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範海堅持請屈學守在寧濱多留了兩天,但在此期間他們誰都沒能見到賀錚。

屈學守當著範海的面給賀錚打過兩次電話,第一次沒接,第二次賀錚只說了句“有任務”就掛了。

這種反應當然是兩人事先約定的結果,實際上賀錚對屈學守頗有些好感:他送的那張卡里原本有三百萬,在擒獲葛望的第二天又存進來兩百萬。

作為軍情總局的秘密特工,賀錚每月的固定收入不低,每次完成任務後花不完的經費也大多歸他所有,足夠維持一種合理的高消費生活,但他不會拒絕別人的謝意,畢竟救人性命不是他的本職工作,而且屈家有很多很多錢,不收就是瞧不起人家。

軍刀會大部分成員被釋放之後,麻嬌也帶著滿腦袋疑惑走出了看守所。

如果警方願意,完全可以告她窩藏逃犯,即便他們沒能抓到葛望等人,法官也會毫不猶豫地判定有罪,把她扔進真正的監獄去服刑。

可她偏偏被釋放了,在看守所裡一共關押了不到十天!

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能去找任何人,乾脆乘坐長途汽車直接回了家,還沒來得及換件衣服去找女兒,就被一個身材高大的惡客堵在了屋裡。

直到現在麻嬌還不敢確定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相信他們是僱傭殺手或清道夫之類的惡棍,後來卻有警察登門逮捕了她。但如果說這個人真的是辦案的警察,為什麼在她被釋放後立刻找上門來?

她在當晚聽到了磚窯方向傳來的爆炸聲,但被捕後一直被單獨關押,負責審問的人也沒有透露任何資訊,所以她不知道曾有大批警察趕到現場,更不知道葛望已被警方抓獲——這正是賀錚獨自登門的主要原因。

那支上好了消音器的手槍大大做低了賀錚的身份,卻為他增加了不少威懾力,麻嬌默不作聲地關上大門,帶著他走進臥室對面的客廳。

賀錚示意麻嬌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他本人則坐在對面。

“看來你在警署表現的不錯,這麼快就出來了。”

這句話打消了麻嬌的最後一絲疑慮,同時也讓她開始擔憂自已的安全。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什麼可說的,所以才被放出來了。”她解釋道。

“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只能表示遺憾了——由於你的情報,我的朋友差點丟了性命,所以我前幾天把你弟弟抓了起來,如果你今天不能說點新鮮的東西,只能把他宰了替我的朋友出氣。”

“關我弟弟什麼事?再說我剛放出來,連手機都被沒收了,哪裡會有新訊息!”麻嬌又氣又急,整張臉都扭曲了。

“沒有最新的,說說過去的也行。”賀錚聳了聳肩,“比如葛望還有哪些朋友可以投奔,他搶來的那些東西都賣給誰了?”

“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賀錚輕輕搖頭:“你也不用太謙虛,我知道你跟了陽武市的大佬衛虎不少年。這位老大聲稱金盆洗手,但至今還把持著河陽行省一大半的黑市交易,軍刀會從不在玉川省內銷贓,是不是走了他這條路?”

麻嬌猶豫了一下,忽然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去找衛虎好了!”

“你這反應不太對頭啊!莫非你認為我們對付不了衛虎?”賀錚微微皺眉,“不過你這麼想也沒錯,人家做的是生意,我們跟葛望有什麼恩怨都與他無關。”

說到這裡,賀錚忽然起身拿出手機,調出一個畫面給麻嬌看。

“這是你親弟弟吧?雖然他現在被綁著動不了,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訊息,我們證實之後就讓他完完整整地離開,否則你就要替他收屍了,而且我保證不會讓他死的很快。”

“你們……”麻嬌抬起頭來,用幾乎冒火的眼睛看著賀錚,“你們是人嗎!”

她絲毫不懷疑這個年輕人會做出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帶著一種視人命為草芥的漠然,看上去比當天對她開槍的傢伙更加冷血。

“這要看你怎麼定義了,也許咱們都只是外表像人而已。”賀錚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我真的很忙,如果你實在不肯說,就在這裡看你弟弟最後一眼吧。”

麻嬌終於頂不住了:“等等!我全都告訴你!”

