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送去福州過日子,是爺爺的最後時光。她提到這一切,眼裡泛著淚光。

那年她三歲了,也記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但印象深刻的是,在她給爺爺洗了腳的第二天,爺爺就離開了人世。唯一一張的全家福,是那年夏天拍的,之外她對爺爺,所有的記憶,與其說是記憶,不如說是一種感覺。

“後來有了幼兒園的名額”她的眼中似乎並沒有因為爺爺的離世有什麼改變,“我又回到了父母身邊。”

“那你開心嗎?”我問道。

“也沒什麼開不開心的吧。如果外婆來我家的話,我能直接回家。外婆沒來我家的時候只能去堂妹家。”她突然又開始顯得有些侷促了。

“在人家家吃飯,吃魚頭,吃魚骨頭,也是應分的,雖然我叔叔也常帶我們下館子。”我心裡想著,也是,畢竟不是在自已家嘛。

因為父母經常要加班,放學後自已回家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有時,他的父親下班來接她,而她已經走到家中了。

即使有些平淡,在即將上小學的7歲,在她身上,也發生了兩件大事。

約摸是春末夏初時分,她在學前班前的廣場上,等著爸爸,曬著夕陽。

爸爸接上了她,她坐上了後座。兩人又一起去接了堂妹。兩個孩子,一個坐在後頭的托架上,一個坐在二八大槓的槓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細細的,都有一種恐懼。這種杆,或者是獨木橋。”一種戲謔的眼神轉瞬即逝,“我看過電視,說是小腦沒發育好。”

這尬得我接不住一點,時間彷彿凝結住了。約摸是停了兩三秒吧,她又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夕陽下她哼著小曲,摟著爸爸的腰,腳丫子在軲轆兩邊晃悠著。

此時爸爸突然用力蹬了一下。後座上傳來一聲“啊!”的慘叫。她嬌弱的小腳丫,就卡進了腳踏車後輪裡。

“誰能想到此時我受到的不是一種安慰,而是一陣罵呢?”同樣戲謔的眼神,又從她眼中流過。

其實我多少是有些震驚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骨折了,但是為什麼要受罵呢?

“怎麼就把腳丫子眼鏡車軲轆了呢?”她笑笑,“可能我在我爸的眼中,可能那時候就是又蠢又壞的吧。”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有時覺得長輩說的話不一定全對。有時覺得他們說的話實在太傷人了。

“然後呢?”我對事情的後續,有些許好奇。

“腳從車軲轆裡拿出來之後,”她抬起了左腳,腳踝上饅頭髮的腫塊特別顯眼,“就回家了。”

她這話說得讓我著實吃了一驚,扭了腳也不去醫院,就這麼回家了,“不看醫生嗎?”

“大人們總說,小孩子康復得快。”她把玩起腳踝上那大饅頭。

那饅頭上有兩個磨出的大窟窿,很是扎眼,就好像是腳踝剛扭傷的。按下去,內裡像是有個肉珠。

“那後來呢,這不是7歲的事嗎?”

“誰能想到,瘢痕體質也在這也體現出來了呢,後來才知道,這饅頭也是消不掉了。”

興許,是心中的怨氣,留下的結節吧,所以才讓身上如此難以痊癒。

“但是那一年我差點就沒了。這腳上的饅頭,也不算什麼大事了。”她的眼神,越發戲謔。

“如果長輩給你剝了東西吃,你會吃嗎?”她問道。

“禮貌上的話…”我有些猶豫,畢竟熱搜上也有許多,差點因為強行餵過敏的吃食,吃死人的,“如果我不過敏的話會吃一兩口。”

“是吧,正常人都是這麼想的吧。”她嘟了嘟嘴,“但是還是有人怪我貪吃。說些什麼,你要是不吃就沒那回事了。”

我看著她,總覺得是有怨念的。

“不過現在細細想來,也說不準是不是吃東西的食物中毒。”她凝重地思索著,“誰家的食物中毒是前一晚吃的,第二天快中午才發作啊。”

“那天我去上學時,就覺得頭重腳輕的。”她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明明記得在那逼仄的房間之中。我不停忍耐,不停忍耐,直到感覺要喘不過氣了。老師也發現了我的異常,才聯絡了我嬸嬸。嬸嬸那時候的工作還是三班倒,正好在家休息。”然後她的話鋒一轉,“但今天卻有人告訴我不是這樣。說我是在家暈倒的。我反駁道:‘我可有證人。這件事那麼多人都知道的。’他居然為了做實我是自已亂吃東西才食物中毒進的醫院,右邊造出了一段記憶。”

我只能說,人的揣測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總把自已的想法往別人身上套,並且當做那就是事實。雖然我看了很多書,也會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論往自已身上套。但我從未想過要將這些東西用在別人身上。

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還是頗為震驚的。雖然之前也聽過她別的事。但這件事的記憶能被改成這樣,我確實也沒有想過。

進入小學之前的生活也就這些了。剩下比如,從來都是借玩具玩,或者是在家裡算24點這種事,她也只是隨口帶了一句,不願多提。

從她家出來天色漸漸昏暗,我隨便找了家沙縣小吃打發了兩口,想著回去就該整理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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