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望主動向自已瞭解情況,丁旋並不抗拒,站起身來,說道:“走,我帶你四周參觀一下,總比在這裡光說強。”

秦望見丁旋願意帶自已現場參觀,自然求之不得。兩人一前一後,丁旋邊走邊講,秦望則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驚豔,腦袋左右扭得像撥浪鼓一樣,眼睛都感覺不夠用了。秦望從來沒有用過抽水馬桶、電熱水器以及洗衣機,不停地向丁旋發問,丁璇似乎對這個小弟弟也不反感,見他傻乎乎的發問反而覺得有趣,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他們這棟宿舍樓有三層加樓頂平臺,一層是各種裝置的儲物間、飯堂以及安保人員的房間,二三層是女傭、維修工、園丁等住的房間。丁旋帶著秦望從每層樓經過,見到開著門的,就領著秦望進去互相介紹和打招呼,看得出丁旋的人緣還是挺好的,大家見到他都願意嘮嘮嗑,但似乎都對他滿嘴跑火車的風格有免疫力了,聽他說秦望是新分配給他學園丁工作的馬仔,居然沒人相信,還要重新問一次秦望。

秦望這一路參觀,發現這裡每個住人的房間都有獨立洗手間兼淋浴間,基本上兩人一間或一人一間,其中一人一間的一般是配給資歷較長的人。大家可以根據喜好和生活習慣來佈置房間,有人養金魚、種植物,有人在牆角設定了簡單的神龕,還有小女生在牆上、天花板上貼滿了男明星的海報。所有的房間都沒有陽臺,大家似乎都喜歡在屋內晾曬衣服,而不喜歡去3樓樓頂的平臺晾曬,或者用每層樓都設定的洗衣房裡的免費洗衣機進行烘乾,這也導致在一些房間裡晾滿了各色衣服和各種款式的內衣褲,秦望都不太好意思進了。每層樓都有一間娛樂室,配有簡單的健身設施以及棋牌、雜誌等。可以說生活條件相當好,比秦望想象的美好生活更加美好。

丁旋還帶秦望沿著樓梯上到三樓樓頂的天台,只見這裡建有自來水儲水池,並用欄杆圍出可供活動以及晾曬衣服的範圍,甚至還有人種了些花草。秦望扶著欄杆遠眺,只見周邊都是類似的獨棟別墅,草坪平整,綠樹成蔭,再遠處則是一幢幢十幾二十層的高樓。秦望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中,聞著微風帶來的青草味道,感覺自已是在做夢一樣,突然的環境鉅變帶給他毫不真實的觸感。改變處著威風,

參觀到最後,丁璇帶秦望來到1樓,準備給他領一些制服和生活用品。那個房間有寬大的窗戶以及櫃檯,給秦望的感覺似乎就是商店。櫃檯裡面坐著一位短髮的中年女人,正在登記簿上抄寫著什麼。

“馬大姐,我來看您了!幾天沒見又漂亮了!”丁旋笑嘻嘻說道。

“去你的,連大姐都敢調戲,沒點正經!”那位大姐抬起頭,見到原來是丁旋,笑罵道,眼角的皺紋聚在一起像菊花一樣。

那位馬大姐見到秦望,不禁問道:“小丁,這個小弟弟是誰呀?”

“他呀?是關管家新找來的園丁,姓秦,以後就跟著我幹活,算是我收的小弟了!”丁旋依然嬉皮笑臉說道。

秦望忙接著打招呼道:“馬姐姐,您好!我叫秦望,以後還請馬姐姐多關照!”

“喲,原來是新招來的小園丁呀?好好!以後遇到麻煩事儘管來找我。丁旋,你學學別人小秦,叫我馬姐姐,哪像你馬大姐馬大姐地叫,都把我叫老了!”

“哎呀,沒想到馬姐姐也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呀,見到細皮嫩肉的小鮮肉就忘了我這個老糙肉了!”丁旋插科打諢道。

“呸!”馬大姐啐了一口,沒有再搭理丁旋,而是打量了一番秦望,見他穿得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還隱隱約約有些酸餿的味道,多少猜到了一些,於是關心地問道:“小兄弟,看你年紀很小,是剛離開父母找工作嗎?”

見秦望點頭,接著問道:“你是要來領制服的吧?看你身高應該有1米6?來,我給你找兩套這個碼數的制服,另外這裡還有牙刷、洗臉巾、襪子等等,等下好好清潔一番,免得被主人見了嫌棄。”說罷,轉身進庫房翻找東西。於是,當秦望離開的時候,手裡摞了滿滿的各種生活用品,甚至還要丁旋幫忙拿。

回到房間,秦望去洗手間好好洗了個澡。這幾乎是秦望出生以來洗得最舒服、最放鬆的一次了。熱水從花灑衝下,很快就溼潤了頭上和身上常年的汙垢,化成滑膩膩的稀泥,被水衝下。瓶中擠出的沐浴液,化作芳香的泡沫包裹全身,彷彿身處白雲中一樣。蒸騰的水氣佈滿洗手間,秦望用手擦了擦鏡面上的水珠,第一次在鏡中看見完全不同的自已,身上的汙漬早已一洗而空,頭髮上還滴著水,身上的面板因為水的高溫以及搓泥變得有些發紅,稚嫩但堅毅的面孔,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英俊。人的美並不是天然的,很多還是要靠後天的雕琢,對於窮人來說,甚至一個熱水澡就能讓人改頭換面。

