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盈聽了他的話,只覺得腦子亂的很,眼前的頭髮突然變得亂糟糟的。她從未想過愛上他,在還沒有殘疾前,遲煊屬於城中的少女,屬於百姓,不屬於陶盈;在成親之後,他也是不屬於陶盈的。他本就是她強求來的,更遑論求得他的愛。

“你難道不傾慕於我嗎?”

陶盈低垂的眉眼落入遲煊的眼中,遲煊心中有了答案。她不傾慕於他,又為何要嫁給他呢?

真是矛盾極了。

他們二人真是從來都不懂得對方,夫妻多年真真對得起史書上的“相敬如賓”。

遲煊看著她,想要求得一個答案:“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陶盈在他的面前坐下,緩緩開口語氣意外地平靜:

“這樁婚事是我強求而來,為的是為了家中妹妹能夠乘著平恩侯府的榮光許得好姻緣,也為了讓家中祖母的平恩侯府照拂安享晚年。”

如果不是他殘了雙腿,就算是陶盈求千百次,遲老夫人斷斷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是她趁人之危。

“原是如此,你沒有為自已考慮嗎?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不委屈嗎?”

她的話使人生氣,卻也讓人心疼。遲煊眼前閃過她上一世小心謹慎的樣子,想來她活得不算愉快。

“遲老夫人待我極好,府中吃穿用度一切都好,夫君也待我好,我不委屈的。”

陶盈想起上一世遲老夫人心疼她,待她如親女兒般好,還替兩位妹妹尋了不錯的郎君。遲老夫人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極好的人。要是沒有那場意外,她也算是順意一生了,哪裡談得上委屈。

“夫君是不是誤會了?”

陶盈不解,嫁給不愛自已的人算委屈嗎?可是,她也不愛遲煊啊。單單只是希望遲煊好,應該算不上愛吧。

“你是覺得,我待你也稱得上好?”

遲煊想起上一世感情寡淡的兩人,聽她這樣說只覺得腦中有什麼東西裂開了,驚訝得很。

“夫君給我送了很多十分漂亮雅緻的髮飾,夫妻多年也沒有苛責我,這不算好嗎?”

髮飾?什麼髮飾?

遲煊疑惑地看著她,他從未送過她任何禮物。

陶盈記得當時都是遲老夫人送過來的,因為遲煊不好意思。可是遲煊此刻的眼神告訴她並不是這樣的,髮飾是遲老夫人以遲煊之名送的。

“我……”

“如此看來,遲老夫人對我是極好的。”

陶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喜不喜冷不冷的笑。原來是遲老夫人有心,而不是遲煊掛懷。

“你……難道因此為我祈福多年嗎?”

遲煊想起上一世她不論風雪都會為他去寺廟祈福,想起自已從前待她冷淡,不免將這件事與祈福聯絡起來,但無論如何這是他的福氣,可如果是她因為這小小恩惠就二十年如一日的為他祈福,對她而言實在是虧了,更何況這恩惠還不是出自他手。

如今看她的神情,是有些難過的。

“不全是的,我為您祈福,是為了遲老夫人,更是為了朝廷。”

陶盈收了怪笑,兩片唇開開合合說出的話是真心實意的。年紀輕輕就立了軍功的少年將軍,他的一方天地應該是戰場,而非老死後宅。

“可我最後還是辜負了你的好意,鬱鬱而終。”

遲煊握住她的手,心中泛起陣陣波濤,她有這樣的心胸卻陪他耗盡一生,也為了他遭遇不幸。

“這是我的命,但將軍不要步前世後塵才好。”

這是她的命,不敢求一絲真心,只求平安一生。陶盈的手動了動感受著遲煊手心的溫暖,她真心的希望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侯爺不必覺得愧疚,我在選擇嫁給侯爺的那一刻起,便不敢奢求太多。”

說了這麼久,陶盈很難不察覺出遲煊語氣中的愧疚,因為愧疚所以他從進門開始就待她溫和。

心緒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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