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抑鬱症的發生與遺傳因素有著很密切的關係,雖然不屬於傳染性疾病,但抑鬱症患者的親屬中患抑鬱症的機率遠高於一般人。安娜的家族一直籠罩在抑鬱、焦慮、述情障礙的各種氤氳裡,她的大姑姑隕落於傷情的自縊,她的二姑姑患有嚴重的紅斑狼瘡,她的小姑姑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和精神分裂。安娜的媽媽肩負起帶著小安娜逃離如此家族命運的使命,而母親的鬱郁不得志,病態的剛強,總是讓安娜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

在申請研究生時,安娜從目白大學的網站上一眼看到了導師白蘭的照片。一襲幹練的白色西裝,散發著精密的美感。

楚客曾因葬水中,骨寒化出玉玲瓏。生時不飲香魂醒,難著春風半點紅。安娜覺得白蘭就是這首宋詞的轉世。面試的那天,安娜真的見到了白蘭教授,她容光煥發的面龐,精美絕倫的氣質,只覺得她給安娜帶來可以囊括宇宙萬事萬物的強大的安全感。

安娜用不太過關的日語但極強的英語透過了面試。整個開學典禮只有校長和院長致辭,無聊的致辭使得抵擋睡意成為一種折磨。此後,安娜立下志向,要做白蘭最好的學生。她邀請白蘭看李安導演的影片《飲食男女》,竭盡所能向白蘭展示自已對影片深入的見地,她要讓白蘭理解小人物在東西文化碰撞、社會變革中的堅持與改變。

“去我家接著聊好不好?”白蘭滿臉笑意。

“去老師家嗎?這麼晚會不會打擾到。”安娜興奮難以掩飾。

一直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在日本富人住公寓,窮人住別墅。上世紀六十年代在日本經濟騰飛的背景下,日本政府提出了“一家一戶、一人一室”的口號,一戶建這種服務於一戶家庭的獨立住宅便應運而生了。白蘭教授住的是很大的一棟一戶建,門口一排長椅有種美式別墅的浪漫。白色的屋體,冷灰色的屋頂,兩扇大的落地窗,安娜開心,這麼好的女人,就該住在這麼美的房子裡。

“天氣好熱,冰咖啡好麼?這麼悶,下午是要下雨了。”白蘭教授邊脫外套邊挽起頭髮。

冰咖啡端了上來,安娜一口氣喝掉一半,接著喝光,還是無法解渴,徑自走到開放式廚房的洗手檯取了只玻璃杯,接了自來水,又大口喝起來。

“晚上要吃什麼?我做給你。女兒去夏令營,定一,哦,我先生,他今晚有應酬。我們還可以喝一杯哦。喏,那張就是我們全家人的照片。”白蘭笑笑地靠著沙發。

“白蘭老師的丈夫,一定是世界上最帥的人。”安娜邊俏皮地說道,邊跑到照片前面端詳起來。他消瘦,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白色的襯衫,輕輕筆直的眉宇,高聳的鼻樑,細長的眼眸下,是筆挺的人中和薄薄的唇。他像一座安靜的跳傘塔,矗立在海岸線處,剎那間安娜想要抱著滿山火紅的杜鵑奔跑入他的懷中。

“看的入神了?”白蘭摟在安娜的肩上。

“我們都是在日華人,學生時代認識,現在他在神奈川大學當教授,教社會言語學。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白蘭老師,我就知道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駕馭你。”

“男人嘛,時間久了都一樣,回家襪子亂丟,短褲找不見,哈哈。”

不知聊了多久,白蘭和安娜已是濃濃醉意。

白蘭邀請安娜去客房睡。

“不要,白蘭老師,我害怕,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白蘭寵溺地看著安娜,撥開她額前的發,“好,我陪您,我女兒長大了也像你這麼粘我就好,哈哈。”

白蘭和安娜在客房的榻榻米上並排睡去。

深夜,雨沒有大到需要撐傘,卻也悄無聲息地沾溼了頭髮和衣服。夏雨綿綿,灰色的雲不時分開,讓夜空露出臉來。

定一停好車子,今天胃好像屯了鉛塊般沉重,他在院子裡點起了一支菸,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他審視著這棟大房子,看了看旁邊的車子,想起早上白蘭對他說:“投資就用你自已的錢,我的錢不要動。”

這種說法讓他心生排斥,既然是夫妻,一定要分誰的錢嗎?婚姻到底是什麼?是一場沒有盡頭的馬拉松?愛情只把人帶到起點,嚴酷的中途跑幾乎能摧毀一切,需要多強的耐力才能走到最後,是白蘭千好萬好,有資源,有地位,有名望,但是不懂得對定一低頭。定一說女人一定要擅長低頭。定一收好傘,在玄關換下被雨水打溼的外套,頭髮上也有雨水,他用力將頭髮全部攏到耳後,露出額頭和鬢角。解開兩顆襯衫釦子,開啟冰箱,將一瓶冰的朝日啤酒倒進白蘭提前為他冰好的杯子,白蘭認為這樣的口感最好。一杯啤酒下肚,每一口酒精順著定一的喉嚨蔓延到全身,酒精這種水,一旦滲透進人體,能帶來浮力,也能帶來阻力。可此時他有感情要發洩,有愛憎必須傾吐,不然這顆心就會枯死。

“是定一老師麼?”安娜不知道在房間的陰影處觀察了多久,小心翼翼問詢道。

“誰!”定一側身想要站起卻沒有站穩,驚慌之中碰倒了茶几上的啤酒。

安娜趕忙用手和赤裸的臂膀去環抱灑落的啤酒,連忙解釋道:“我是白老師的學生,今晚過來陪她。”

定一趕忙去拿毛巾,扶起安娜,擦拭她散發著酒精香氣的面板。

慌亂的擦拭中,昏黃的燈光下,定一感到一種巨大的缺失感襲來。四目相對,安娜仔細看他的額頭、鬢角,她忍不住伸處手摸他的眉毛,鼻子,下滑到他的唇,好一片曲線蜿蜒的海岸。

“對對,對不起。”安娜清醒過來,收回的手卻被定一一把握住。

“我要你,現在。”定一突然把他擁到胸前。

安娜感到窒息,血液翻湧到雙頰,同樣對愛的缺失感,使人不惜飲鴆止渴,正如癮君子不會計較別人給的毒品品質。

安娜不會辜負他,一眼萬年中,她先去親吻他的髮髻。

定一的褲子被拉開,他像一隻披著人類外衣的野獸,不顧一切的將安娜嵌入體內,並確信這種刺激可以給自已帶來愉悅,以及帶來釋然、感激和幸福。性愛應該像動物,沒有道德、禮節、退讓可言。最激烈的部分結束,甜甜暖暖的黑幕籠罩下來,定一和安娜仍在熱烈地擁吻。這一刻他們彷彿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能承擔,情慾是“下等”的比較快樂。他們不知道是誰帶壞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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