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外面應該已經平復了。”

江離仄見著他一下子變得蒼白的臉,決定放棄原本的安排,更早一點回酒店。

許流風只是低低地應下,起身,為江離仄推開門。掃了一眼周圍。隔壁藥店的玻璃還碎了一地,江離仄穿著高跟鞋,思來想去還是提醒了一下注意腳下。

其實她穿的只是矮跟涼鞋,沒那麼容易崴腳。

兩人走出一段路,許流風望著江離仄,忽然抓住她的手,低聲道:

“能快一點嗎?”

江離仄露出疑惑的眼神,但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兩人的步伐突然加快,遠處又聽見警笛,還隱隱有人聲的吶喊。

許流風擔憂的事成真了,在這一天,反對止痛藥濫用的組織因為剛剛的那一場入室搶劫而提前,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

不,也許沒有提前。畢竟時間上也太緊了。也許原本就定在這個時候,只是剛好現場就是一個案例。那家藥店就是一個絕佳的宣傳點。

如果他們再走的晚一些,也許他們就要被堵在餐廳裡出不來了。

遊行本來只是一個行使權利彰顯觀點的途徑,但對那個激進組織來說卻不是。儘管出發點是好的,但是行為卻瘋狂至極。

他們會當街搶奪別人的藥品,只要像就是搶劫的範圍。也會搶藥店的藥品,然後盡數銷燬。與其說是遊行,不如說是徹頭徹尾的違法犯罪。

這個組織都是瘋子,傳銷。大家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瘋——從許天無暗暗插手之後,這個組織就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偏激的模樣。

許流風慶幸,他們走的早。

而且還要走的更快一些,防止被找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江離仄的視線盲區,她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一個佝僂的男人,路過還帶著一絲腥氣。他就像不看路一樣狠狠撞了江離仄,然後如同逃跑一般一下子加速想快點離開。

但他失算了。所有人都失算了。

江離仄踉蹌著後退,想穩住平衡,撞人的小偷手裡還緊緊攥著她的項鍊,似乎沒有想過這麼一拽拽不下來那條項鍊,而許流風沒有想到有人偷東西都偷不好硬生生掰扯到了這種地步。

江離仄反應已經夠快了。她在察覺的意圖的一瞬間同步後退試圖縮減歹徒行為對她造成的傷害,但轉圜的餘地幾乎沒有,即使她做了自已能做的一切,也難免因為脆弱的脖頸被掌控的原因而畏手畏腳。她那一瞬間腦海中湧現萬千想法,最終都沒有付諸實踐。

那條細細的銀鏈子足夠堅韌也足夠細,掌握在力氣大的人手裡足以成為殺人的兇器。尤其是在脖子上。

她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只是想偷看上去價值不菲的寶石,落得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應該是立刻鬆手逃之夭夭,賭周圍的人沒有發現,賭身邊的男人更關注被搶劫的女人。明哲保身應該這樣做。

但那個男人沒有。他反而粗魯地粗暴地更用力去扯她的項鍊,有一種不管她死活的架勢。

她抬眼望著許流風,雙手下意識地抓住扯住她項鍊的手,眼裡流露出一絲驚慌。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她所學的一切武術都施展不出來,只能仰仗他人。

而許流風做出了一個普通人在那一瞬間能做到的最好舉動:攥著鑰匙狠狠戳在男人的手臂上。

江離仄聞到血腥味,她知道鑰匙一定戳的很深。但那隻手沒有立刻鬆手,簡直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她覺得是時候了,“下意識”環上的手摸索到細細的鏈子,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自已的東西,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該如何快速地解開這根鏈條。

於是項鍊鬆解。

她脫出掌控,退後一步一腳踩上男人的腳趾,一腳絆倒男人另一條孱弱無力的腿,攥著他的手用力一扭,無法維持平衡的男人沉重地倒在地上,露出一張蒼白的眼窩深陷的臉。

一個癮君子。瘦骨嶙峋,雙腿無力,離開那條項鍊就連體型差距明顯的江離仄都無法匹敵。他沒有錢,於是去偷。但毒 品侵蝕他的頭腦,以至於無法做出合乎理性的判斷。

江離仄看清她的臉的時候,就差不多猜出來了。

而且這個人他們剛剛才見過。就是從窗戶口跑過去的人。也許是那一瞥讓他看到了這條項鍊。看上去最有價值,所有者也最好欺負。

江離仄拍了拍手,發現那個人因為頭撞到地面已經昏死過去了。

“你還好嗎?”

許流風抽出一張溼巾遞給她。她伸手抹了一下才發現她的脖子已經勒出了血痕。她沒覺得疼,大概並不嚴重。

“謝謝,我沒事。只是很遺憾,恐怕之後我不該再戴首飾上街。”

江離仄歉意一笑,擦乾淨脖子上的血跡。即使如此還是留下一圈紅痕。不算猙獰,但是在白皙纖細的脖子上仍然無比刺目。

“…對不起。我應該避免這種事發生。”

許流風撿起掉落在地的遮陽帽,低聲道歉。

“所以是意料之外的事故嘛。”

江離仄輕鬆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聊作安慰,接過遮陽帽理了理頭髮重新戴好,

“沒有你我可能真的要被勒死在街頭了。要是運氣不好,我可能幾秒就失去意識了哦。”

許流風不說話。只是沉沉地看著江離仄。

他看見了,他都看見了。江離仄有能力靠自已擺脫,但是她仍然在示弱。

許流風甚至不知道,示弱是她精心準備的表演,還是故意讓他看到她對突發事件的掌控是表演。

他不知道。

但是於情於理——這件事有他的責任。

而江離仄,至少目前為止從來沒有害過他。

母親啊,保佑我吧。

您資助的那個孩子,那個有著與您相近面容的孩子——

不求是朋友,至少不應當是敵人吧。

把暈倒的男人交給警察,拿回那條項鍊後,剩下的路沒有意外。他們安全回到酒店。

只是一路上,許流風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看自已。或是在看江離仄。

但他沒有和任何人的視線對上。

許流風知道,即使在國外,到處也都是許天無的眼睛。剛剛的事情沒準也有許天無在背後推動。

但他不知道許天無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他應該知道的。

江離仄是許天無新的玩物,他對她的興趣還沒有散去,於是惡意的讓她經歷一系列事件…沒死,那當然是好的,說明她就跟許流風一樣耐造。如果死了——

那便死了。

而在米國,最容易導致萬劫不復的事情是什麼?

許流風深深撥出一口氣,神情透出一股深深的凝重。

是毒。在米國最容易染上的是毒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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