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地緣起

列缺心想定是因為這隻玄鳥，還想追問他什麼時，列缺突然眉心一緊，察覺到一絲異樣，看來上面的人終於是坐不住了。

列缺和傅知常迅速躲閃，幾枚暗器就飛到了他們之前站的地方。來人正是那三位長老。

列缺冷漠的看著他們，而此時的傅知常早已殺氣畢露。

三位長老都戴著面具，看不見神態，以暗紅色披風的長老為首。透過眼眶，看見裡面清明的眼睛，不像是年邁的老人所能擁有的。

三位長老走向大廳，與列缺二人對立，觀察著他們的氣息。連殺三位能力強悍的高手，都沒有怎麼受傷，於是在心中打下不可輕敵的暗示。

不過，他們詫異於之前的那個小孩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旁邊一個殺氣騰騰的少年。

而這個少年與之前的小孩眉眼之間有幾分相像，眼神裡的冷漠如出一轍。 他們也無法想象一個小孩可以快速長這麼大。

為首的暗紅長老看著列缺，作揖詢問：“之前多有得罪，望閣下見諒。不知閣下為何人，來此有何貴幹。”

語氣不善，戾氣肆意，看來殺心已起。

列缺嘲諷道：“ 無法見諒，不是爾等將吾送到此地的嗎？現在又是後悔了嗎？”

暗金長老沉不住氣，開口怒斥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年輕人，未免囂張過了頭。”隨後直接動手，與列缺打了起來。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傅知常嘲諷地笑了笑，列缺啊，他才不年輕，年輕的是他們才對。

暗金長老招式大開大合，出手狠辣，列缺則隨意躲閃，就像戲耍小丑一樣。不過現在，列缺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陪他玩。

在列缺眼裡，這種漏洞百出的招式根本不夠看的，蓄力一腳，直接將人踹飛出去，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暗金長老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其他兩人見此情形，瞬間暴怒，三人一起出手。傅知常默默走到一邊，不影響列缺的發揮。

三位長老相識多年，配合默契，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列缺稍稍認真一點，思考自已沒有人身，耐力不足，得速戰速決。

三人與列缺近身肉搏，列缺感受到他們身上有微弱的神格印記，不過差不多已經被侵蝕沒了。

還有他們所使用的靈力裡，蘊含著墮落，黑暗和罪惡的信仰之力。毫無疑問，他們三個都是墮仙。顧名思義，墮落的神仙，因為凡人罪惡的祈念而墮落。

傅知常見列缺遲遲不還手，有點不耐煩，於是在旁邊故意喊道：“需要幫忙嗎？”

列缺沒理他，繼續遛這三位長老。他們三人踏步結陣，試圖將列缺困在其中。

列缺凝著劍指，周身靈力暴漲，直接踏碎陣盤將他們都震了出去。他們還不死心，想要繼續時，列缺一個閃身，手上凝聚靈力，按在了暗紅長老天靈蓋上方。

列缺開口道：“別動。”聲音低沉，充滿威嚴，震懾力十足。

三位長老頓時安靜下來，警惕又慌亂地看著列缺。列缺撤了靈力，緩緩站起身時，同時施展威壓，他們被迫跪在地上俯首，動彈不得。

列缺問他們：“爾等既是墮仙，為何還會待在此地？”

三位長老很是驚恐，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的人怎麼會知道墮仙的事。

暗紅長老率先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青年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知道墮仙之事？”

列缺加大威壓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們。”殺伐之氣盡顯，裡面是不容侵犯的威嚴。

三人瞬間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們也明白了，想打過對手很不現實。

三人眼神交流一下後，果斷放棄強行反抗。看列缺現在並無殺心，不如先將知道的事說出來，以做緩兵之計。

暗綠長老大喘幾口氣，對列缺說道：“我們三人，不過是商朝時期修行的一界散仙。”

“商朝時期，我們在自已的修行地受人供奉，也算是正統正果。那時候不像現在，人們能算仁善吧，不管是在向我們祈願的時候，還是平時生活中，我們都很少感受到人的惡意。”

列缺很有耐心地聽著他講故事，傅知常則面無表情的對著玄鳥的屍骨發呆。

暗綠長老接著道：“直到商朝末年，戰亂四起，民不聊生。那時候啊，惡意，無盡的惡意像是籠罩了整片天地，凡人的想法從最開始的，想要安居樂業，吃飽穿暖變成了他為什麼要活著，他怎麼還不死啊。我們也開始被那些惡意的祈念侵蝕，最初其實還可以忍受，沒有完全墮落。”

“直到後來，我們的修行地被捲入了戰場。戰場上的人，為了活下來，什麼想法都有。哈哈，現在想起那麼，都能感覺到疼，人在疼，在苦，我們這些庇佑一方的仙，與凡人共苦，也實屬應當。”

三位長老陷入回憶，面露痛苦神色。暗綠長老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自已的情緒。

繼續道：“在被徹底淪為墮仙前，有一天，我們突然感受到一股異常強烈的祈念。那是一股非常仁善的願望。那個人渴望守護他的子民，那就是初代城主，帶著他的人們尋找能夠活下去的地方。”

“我們三人看到這樣的亂世英雄，深受感召，於是現身幫助他們，一路南下，來到了這一片玄鳥故地。”

“當時，我們三人早已是窮途末路，深受惡念侵擾。不過來到此地後，因為玄鳥福澤的影響和良善之人的心念，得以緩解了侵蝕，儲存善念活下來。”

“初代城主深感我們一路的庇佑之情，封我們長老，在他逝世後的千年間繼續庇佑此地。既成墮仙，無論再受多少善念祈求也無法再度成仙。”

“我們能夠活下來，全靠玄鳥福澤，於是這裡只祭拜玄鳥。…故事講完了，許久不曾有人聽到老夫講這麼多廢話了。謝謝你，年輕人。”

其他兩位長老向暗綠長老投去鄙夷的目光，這老頭說起話來，沒完沒了，囉裡吧嗦，誰愛聽他講那些陳年往事啊。

這年輕人脾氣還挺好，沒打斷那些無聊的自述，突然就對列缺有了點好感。

列缺問：“你們既是受那玄鳥福澤庇佑，那玄鳥骸骨上刻滿引魂轉惡符文，還有那假龍神身上的蠱，又是意欲何為？此般倒行逆施，恐有違天道。”

列缺說這話時語氣隨意，但讓人陡然感到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