洗完澡出來,秦望換上乾淨的制服,感到神清氣爽。雖然穿的只是一套普通制服,但對他來說已是難得的新衣服。

晚上,丁旋帶秦望去1樓的飯堂吃飯。這裡的飯堂提供一日三餐,就餐刷身份卡扣錢,三菜一湯,米飯任加,每餐只定額收1枚鼠幣,可以說相當實惠,但按照秦望以往的標準來看,這絕對是一筆鉅款了。由於秦望的身份卡還沒製作出來,只得先借用丁旋的,預定發了工資之後再還他。

秦望看著飯堂裡面一溜十幾樣菜式,覺得眼花繚亂,不知道如何取捨,最後還是排在他後面的丁旋等不及了,幫他做出了簡單粗暴的選擇:“陳姐,給他裝三個肉最多的菜,越多越好。對,這三樣可以,他好久沒吃肉了!”羞得秦望臉要發燒了。

秦望跟著丁旋加入一張已有人坐的不鏽鋼長餐桌旁,畢竟這裡已經坐了三個人。他們見丁旋過來了,忙打趣道:“喲,這不是咱們的丁總管嗎,怎麼這麼有興致不吃你的珍饈海味,陪我們這些小民吃工作餐呀?這位就是新招來幹園丁的小兄弟吧?咱們今天都聽說了。”一位臉上長有絡腮鬍的中年大漢邊笑邊說道。

“去你的!”丁旋握拳捶了那大漢手臂一下,回答道:“沒錯,這位就是我的新室友秦望。以後大家多多關照啊!”

其他人起鬨道:“關照那是肯定的,就算不關照你也要關照他!”“就是就是!”

丁旋撇撇嘴,沒有搭理他們的調侃,向那個絡腮鬍男人問道:“剛聽你們說,二小姐又病了?”

絡腮鬍子壓低聲音道:“這話可不要到處傳,要不老爺或者管家知道了肯定要狠狠責罰的。我也是今天才聽明媽說的,她和另外兩個老媽子不是專門服侍二小姐的嘛。聽說二小姐昨晚心悸心慌了半宿,後來急找了醫生來看,打了針才睡得著覺,但早上又身體不適甚至昏厥了過去,可把老爺太太急壞了。這不,老爺上午都沒去公司,下午才回去的。你說咱們二小姐人這麼好,為什麼這麼多災多難?世事真是不公平呀!”說罷,還嘆了口氣。

丁旋聽了,也不禁表情沉重起來,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不是嘛,二小姐是我接觸過這麼多人裡面最真實、誠懇的了,有話直說,從不藏著掖著,也沒有人前人後兩張皮的虛情假意,即使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我發脾氣,事後也會真情實意地向我道歉,十分難得!只可惜她一直體弱多病,甚至動過心臟手術,還隔三差五地發作,實在讓人心疼。”

眾人聽了都點頭,唏噓不已。

吃完晚飯,秦望和丁旋到樓頂的平臺上轉圈散散步,因為大宅內管理很嚴,禁止傭人在院子裡隨意溜達,也不允許隨意出院門,所以大家散步一般都到屋頂的平臺。等秦望他們來到樓上,只見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幾波人,有人在抽菸聊天,有人則靠著欄杆在聊手機。秦望站在欄杆旁望去,只見四周的幾棟別墅只有零星的燈光,馬路兩旁稀疏的路燈每隔一段距離就投下長長的影子。遠處的高樓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燈火猶如寶石,璀璨奪目。秦望在貧民區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景,不僅因為地勢低矮,周邊被同樣破爛的舊房子遮擋,而且貧民區的窮人還在為溫飽而掙扎,實在沒有閒情逸致去觀賞夜景。所以觀賞夜景不僅是一種行為,也是一種心態,一種窮人無法充分體驗的心態。

秦望向丁旋問道:“旋哥,剛才聽你們說,這家的二小姐病得這麼重,為什麼不住院呢?起碼病發時能夠得到最及時的治療。”

丁旋點著香菸,吸了一口說道:“關於這個,老爺和太太早就考慮到了,二小姐也確實住過一段時間醫院,但她很不習慣,情緒低落,聽說甚至有抑鬱症的徵兆,所以老爺又把她接回家裡來了。怎麼,你為啥這麼關心二小姐?”

秦望比較單純,沒有聽出話語裡取笑的意味,老實答道:“我只是覺得一個女孩子要受這麼多苦,實在是太可憐了,我有個叫陳寒梅的好朋友,她是一個女孩子,很瘦弱,但也很堅強。她只有媽媽,遇到困難從來不願意主動說,但我知道她心裡其實也很需要關心和支援。所以我和一個叫熊三多的好朋友,常想辦法怎樣能多幫助寒梅。我媽媽說過,幫忙女孩子是男子漢的天職。“

“呵呵,你說的沒錯!”丁旋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氣概,是我小看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二小姐既然生在方家,集萬千寵愛在一身,吃穿用度包括醫療、教育等都是一流的,不會讓她吃苦。我反而要提醒你,在大宅裡工作,雖然你不能去主樓,但還是可能會碰到各位主人,老爺工作很忙,每天都要回公司,早出晚歸;太太很少出門,一般待在家裡吃齋唸佛,性格有些孤僻古怪;剛才說到的二小姐,活潑開朗,但因為體弱多病,有時會比較情緒化,發些小脾氣;少爺和大小姐都在老爺的公司擔任副總裁,協助老爺管理公司。由於少爺年紀最長,而且又是男丁,所以還兼著董事會副主席的位置,職位比大小姐高,儼然是內定的公司接班人。他們兩兄妹都是精明強幹的人,能力強脾氣大,對傭人的要求也極嚴,稍不滿意很可能招致責罵甚至解僱,所以你以後萬一見到少爺和大小姐,一定要多加小心,夾著尾巴做人。”

秦望聽了,對方家的各位主人有了一些瞭解,同時也提醒自已,在這個陌生環境一定要處處當心,謹慎生活,努力工作,好好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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