……

“剛剛得到一個有趣的訊息。”岑秀木在分社長高志的對面坐下,不慌不忙地說道。

“哦?與梁家的案子有關?”高志希望這位助手能帶回來一個久違的好訊息。

“有可能。”岑秀木點了點頭,“內務部的朋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他的檔案年齡是二十三歲,幾個月前退出現役進入寧濱警署特勤大隊,約一個月前在夜裡連開三槍擊斃三名綁匪,前幾天又孤身衝進黑暗的房間,打死兩人活捉一人。需要注意的是,被打死的那幾個可憐人全是受過訓練的退役老兵,而且當時都帶著槍。”

“看來內務部的精英們還是很機敏的,居然在如此繁多的線索中迅速發現了這個另類。”高志聳了聳肩,“你是根據他退役的時間產生了某種聯想,還是對他那種另類的行動方式感到疑惑?”

“實際上,我們在內務部的朋友也是偶然聽說了這些事,當時他正在為如何完成我們的請託而苦惱,恰好有個同事從寧濱回京,把這些情況當成奇聞軼事講給他聽了。”岑秀木微笑道。

“然後他就拿來敷衍我們?”

高志微微皺起眉頭。他本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這段時間被梁喆的案子磨掉了不少耐心。

“也許有這個意思吧,但這個人的風格確實與眾不同,全聯邦有幾百萬警察,像他這麼幹的人能有幾個?”

“他剛從某個特種部隊退役,兇性未改,還可能因為被踢出來而心懷怨恨,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合法殺人的機會。”

高志仍然提不起興致,近一兩個月那些快被他逼瘋了的手下找來不少所謂的線索,最後沒有一條能被情報分析組確認。

“可是這個人很年輕、背景神秘無法考證、動輒殺人心狠手辣,這些都與我們做的側寫相符,而且他出現的時間剛好在黎小棠出事後不久。”岑秀木決定爭取一下,“當然,僅憑這些還不能斷定他就是兇手,但至少可以先派人過去弄張照片,也許有人能給我們一個答案。”

高志思索了幾秒,決定給他這個面子:“你看著辦吧,反正這些傢伙整天都像沒頭的蒼蠅那樣亂撞,根本找不到有用的東西。”

“我這就去安排。”

岑秀木一分鐘也沒有耽擱,邁開大步返回自已的辦公室,吩咐守在外間的秘書道:“讓董七董八過來。”

幾分鐘之後,兩個身高相仿、體型卻差別很大的男人走進岑秀木的房間。

走在前面的瘦子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問候道:“老闆好!您有什麼吩咐?”

岑秀木用手點了點辦公桌前的兩把椅子:“過來坐吧。”

身高不到一米八,體重卻足有兩百三十多斤的董八嘀咕道:“那把小椅子總會把人卡住……”

“我還不想換沙發,所以你就委屈一下吧。”岑秀木把一張剛寫好的紙條放在他們面前,“記住這上面的描述,去寧濱找到這個人。如果他的身高超過一米八五,年紀在二十五歲以下,你們就留在那裡繼續調查,重點是他在八月份之前的行蹤。”

“他與梁家的案子有關?”董七立刻振奮起來。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要根據你們的調查結果做判斷。”

董七董八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那張紙,然後幾乎同時抬起頭來,說話的依舊是董七。

“公司在寧濱有關係嗎?我們哥倆從來沒去過那地方,連個熟人都沒有。”

“公司在當地沒有可用的線人,現階段也不必找人幫忙。”

董七點了點頭,又問道:“如果他的身高夠了,卻找不到其他線索,我們可以直接抓人問口供嗎?”

“不能。你們的任務就是暗中調查,如有發現隨時向我彙報,沒有進展也要隔一天彙報一次,如果需要採取特殊手段我會給你們明確的指令。”岑秀木鄭重強調道。

“那好吧,看來這是一次輕鬆的旅行。”董七笑了笑。

“你們可不能大意,這傢伙剛剛在一個月之內殺了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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