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七夕,岑金聲本來和堂哥一家一起逛燈會,卻遇到了長公主獨自一人。
“去吧。”
趙璃推她去陪長公主一起。
“等下。”
岑金橋卸了她兩個簪子,又不顧妹妹的反對把頭髮揉亂了一些,“去吧。”
他還狡辯:“唉唉,去陪長公主,你打扮這麼好看幹嘛?”
元寶幫爹,“姑姑,你這樣就已經很好看。”
岑金聲不想理他們,自已跑向長公主,正欲行禮被她攔下。
“不必拘禮,在外我就是秦姑娘而已,你來的正好,幫我選選哪個好看。”
秦戎淑攤開手。
一支是紅色瑪瑙鳳凰簪,一支是藍色寶石蝴蝶簪。
紅色的華貴,藍色別緻。
岑金聲糾結了好一會兒,正想指向那支鳳凰簪,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
“藍色好看。”
岑金聲瞳孔一縮。
是沈漵的聲音。
長公主親暱地跑向他,讓他幫自已戴上,岑金聲還站在原地,不敢挪動分毫。
怎麼就這麼巧呢,在這裡遇到…
前世她和沈漵第一次逛街,也是在七夕。
那天人很多,他們被衝散了很多次,到最後沈漵不得不拉住她的手。
那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岑金聲也是第一次知道男子的體溫比女子高些。
最後他們一起放了花燈,岑金聲睜開眼睛時,沈漵已經殺了一個人。
他拿著劍,血滴在湖裡。
這個七夕並不浪漫。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沈漵的處境。
身為攝政王,他其中一項任務就是,不斷躲避仇家的刺殺。
怪不得他不願意出來。
“這位是?”
沈漵的聲音再次傳來,岑金聲不能再裝作沒聽到,只好轉個身問好。
“沈公子好。”
“你怎麼知道我姓沈?”
岑金聲尷尬無比:
“秦姑娘喊您表哥,如果我沒猜錯,您應該就是那位。”
“那讓我猜猜,你姓李?可對?”
對個毛,猜錯了!
岑金聲也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告訴他:
“小女子姓岑,岑金聲。”
趁二人寒暄時,秦戎淑已經飛快把錢結了,她最終選了那支藍色,戴在頭上雖不貴重但更顯容貌。
“走吧走吧,你一個人這麼無聊,不如與我們同行。”
沈漵被秦戎淑拉著,三人同行,倒是成了岑金聲不自在了。
怎麼又成了礙眼鬼了?
她正想著找藉口溜了,突然聽秦戎淑一拍腦門:
“不對,我應該把另一支也買了,你們繼續走,不必等我,我會找你們的。”
轉眼又只剩他們二人。
岑金聲想裝啞巴堅持到秦戎淑回來,沈漵不讓。
“岑姑娘怎麼和戎淑認識的?”
“考核上,秦姑娘以自身為考題,我不過說出一二,小打小鬧罷了。”
“戎淑性子活潑,若有得罪的,還請見諒。”
倒是會護著長公主,比前世強多了。
岑金聲連忙擺手。
“哪裡哪裡,是我說話莽撞,別得罪了秦姑娘才是。”
“你說話很好聽,一般不會得罪人。”
是嗎?這話你和前世的自已說說,你看他信不信?
信的話,怎麼還會做那些事情…
“岑姑娘…”
沈漵還想說些什麼,岑金聲突然就跑開了。
正奇怪時,順著她看去,沈漵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隋安邦…
怎麼哪兒都有他?
一看來了人,隋安邦立馬正經起來,拿起筆問:
“姑娘要寫什麼?”
“寫給一個故人。”
“請問姓名?”
“你用張三代替吧。”
隋安邦落了筆,抬頭只見那姑娘又是直勾勾盯著自已,想著幾天前那事,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姑娘…”
他還沒來得及勸說,突然就看見她身後那瘟神,又是急急忙忙收拾了東西。
“我還有事,先走了。”
岑金聲有些奇怪,但也沒挽留,默默拎起那張紙晾乾後,整齊地疊好放入懷中。
轉頭就看見沈漵。
岑金聲立馬解釋道:
“畢竟花了錢的…”
又反應過來,和他不用解釋,今日的他,已經不是前世的他了。
“岑姑娘喜歡這樣的男子?”
“哪樣?”
小白臉。
沈漵換了個說法。
“文弱書生。”
“也不是,這是我花了錢的…”
不是解釋過一遍了嗎?這個人怎麼回事!
二人又無言並肩走了一段,沈漵突然開口:
“我今年二十有四。”
“嗯,怎麼了?”
沈漵又不說話了。
岑金聲在心裡默默揍了他一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