缺不知道小孩的名字,也盯著他看。

小孩沉默著思考了一下,隨後雙手環抱,轉過身去,本來就不理人,現在看都不看了。

商季被這麼一搞,頓時尷尬不已,不知所措,心想我是不是得罪他了?只得傻笑著撓撓頭。

列缺笑了笑,適時岔開話題,問商季:“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商季略有些心虛地說:“城裡都在忙著祭祀活動,我太無聊了,就想出來玩玩,不知不覺就走到這來了。”

著實有點難為孩子了。昨天就已經打草驚蛇了,今天還來試探,可不太聰明。

列缺打趣道:“各地習俗不同,祭祀文化也不相同。我倒很想看看這裡的祭祀活動。”

商季連連道:“可無聊了,和別的地方的應該沒有什麼區別吧。”

小孩突然插嘴道:“有沒有區別,看看不就知道了。”

商季好難啊,想著自已的任務,無論如何也要攔著他們。列缺看著商季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對商季說道:“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你裝得有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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