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隋安邦匆匆忙忙逃離後,竟然撞到了一位女子。
“哎喲!”
她重重倒在地上,隋安邦去扶她時,又因為錯愕鬆了手。
秦戎淑瞬間惱火:
“你這人怎麼回…”
看清那人面容又變了態度:
“是你啊,小公子。”
隋安邦自覺不能落荒而逃,只能硬著頭皮扶她起來。
秦戎淑走了兩步,只覺腳腕劇痛,只能搭在他肩頭。
“姑娘,我該送你去哪兒?”
“醫館啊!你不會撞了我就想不負責任了吧?”
隋安邦只後悔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
眼看過了很久,秦戎淑還沒有回來,岑金聲心裡不由地有些擔心。
沈漵像是看出來一樣。
“她身邊有人,不必緊張。”
岑金聲這才放下心來看皮影戲。
這場戲講的是一對夫妻經歷重重困難後破鏡重圓的故事。
終場後眾人叫好連連,岑金聲只覺得睏意連天。
根本沒聽到沈漵在說什麼。
“啊?”
“我說,我送姑娘回去吧。”
岑金聲瞬間驚醒。
她怎麼敢讓沈漵送她回丞相府。
“不必了不必了,我還堅持得住。”
“好。”
沈漵也沒堅持,只是說:
“我們去放花燈吧。”
岑金聲倒不好再推辭了。
反正他前世都躲過了,這一次應該也沒有大礙。
他們到時,河邊已經有了很多人,各式花燈星星點點,匯成一道光河。
花燈不僅可以求姻緣,求恩愛,也可求事業,求平安。
岑金聲提筆,一求考核順利,二求家人朋友平安。
沈漵的上面倒是隻字未寫。
也是,他一無父母,二無朋友,錢財富貴都有,確實沒有什麼可求的了。
“我看看你寫什麼。”
岑金聲還沒來得及阻攔,沈漵已經拿走並且把自已的名字加了上去。
她不太理解。
“若求平安,大人應該寫在自已上的才是,河神看了也更有誠意。”
“不是求平安。”
“那求什麼?”
沈漵看向遠方。
“求團圓,求熱鬧,求,家人。”
岑金聲有些可憐他。
她嫁入沈家時,就不需每日請安,她還以為沈家爹孃開明,後來卻發現他們已經不在了。
直到她開口問,才知道這段沉重往事。
沈家世代武將,都是忠於皇室的純臣,但早在沈漵很小的時候,他的爺奶爹孃大哥就全部犧牲在了戰場上。
滿門忠烈,沈漵也因此被先帝親自撫養成人。
他渴望親情,自是應當。
又到了放花燈的時候了,岑金聲滿手是汗,環顧四周,倒是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她這才放心蹲下去。
“咻!”
一支利箭從她耳邊飛過,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巨大的水花。
岑金聲腦子一空,還沒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跳下了河。
怎麼這輩子這麼弱?
她心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河裡很暗,她只能依靠花燈微弱的光一寸寸尋找,終於看到胸口插著箭的沈漵。
撐住啊!
血絲蔓延在河裡,岑金聲拖著他十分吃力,好不容易把他救上岸,突然發現周圍一片寂靜。
街上的人全散了。
刺客的屍體擺在一旁。
藺遠緊張地上前去,正想接過,卻見岑金聲折斷了箭尾,又嘴對嘴地親了上去。
藺遠嘴巴都合不上了。
“看什麼啊?找大夫!我只能先救他溺水,管不了他利箭入胸。”
岑金聲前世見人救過溺水者,先是向他嘴巴呼氣,然後在胸口按壓,把水吐出來就好了。
事態緊急,她沒想那麼多,按了一炷香後,沈漵終於吐出一口夾雜著血的水。
岑金聲累壞了,看他吐了水才力竭地坐在旁邊。
大夫已經過來了,沒時間轉移,只能就地醫治,他剪開沈漵的衣服,露出胸膛。
箭已沒矢。
還好,位置偏了。
大夫松了口氣,開始幫他拔劍。
岑金聲滿心怕他有事,忘了男女有別,目光一刻未曾離開。
沈漵還有心情開玩笑:
“岑姑娘,今日你受委屈,他日我去府上提親可好?”
她滿不在意。
“小事情,就算不是你,我一樣會救的。”
又趕緊補了一句:
“你千萬不要去提親。”
沈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