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昭淵帝君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警惕地看著列缺。暗紅長老嘆了口氣，對列缺道：“此事是我們所做，但並非為我們所用…”
傅知常在旁邊道：“無論如何，此般對待恩人終是不妥。”
暗紅長老道：“哎，確實如此，我們時常也想，這般苟活於世，有何意義。”
列缺接著問：“這些都是現任城主指使你們做的吧，他也是墮仙，並且實力在
你們之上，就是不知道你們究竟是自願的呢還是被迫的。”
暗紅長老面色滄桑，活久了，心會累到無法再次跳動吧。
他再次問道：“閣下戰力之高，吾等望塵莫及。但煩請閣下告知吾等，汝究竟為何人？…我等須思索片刻再做決斷。”
列缺見老者一副悲壯赴死的神態，緩緩道：“玉京，昭淵。”
三位長老瞬間驚恐萬分，玉京是天界，昭淵是天界主宰。他們相視著大笑起來，列缺覺得他們應該是不信的吧，畢竟人都死了不知道幾百年了。
三位長老跪下向列缺磕頭，暗紅長老道：“吾等不過一界修行散仙，有生之年能夠得見帝君，實屬三生有幸。因而真假不論吾等都願意認。”
“不過草芥之身，不妄求帝君憐憫，只願帝君能夠幫助吾等解決此地爭端，還此地清平，百姓安康。這也是我們最後的心願，也希望以此來完成與吾王的約定。”
“吾等願意告知我們知道的所有事，另外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全部身家，或修為都可以供帝君所用。”
他們被迫下來，沒有打敗列缺，反而落得如此狼狽。就算列缺不殺他們，回去之後，城主也不會放過他們。
與其任人魚肉，不如臨死堵上一把。他們能夠感受到列缺身上純正的神印之氣，不像什麼窮兇極惡之徒。
不過，是不是昭淵帝君也無所謂，能夠幫助他們就行了。
列缺平淡地看著他們，無比熟悉的場景，萬人跪拜祈求歷歷在目。
他道：“我應下了，凡無辜者，絕不傷害。我只想知道城外廢棄的玄鳥廟下方的空間，那聚魂養靈的陣法和棺材是怎麼回事。”
三位長老略顯驚訝，暗紅長老道：“帝君所言之事，我們實在不知。據我們所知，玄鳥廟下，不曾有過這些東西。實在抱歉。”
列缺料到了這種情況，道：“無妨，那便講你們的事吧。”
三位長老再次拜謝，暗紅長老道：“差不多一千年前的一天，一隻玄鳥突然來到了這裡，也就是這具骸骨。”
“當時的玄鳥已經被怨念塵緣侵蝕，異常暴虐兇殘，殺害了許多在山外的人。沒辦法阻止，集我們三人與全城之力，也無法將玄鳥斬殺，救百姓於水火。”
“由於缺乏作戰經驗與意識，不過幾日，我們便被漫天山火困於山中，彈盡糧絕，傷亡慘重。也是在這時，他來了，也就是現在的這位城主。”
“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僅一人之力便斬殺了玄鳥，滅了山火。”
“當時，原先的城主和我們都很感謝他，邀他進城做客。他氣息隱藏得非常好，我們都沒有發現他是墮仙。當天晚上，他就直接殺害了城主，變換了城主的模樣。並對我們下了咒，必須忠實於他，到這時我們才發現他是墮仙。”
“他命令我們將玄鳥屍體運到此地，在它的身上刻下符文，又在那條棲息在此處多年的假龍神身上下蠱。藉此來颳去自已身上的侵蝕，想要重列神位吧。他在計劃什麼我們並不清楚，但是…我覺得事情絕不簡單。”
“表面上城主會變老，會換人，但實際上自從他出現後，往後千年間都是他。而且我發現，這裡的成年人越來越木訥，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對城主言聽計從。此事，我們知道的便只有這麼多了。希望帝君能夠信守承諾。”
話畢，三位長老的身體漸漸虛化，魂飛魄散，與之前那兩位羅剎身上的禁言詛咒一樣。盡全力壓制，只為將話說完，換一個渺茫的機會，來護佑此地太平，完成最初的約定。
列缺心下感覺無比奇怪，這麼容易就相信人的話，那那位城主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們這麼輕易就背叛，選擇自已這個這幾天才出現的人。
真真假假的東西，從來都讓人頭疼，列缺默默嘆氣。
傅知常這時道：“你說你是昭淵，他們隨意就相信了，就不怕你是在誆他們嗎？”
列缺聽到這話，聲音帶著絲笑意，道：“可能是死前想賭一把吧…不過隨意盜用一個死了多年，名氣又很大的人的稱號，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再者，你對我的信任度就這麼低，誆他們還不至於。”
傅知常轉身凝望著玄鳥骸骨，道：“好了，走吧。”列缺隱隱感覺他，好像更生氣，真的那麼在意我到底是不是嘛。
列缺與傅知常從這間密室出來後，轉向另一邊的通道。走了一段路後，前面出現了一道禁制。
絲絲劍氣道意縈繞其間，肅殺之意不言而喻。列缺向前，凝聚靈力試探，禁制當即發動劍氣反擊，列缺護在傅知常身前，揮袖將劍氣打散。
列缺道：“看來裡面的東西很重要啊。”
強攻不成，列缺觀察這禁制，連線牆體四面，上下連通天地乾坤，巧借陰陽之力，以四方鎮之。想要不搞出大動靜破開，也不難。
列缺用靈力在地上畫了一道簡單的符籙，隔絕了天地對這一小片地區的影響。隨後，又在空中畫了一道符籙，名為逆道轉符，用於逆轉天地陰陽，來破壞禁制的根腳所在。
在符籙運轉的時候，能明顯感受到周圍氣流的轉動，寒暖交迭。這道禁制也隨之轉動起來，列缺凝聚靈力滲透其中。
不久，天地之氣徹底倒轉，列缺當即崩碎兩張符籙，大天地之氣立即取代倒轉天地之氣，禁制再次轉動，速度明顯比之前快得多。
但列缺的那絲靈力沒有轉動，與禁制中的靈力交纏在一起，隨著禁制的轉動，越來越緊。砰一聲，禁制直接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