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發愣,同僚拍拍他,“走,咱們去找大將軍。”

陸昀正在看地圖,見他們進來,一指案几,讓他們隨便坐。

顧瞻好奇道:“大將軍,你看的可是北朝地形圖?”

“是。”

他手指撫過地圖,“若想牢牢守住越國,就得北上,攻之為上守。”

同僚忙拍馬屁,“若陛下允將軍北上,定能節節大勝。”

陸昀搖頭,“你說得輕巧,若無江淮,我倒有所握,但有他在,實在難啊。”

顧瞻神色肅然起來,陸昀與江淮交過手,兩人誰都沒從對方身上討到便宜,江淮就這麼厲害?

陸昀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此人是不世出的名將,我不敢說我勝過他,只是作戰經驗比他多些。”

他比江淮大了近十歲,但對上江淮,他是一點都不敢鬆懈。

顧瞻更加好奇了,江淮此人到底會是何樣?

晚上在帳中休息時,有屬下找他彙報軍務,順便聊起家常。

“顧將軍,你有了新婦,日子是不是與以前很不同?”

顧瞻表示成親後也沒什麼,同以前一樣。

屬下卻認真道:“將軍,肯定不一樣。我雙親早就故去了,我以前獨來獨往,盔甲要自已擦,衣物要自已操心,回家後,屋裡總是烏漆抹黑的,冷清得很。”

說著他聲音有些酸澀。

顧瞻奇道:“這有什麼?你不會自已點燈,自已生火嗎?”

屬下:......

“那哪能一樣?如今我回家再晚,屋裡油燈都亮著,夫人在榻上等我。我外出時,她起得極早,送我到院外,那時天未亮,風涼涼的,可我心裡極舒坦。”

他有心讓夫人多睡一會兒,可夫人不肯,每次都堅持送他出門,將乾糧與擦得雪亮的盔甲遞給他,殷殷囑咐,兩人有說不完的話。

聽他講述完,顧瞻愣住了。

想起他今日出門時,對夷吾說了一句:“我要去營防,你好生在家待著,陪陪祖母她們。”

而夷吾在調弄琴絃,她聞言掃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去吧。”

別說院門口了,人家身形穩得很,一點未動。

入睡時,顧瞻想起屬下的話來,夷吾這會兒在做什麼?她還會夢遊嗎?

半夜,夷吾又只著寢衣起床,當看到地上空空如也時,她目露失望之色,悶悶不樂的回到榻上睡。

顧母與幾位嫂嫂都給她回贈了禮物,除了顧母送的禮物貴重些外,幾個嫂嫂送都是稀奇精巧之物,很合她的心意。

顧瞻不在家,她覺得像是少了什麼,想起上次集市的熱鬧,便又帶著護衛與侍女前去。

水中鮮貨,山珍海味,民間玩小意兒,還有首飾與文房四寶,總之只要她覺得好,便買來分送給眾人。

見她天天一大早就出門,顧老夫人與顧母都勸她別太累,也不必每次都給她們帶禮物。

夷吾揮揮手,表示不累,她喜歡趕早市。

幾個嫂嫂越來越喜歡她,弟婦性情好,不爭不搶,出個門還不忘她們,總給她們捎東西。

等夷吾對集市的新鮮感淡下來,便去找幾位嫂嫂,見她們忙得不可開交,她偶爾會幫忙整理賬目,謄抄些東西,她頭腦清晰,賬算得又快又好,眾人交口稱讚。

三嫂提議以後將家族事務分給她一些,被顧母否決,小兒媳願意幫忙是好事,但不能將她當普通新婦看待。

七日後,顧瞻沒有如約歸家。

顧老夫人有些不滿,問兒媳:“你有沒有囑咐他,讓他回來陪新婦?”

顧母小心答道:“說了,我叮囑他數遍呢。” 這孩子野慣了,怕是出門就忘了這回事兒。

三嫂來找夷吾,邀她明日出門,去看祭江瀆神。

夷吾好奇道:“江瀆神?是水神嗎?”

“是,江瀆神是管理長江的神,據說曾輔佐大禹治水。”

夷吾想起來了,她在《地理志》看過,有四瀆水神,分別管長江、黃河、淮河、濟水。

她欣然答應,讓侍女為她選衣飾。

顧瞻大兄下值後,回到院中尋妻子,隨口問道:“小郎回來了嗎?”

大嫂一邊替他換下官袍,一邊道:“未曾,自上次出門,他尚未歸過家。”

大兄搖搖頭,看到案几上的一方墨玉硯臺,“這又是小郎新婦送來的吧?”

大嫂笑道:“正是,這是給你的,她給我的是透孔綾紗羅,給母親的是玉枕,那可是珍貴物件。咱們家的人,她一個都沒落下,還問了姑母與妹妹們的喜好,說是提前備著,等見面時拿給她們。”

大兄換上燕居服,拿起硯臺端詳,“夫人,你是長嫂,得多關照弟婦,她愛吃什麼,愛用什麼,你也送她些。”

“是,夫君。”

大兄笑笑,“你別說,小郎還挺有福氣,我原本還擔心弟婦嬌縱蠻橫,如今看來卻是極懂事。”

“可不是,二弟婦與三弟婦都覺得她不錯,明日我們打算帶她一道去看祭江瀆神。”

大兄頷首,“我們也同去。”

大嫂聞言不禁有些憂心,她們都有夫君陪伴,屆時弟婦看在眼裡,她會不會觸景傷感?

次日,一行人到了江邊,顧家自有大船,登船後划向江中,遠看江水如白練,近看水幽碧深遂,讓人心曠神怡。

幾位兄長都帶著妻子同行,夷吾儘量離他們遠些,平日他們各忙各的,今日這麼好的光景,她不能礙著人家夫妻。

見夷吾如此,幾位嫂嫂都以為她在傷感,既思念故土,又難過小郎不在身邊,不禁升起憐惜,暗罵小郎不顧念新婦。

三嫂丟了夫君走上前去陪夷吾。

夷吾笑道:“三嫂不必管我,你去陪三兄,我瞧這江上船隻很多,儀式也有趣。”

顧三嫂並不離去,“弟婦,我樂意陪著你。”

夷吾見她如此,也不再推辭,問她一些祭神細節。

正說著,不遠處駛來一艘畫船,那船精緻氣派,船頭掛了燈籠,上面寫了一個謝字。

三嫂低聲道:“是謝家的船。”

幾個年輕男子從船艙走出來,皆是好相貌,其中一人看到夷吾,對她拱手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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